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宋轩宁看谢耿慌张,立马比划了一下子弹的样子:“小小的那种铅弹。
形状跟羽毛球类似。
到了晚上的时候,村里好几家人在手搓气枪。
拖拉机成箱成箱的往外运气枪。
这治安环境,是不是更应该去查查?”
谢耿凝眉迟疑:“这个......
这个是传闻吧。
我对自己家乡是了解的。
没您说的那么严重。”
宋轩宁端起茶杯,笑笑不说话。
他一个厅长,讲出来的这些话,就算没有十成,那也有八成真。
谢耿能爬到现在的位置,肯定不是傻子。
他有没有提拔同乡?
升迁的时候有没有依靠同乡的帮助?
想必肯定是有的。
汕市那边的人本来就爱抱团。
这时候,要打,是不是汕市也要一起打。
万一打出什么大黑来,会不会跟谢耿的什么亲友扯上关系呢?
谁都说不好。
谢耿不敢再强求了。
“治安问题,宋厅您是专家。
我是搞医药出身的,健康卫生我专业。
搞治安治理,我不行。
最后您拿主意,我只是建议。”
见谢耿松口,宋轩宁跟着松了口气。
他保证,会把欺负谢耿儿子的那帮小流氓好好整治一下。
但是方式上,最好不通过打黑。
因为事实上,那帮小流氓,没有明显的黑社会组织性质,硬是定性,是很难的。
搞不好,压力给大了,那帮小古惑仔死命对抗,惹出别的麻烦,得不偿失。
宋轩宁建议,叫道上的人去处理。
一定会处理的非常漂亮。
可以确保那帮小古惑仔不会再为难谢公子;
也可以确保不会有麻烦。
宋厅这是点题了。
意思他手上有道上的人。
也是暗示,这次打黑,只能做做样子,不能打到他手上的人。
谢耿低头沉思了很久。
“能解决问题就行。
不过,我有个担忧。
宋厅,你用这种方式去处理。
以后会不会被反噬啊。
你就不怕,黑社会猖獗?
到时候你该怎么打?”
宋轩宁呵呵笑笑:“这个是哲学问题了。
这东西打不完的。
之前北美洲那边,有个大国。
黑恶势力猖獗,都影响人家举办运动会了。
歪果仁来了,都不敢住宿了。
后面,只能靠外地调部队来打。
这其实是违反当地国家法律的。
但是没办法,只能用违法手段来制止违法。
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黑社会渗透严重,当地的执法队伍,拖家带口的生活在本地。
你叫他们拿着身家性命去打吗?
偶然抓个什么贼头,到了法庭上,开庭的时候,证人全tm死了。
怎么判?
就算勉强判了,到了监狱,又是另一个世界。
多的是人为了钱违反原则,给人减刑什么的.....
没法弄。
我只能维持个相对平衡,不让他们搞得太狠。
能做到这样就不错了。
将来的事,给将来的人去办吧。
你那卫生口还不是一样。
不正规的事还少吗?
你老婆的表妹,开的美容院,把人搞毁容了。
花都那边有个医院又传出代孕的事。
我们就说你工作做的不合格吗?
不能这么说。
对吧?”
一通话把谢耿说的直冒汗:“还是宋厅水平高。”
说着谢耿话锋一转:“那老叶那边.....”
宋厅面露难色长叹口气:“所以这次打黑,还是要打。不然老叶那边过不去。”
谢耿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这事也怪我,当初就不该起这个话头。”
宋轩宁无所谓的摆摆手:“不怪你,老叶对我的不满,不是一两天了。”
楚寒秋讲到这,就补充了一下。
他说这老叶,名叫叶建开。
老叶刚上来副省,管着政法这块。
说白了是直接管着宋轩宁。
管是管,但是宋轩宁自己也有一定自主空间。
老叶在官面地位上高于?宋轩宁,是宋轩宁的领导。?
但是在人事任免方面,老叶不能直接决定宋厅的任免。
老叶在宋厅这种级别的干部任免时,只有建言权。
在经费使用方面,老叶也不能直接管理宋厅。
哪怕宋厅办理案件,老叶也无权插手过问。
老叶只能在宏观上督促宋厅,对宋厅的工作进行考核。
比如这次的全省的扫黑,老叶就完全可以要求宋厅配合。
但是宋厅会怎么执行,就是宋厅的事了。
他可以执行一半,可以执三分一,都是宋厅的事。
听完这些事,我心里算是安定下来了。
这次不是真打。
是做一下样子,给省里一些人物交个差。
宋厅和老叶之间的斗争,那是他们的事。
我的地位太低,我说不上话。
神仙打架的事,我掺和进去,那就是找死。
好在这回,叶建开没有点我的名,那就没事。
“远山,你别急。
我回去后,就去拜访下宋厅。
我在羊城住一段,等这次打黑行动过去,我再回朋城。
我就在宋厅家附近住着。
给他点压力,他会处理好的。
有什么问题,我随时和你沟通。”
我感激的点点头:“辛苦了楚先生。
这事过去后,你休息一下。
到岛国看看我嫂子和侄子去。”
说起远在岛国的家人,楚寒秋眼底闪过一丝伤感。
“是挺长时间没见了。
你上回见到我儿子的时候,才这么高吧?”
楚寒秋比划了一下,接着灿烂的笑了。
“现在长这么高了。
长得真是快。
跟那边的学生也混熟了。
他妈妈打电话告诉我说,今天还有同学来家里一起做作业呢。”
......
第二天,我亲自送楚寒秋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