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娇警惕的四处看看:“劲师兄办事稳当。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不会随便放的。
有贼。
是荣门的人!”
她这话提醒了我。
扫视一圈,候车厅里密密麻麻的人。
这样的环境,荣门的人最喜欢了。
环境掩护下好出手,偷了东西可以安全撤离,还能高效转移赃物。
“看看还丢什么没有。”姑父提醒道。
大家看看各自负责的行李,并无丢失。
连行李箱里的现金都还在,分文未少。
这些人为什么偏偏只偷药?
老三脸色一沉:“是堰城那帮人。”
姑父跟着点头:“应该就是了,这些阴魂不散的家伙。”
我想大概也是。
偷丹药的,应该就是王祖宇师父他们那帮人。
他们先是找了歪鼻子,联系上了在江城的老乡,来围堵我们。
失败之后,这帮堰城荣门的人,还是不甘心,尾随来到了火车站,对我们最在意的东西下手,偷走了治病的丹药。
“劲师兄,这些药,山上还有库存不;或者回到朋城再重新制作的话,来不来得及?”
田劲郁闷的看着我,摇摇头:“没有库存,这药的制作是很讲究的。
制作周期也比较长,制药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所以我备下了一个月的量。
要是找不回来,娇姐就没有药吃了。
这可咋办.....”
我捏捏他的肩膀,眼睛提溜转着:“别急,会有办法的.....”
我自己都慌了,可是我不能表现出来。
我还得安慰身边的人。
要是我乱了,他们就得更乱。
这时候得冷静。
冷静才能有办法。
老三暴躁的走来走去:“草他妈的。
别让我抓到。
抓到了我非砍掉他们的手。
本来都忍了,打算回家不想搞事了。
现在看来,这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龙叔没理睬老三,沉吟道:“不偷钱,不偷手机,偏偏偷他们用不上的药。
这说明,他们要的不是药,也不是行李箱的钱。
他们是想用药逼我们。
我想,他们会联系我们的,别慌。
能对话,就能有办法解决。”
龙叔说的对,他们拿了药也没用。
这药物是一人一方,专门做的,别人吃了也没作用。
果不其然。
没多会一个熟面孔来到了我跟前。
那人戴着一顶脏兮兮的帽子。
我们在去堰城的火车上见过他。
这人当时就跟王祖宇等人一起,是王祖宇的师兄。
王祖宇也认出来了他:“师兄.....”
那人没搭理王祖宇,低头小声对我说道:“我师父要见你,跟我来。”
“我跟你一块。”老三跟了过来。
那个戴着脏帽的青年站住脚步:“师父说了,只能他一个人来,要是有人跟着,他立马就把那罐药倒厕所里。”
老三呵斥道:“废什么话,前面带路,你们要是敢动那罐子药,我杀了你们。”
荣门那个小将,闻言呵呵一笑:“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吧?
看来那罐药,真的对你们很重要。
还是师父老道,一下就看出来,那床单包裹里有重要东西。
偷你们的钱,你们的手机,那都小钱。
我们要办,就办大的。
想保住那药,就一个人来。”
说罢,戴着脏帽子的人,压压帽檐,快步朝着出站专用通道走了。
“草,这帮人真恶心人。”
老三朝着对方背影骂了一句。
很显然,这帮荣门的人,一直在暗中盯着我们,发现了田劲这个关键人物。
他们知道,丢钱,丢手机,都不足以影响我们。
所以,就朝着田劲的包下手了。
真是够恶心人的。
我拉住了老三:“在这等我。”
“哥!”
“听话,我不能拿你嫂子的安全开玩笑。”
“那你的安全呢?”
“他们不敢要我命,弄得大了,他们也担心我们从粤省叫人来灭他们。无非受点气,花点钱,没事,我去处理。”
我赶紧跟上前面那个家伙的脚步。
老三在后头低声喊了我两句,我没回头。
出站以后。
就见那个戴脏帽子的,已经到了一个巷子口,那是一片低矮的民房。
电线横七竖八的架着,灰白的墙面,红色的瓦。
那人朝我招手,我走过马路跟了上去,那人见我过马路,就溜进了巷子。
我到了巷子口,看到路边有个炸面窝的小摊子。
面窝就是一块面饼,中间一个窝,薄薄的,炸完以后挺香。
炸面窝的油锅边上,还有一口大锅,里面是江城特产三鲜豆皮。
豆皮是一整块的,老板正在用一把倒三角形的钝刀,分割豆皮。
“正宗江城豆皮,一块钱一份,要不要来一份?”
我掏出50丢给他。
然后把他手里的那个带三角形的刀拿了过来,藏在腰间。
这刀巴掌大,上面都是油。
说是刀,不如说是铁片。
刃口很钝,但是聊胜于无了。
我走进巷子,来到一个岔道口的时候左右看看。
“嘿,这儿呢。”
前方岔道口,那个戴着脏帽子的青年冒头出来。
我向前走去。
巷子里的路坑洼不平,恶臭难闻。
周围相当阴暗潮湿。
来到前面巷子口一看。
左边的路通往一处小院子。
小院子门口坐着的,正是那天晚上被我们砍的王祖宇的师父。
那人坐在轮椅上,嘴里叼着烟,敞开的衣领可以看见身上打着绷带,兄弟们下手不轻。
轮椅上的人左手拿着一个红色药罐子,罐子的木塞子已经打开,药罐口倾斜着。
药罐口的正下方,是一条狭小的臭水沟。
水沟里正流淌着冒泡的污水,许是前面有什么人家正在洗澡。
这家伙在威胁我。
要是我不听话,他手稍微一动,罐子里的药就会被倒进这污水沟里冲走。
“你来了。”
轮椅上的荣门老大,坏笑着看我,语气轻松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