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是原主第一次正式和谢叙白面对面碰上,赵澎约了在一家看起来就很高档的酒店。
谢叙白因为有事来的晚了些,等他到的时候原主经和其他两人已经聊了有一会儿了。
从赵澎口中沈均才得知整个专业就他们宿舍还剩一个空床位了。
之前那个舍友因为和谢叙白闹了矛盾自己申请搬了出去,这次空出一张床来,那人前脚刚走原主后脚就来了。
巧也是真的巧,原主本来没打算能和谢叙白住在一起的,可谁知道那人正好搬走了,原主当然求之不得。
谢叙白姗姗来迟,却在见到原主的那一瞬间愣在原地,原主看着谢叙白脸上一闪而过的疑惑还以为他是看出点什么。
事实表明,是原主多虑了,整顿饭气氛极为融洽,谢叙白虽然全程冷脸但也是有问必答,原主只当他是不爱笑。
可谁知道谢叙白却在几人吃完饭散场之后跟着原主进了餐厅厕所将人堵在里面。
谢叙白将他压在门板上,一双眸子里的怒火这才渐渐显露出来,他看着沈均语气有些恶劣道:“都跟到宿舍来了,看来你还是比他们有些手段的,沈均。”
听着谢叙白的话,沈均却一时间愣住,谢叙白见他疑惑,好心提醒他道:“宿舍门口蹲了我一学期,甚至还跟去了教室,比起他们,你倒是……有毅力。”
沈均心里知道他这是在说其他追求者们,只可惜原主之所以比其他人有毅力却不是因为喜欢谢叙白。
他想接近谢叙白,想要找机会回到谢家,更想要看看到底是谁霸占了他近二十年的人生,因此自然是比其他人有毅力得多。
那时候也是在卫生间里,也是在这狭小的环境中,原主被谢叙白按着却也丝毫不畏惧,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谢叙白。
“我会比任何人都要有毅力。”沈均看着谢叙白一脸认真道。
突然,厕所门被敲响,将沈均的思绪拉回现实,外面的人压低了声音喊了句均崽。
沈均听出来是赵澎的声音,忙按了抽水键假装自己刚上完厕所这才开门出去。
见人出来,赵澎捂着抖着腿抛下一句总算是出来了便忙绕过沈均进了厕所。
望着关上的门,沈均这才动身重新爬回自己的床上。
一夜无梦。
第二天有早课,沈均是被其他两人的闹钟吵醒的。
早八通常是折磨人的,沈均睡眼惺忪坐在床上发呆,昨晚睡觉的时候头三个两根呆毛直愣愣地竖着,配上脑袋上的纱布看起来有些搞笑。
不过沈均倒是不介意,换了几分钟摆弄下了床朝着洗漱台走去。
其他两人赖床的时间比沈均要长一点,现在还没爬起来,估计要等下一个闹钟响起才会起床洗漱。
走到洗漱台沈均一双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半闭着眼睛摸了牙膏牙刷接了水边刷起牙来。
今天气温不算高,天气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看起来就不适合去上课,只适合在宿舍睡大觉。
沈均刷着牙脑子里全是不想上学,低头将嘴里的沫子吐干净又含了一口水漱了漱,吐完嘴里的水一抬头沈均就被镜子里的另一个人影吓了一大跳。
谢叙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子按在自己身后,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这么突然出现,沈均不被吓到才怪了。
“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沈均小声嘟囔道。
谢叙白瞟了他一眼,伸手拿了牙刷挤上一坨牙膏,“分明就是你自己耳朵不好使。”谢叙白语气淡然。
沈均被他这话一噎,也不欲和他争辩什么,正打算转身离开却在镜子里看见自己那一头乱成鸡窝的头发。
一半翘着,一半被纱布裹着牢牢地贴在头皮上……看起来就像脑袋被人削掉一半似得,丑的十分独特。
沈均看着,忍不住伸手想要把头上的纱布扯掉,左右头上只是擦破点皮,这么几天过去应该早好了,不用再裹着纱布了。
恰好谢叙白洗完脸直起头来见沈均正扬着手捏着拆到一半的纱布。
“为什么要拆掉?”谢叙白说着便上手帮他拆着纱布。
“因为……因为闷着难受。”沈均可不好意思说是因为自己这么支棱着太丑了。
有谢叙白帮忙,没几下便拆了纱布,谢叙白还顺便帮沈均看了一眼伤口,已经结痂了,看样恢复的应该挺不错。
确认脑袋没事了,谢叙白这才收了手,从自己裤子里掏出手机。
沈均只当他是有消息来了,刚要转身回床上去就看见谢叙白屏幕上一道熟悉的身影。
“你……!你干嘛偷拍我!”沈均看着谢叙白举起的手机,满脸愤恨道。
谢叙白看了眼手机里那个支棱着一半头发的脑袋,嘴里忍不住泄出一声低笑。
“我还以为你拆纱布是因为丑呢,原来是怕闷……看来我们沈均对自己这个发型还是很满意的。”谢叙白说着,反手就把照片转发出去。
随即,沈均放在桌上的手机就震了一下,“留给你作纪念吧。”谢叙白说着便将手机关了揣进裤兜走出了洗漱间。
沈均简直要被他幼稚的举动气笑,但眼看着就要上课,沈均也懒得和他争斗。
收拾好东西沈均原本想要等着赵澎他们一起走的。
可他一抬头就看见谢叙白已拿着书站在门口看向他,似乎是在等他。
“愣着干嘛?不去上课了?”谢叙白看着沈均道。
“你要和我一起去吗?”沈均问完就后悔了,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不和自己一起去在那等他干嘛?
意识到自己问了废话的沈均只好回头看了眼赵澎他俩,只见两人动作统一的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等。
沈均这才收回视线朝着谢叙白迈了几步出去。
他们出门的时候路上人还不是很多,临走前沈均忽然福至心灵转身带了把收纳,这会儿果然下起雨来。
一把银灰色雨伞被撑开,沈均没谢叙白搞只能抬了抬手把伞举高让两人都能撑到。
雨渐渐下的有些大了,伞似乎已经遮不住两人的身躯,沈均只能在不挨着谢叙白的前提下尽量把身体往伞里躲。
似乎是察觉到沈均别扭的动作,谢叙白突然伸手揽住沈均的肩膀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两具身体瞬间靠近,热意隔着两层衣料传来,沈均才刚要挣扎就听见谢叙白说:“怎么?你很喜欢淋雨?”
自然是不喜欢的,看了眼雨势沈均还是决定乖乖待着,否则两人都得被淋湿。
两人走到食堂的时候沈均的额裤脚都已经湿了,谢叙白站在食堂门口等着,沈均进去,买早餐。
倒不是谢叙白少爷脾气买个早餐还要人伺候,只是之前谢叙白在食堂买早餐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在食堂勤工俭学的,一个喜欢他的小男生。
那男生也是热心肠,说什么也不肯要谢叙白的钱,非要请谢叙白吃了这顿早餐。
恰好那天沈均和赵澎他们也在,那男生还以为他是舍友在不好意思,便给沈均他们也拿了一份。
谢叙白也是犟,说什么也要把钱付了,于是便掏了现金想要塞给那个男生。
可谁知那男生竟然借机摸了一把谢叙白的手掌心。
谢叙白瞬间就冷了脸,瞬间就把自己的手从那男生手里抽了出来。
那时候谢徐白的眼神几乎沉得像是要杀人一样,要不是赵澎看着谢叙白差点动手打人。
从那时起谢叙白就对食堂这种地方有了阴影,从那之后也再没有来过食堂,要不是今天和沈均一起来上课,而沈均又恰好饿得不行,他估计也不会想要来这里。
凭着原主之前的记忆,沈均给宿舍其他三人都按着他们的口味买了早餐。
怕人等得着急,沈均买了早餐便迅速朝着谢叙白跑去。
门外斜风细雨,谢叙白就这么撑着伞背对着沈均,身姿挺拔。
他单手撑着伞,光是这么站着就如同一道靓丽的风景叫人挪不开眼。
似乎是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谢叙白缓缓回过头去。
却在看清身后人手里的东西时忍不住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