谁能甘心呢。
我也不甘心。
硬碰硬打一架,输了死了都认了。
玛德被人算计,骗到这鬼地方来,中圈套被干了,这踏马就憋屈。
是我带头的,这事我顶着。
这个当口拖着兄弟们一起死,一点意义也没有。
还不如叫他们走,给梦娇留些人才。
我也不忍心叫大家都折在这,我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都别说了,回去给许总带个话,我回不来了,叫她别难过.......让她再找个人吧......老三,带兄弟们走。”
“走几把!”
老三瞪着发红的眼睛,狂躁极了。
用力挣脱我的手,还是要冲过去跟人家干。
我赶紧从后面抱住了他,在他耳边低声道:“听二哥的,你们得活着,将来给我报仇,你得冷静,冷静,冷静!”
老三身子松软下来,缓缓低下头,他哭了。
我松开了老三,拍拍李响肩膀:“响哥,对不起。
答应给你父母盖房子,眼下看来我是没法亲自兑现了。
不过我有兄弟在,回头老三会帮我落实的。
谢谢你这段时间来的帮助。
你也跟他们一起走,快。”
李响重新拿出个弹夹,悄默默装上,拉栓上膛,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人群,嘴角一弯笑了笑。
“走?
走了就不是我李响。
我的职责是保护你。
我没躺下之前,你不可能躺下。
他们想杀你,那得先弄死我!”
话音一落。
李响抬手又是几枪。
刚才对面有三个人,试图捡起掉落在地的五连发,李响一梭子子弹招呼过去,三人手臂均已中弹。
这一下,对方的人不得不又退了几步。
李响从腰包再次拿出一个新弹夹装上,挺身站在我跟前,用枪指着对面花臂男。
“我是李响!
当年我们团一千多人。
25米8目标速射我排前三。
出门急,没想到你们这么多人,没带多少弹药。
就剩这一个弹夹了,里头还有7颗子弹。
刚才没想要你们命,打的是手臂。
你们要是敢动我老板,我保证,接下来的7枪,必定枪枪爆头。
来,不要命的就来。
拉几个陪葬的我值了。”
李响身上的气质,不同于我们。
他身上有骨子正气。
心里阴暗,有邪念的人,就怕这种人。
他这话压制性很强,把对面的人镇住了。
所有人都相信,李响的话不是开玩笑。
他手里的大黑星,也就是54式,采用的是单排弹匣供弹,最多可以压下8颗子弹。
但8发就压得很满了。
长时间压满8颗子弹的话,弹夹的弹簧就会太过疲劳。
而且太满的话弹夹在供弹的时候,可能就会出现卡壳等故障。
这对于实战是不利的。
火器这玩意,用不着的时候可能长年都是吃灰。
用的着急的时候,就必须要做到顺手好用。
为了不出故障,李响的习惯是,行动的时候枪膛挂一颗子弹,弹夹压7颗。
对面那帮人,站在原地不敢动了,脸色都紧张起来。
谁也不想做第一个送死的。
我们这边的人一看李响这么给力,信心一下又起来了。
兄弟们握着家伙事跃跃欲试,还是想拼一把。
这时候就看老大的了。
对面领头的那个花臂不简单,马上提醒身边的人。
“都别怕,咱们这么多人,能让他一个人吓退了?
支棱起来,别怂。
咱们一起上!”
花臂男也是在赌,这些吊毛都是亡命徒啊。
李响神色凝重起来,不是逼不得已,他也不想弄死人。
着实为难他了。
花臂男带着人,向前迈进一步。
李响右手紧紧握着大黑星,手指就要扣动扳机。
这枪一响,可就是玉石俱焚,双方必定死磕到底,不死不休了。
突然。
远处传来汽车声。
十几束车灯晃动着朝我们开来。
双方的人都看向车队的方向,大家都疑惑极了。
来的是谁?
这次来的不是面包车,而是十几台轿车。
清一色的黑色奥迪,全都没有车牌。
车队在我们附近停下,一辆辆车子的门被打开,一个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子从车上下来。
粗略一看起码30多人。
咔咔咔!
这帮人下车之后直接掏家伙上膛。
手里都是狠家伙。
六把大黑星,两把喷子,还有两把微冲。
剩下的人手里抓着雪亮的砍刀。
第一辆车的后座下来一个光头,年纪看着跟姑父差不多,大晚上戴个墨镜,应该就是老大了。
看到阵势,我心凉了半截。
今晚彻底完了......
都得死这了。
张大虎太几把牛了。
哒哒哒哒.......
两把微冲直接开火。
子弹倾泻在花臂男那帮人脚边。
什么情况!
我呆住了。
花臂男那帮人也惊呆了。
“你们混哪里的?”花臂男冲光头老大喊道:“我们是虎哥的人,这里是云市,虎哥的地盘,各位最好搞清楚状况先。”
光头的手下二话不说,对着花臂男脚下又是几枪。
花臂男那帮人纷纷后退。
花臂男咬牙切齿道:“有种的报个名号。”
光头靠在车边,点上根烟悠哉抽着:“我的名号你这种垃圾不配打听。”
“你是打算跟我虎哥为敌,要保姓陈的这小子咯?”
“我没兴趣跟谁为敌,不过,陈远山我保定了,给你们3秒,马上给我滚蛋。”
光头男子的声音慵懒,好像在跟谁扯家常一样。
我看到了当时柳老三身上那种大佬特有的气质。
休闲,淡定,朴实无华的外表下却蕴含着磅礴的力量。
就是站在那不动,不出声,看着也十分潇洒威武,浑身上下透着光华。
他是谁?
光头大佬话音落下,其手下把枪口都对准了花臂男那帮人。
“闯哥.....”
花臂男身后一个小弟拉拉花臂男的手,示意他撤。
花臂男缓缓后退,往面包车边靠,临上车还狠狠瞪了我一眼。
“陈远山,今晚算你走运,你最好小心点,下次再落到我彭闯的手里,你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花臂男带着一众小弟离开。
危机总算解除了,兄弟们都松了口气,开心的笑了起来。
“哥,想不到你还备了一手,这帮人你从哪请来的?”
老三收好卡簧,一脸松快的笑了起来。
“不是我请的人。”
“那是谁叫来的?”
我摊摊手,我也纳闷呐。
我要是有准备,提前叫了人帮忙,我刚才也不至于那么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