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月笑了几分钟后,继续拿起画笔画画,好似把刚才的故事就当做个笑话,一笑而过。
越桐本身并不是好奇心旺盛的人,也认真指点她画画,不知不觉到了闭馆时间。
两人才收拾好关门,打算顺道吃个晚饭。
越桐好笑道:“你和南景进展很顺利吗,希望他不要再出现,搅乱我微弱的机会,我并不擅长和人相争。”
云知月突然道:“撒谎,你最擅长和别人争,通常不择手段,只在意结果不在乎过程。”
越桐怔住,眼底划过暗芒。
试探道:“知月,你是不是对我有些误会,我只是……喜欢你罢了。”
云知月潋滟一笑:“我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走吧,那家酱骨很不错,我要吃两份。”
越桐打量了一会嬉笑的女孩,确定没什么异样神色,这才带着人向那家店走去。
路上不经意看了眼角落……
吃完饭,已经下午六点多,越桐要送云知月回家,却被拒绝。
“没关系,不麻烦你了,吃饭的时候,我叫了我家司机,越桐,别在我身上费心思,我不会喜欢你。”
就凭借心里那一丝怀疑,她都不会让自己再次陷进去。
越桐面露失望道:“知月,真的是干净利落的性子,但没办法,越是这样我越不想放手。”
“你不喜欢是你的权利,但喜欢你是我的权利对吗?”
云知月面无表情道:“随你。”
眼见一辆眼熟的车开过来,云知月走到路边等待。
就是这个时候,越桐大喊:“知月躲开!”
云知月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越桐就死死抱住她,血色从嘴角滴落纯白衬衫,灼灼绽放着……
孙晓悦手持匕首,神色癫狂:“云知月,你毁了我一辈子,去死,去死啊!”
周围不断响起惊呼:“天,杀人了!”
\"报警,报警啊!\"
“好多血!那人……还活着吗?”
很快云家司机下车,脸色大变的踢开还想找机会捅云知月的孙晓悦。
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都没能让云知月回神。
她只感受到手腕冰冷又疼痛的禁锢,眼底也被盛放红梅的白衬衫占据。
南景和前段时间回京的周郁,云家父母几乎是不差几分钟,先后全部赶到医院。
就见云知月衣衫狼藉,沾染不少血迹,神色呆滞的坐在抢救室门口的地上。
一帮医生正在不断劝说什么,奈何明明出血量很多的越桐死死撑着。
嘴角还在溢血,却态度强硬抓着云知月的手腕不肯松手。
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脸色焦急道:“这位病人,你失血过多,需要尽快手术,耽误不得,会出人命的,有什么话出来再说。”
尽管电话已经听说知月没事,越桐被捅了两刀,真看见两人状态,云父踉跄退后。
打起精神道:“越桐,快放手,有什么事出来说,知月就在门口,不会走。”
越桐只是轻微摇头,身上衣衫就再次被沁湿,虚弱却坚定道:“我怕……来不及。”
“知月,高中在你家的那段时间,是我过得最开心的日子,我虽不喜欢说话,但每天都在看着你。”
“你是向阳生长的,而我……只能缩在阴暗里,畏光又不甘的看着……”
蓝母闻言哽咽:“你这孩子,先手术,剩下的再说。”两次救命之恩,她们要怎么还?
周郁闻言心里一个咯噔,立刻看向面色冷冽的南景,坏了!
越桐死死抓住云知月手腕,似乎带着生命的全部。
“知月,如果我……还能活着,嫁给我好不好,我保证日后的人生向着阳光迈步,远离过去的一切,只……守着你,尽力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周郁倒吸一口气,南景啊南景,真的遇见情劫了……
【攻略度90,再往上就开始过火了,咳……你要小心,南景的情绪变化很大……】
云知月无视了所有人惶急色神色,近乎冷酷道:“你救我两次,如果均出自真心,那是我云知月欠你。”
“我可以做出任何补偿,但这不是我刺伤男朋友来回报你的理由,越桐,我爱南景。”
【攻略度92!】
周郁惊讶的睁大眼,这走向是他万万想不到的。
周围的医生护士,面色微变,看着云知月的眼神多少带上了异色。
虽然有男朋友,但……哪怕是善意的谎言呢,万一可以鼓舞病患求生欲……
毫不留情的拒绝,这对救了自己两次又命悬一线的男人的来说,毫无疑问是极为冷血的。
越桐似乎也没想到,都这个地步,云知月竟还没有丝毫动摇……
苍白的笑容勾起一丝莫名的笑容:“知月……你总是让我意外。”
手腕松落,越桐昏了过去。
医生见此赶紧把人推进了抢救室,云知月低头看着手腕被捏的乌青的勒痕发呆……
一只大手附上伤口按揉,疏散淤青,南景从身后拥住她问道:“痛不痛?”
云知月鼻尖一酸,埋守南景怀抱平复心境。
南景和越桐的对比,真的很明显。
她不确定越桐是不是“他”,可他们真的很像,他受的伤也是真的,可她就觉得这事不一般……
或许是心中的怀疑,让她的视线染上了偏见,她觉的,越桐所谓的喜欢带着很多虚假。
不择手段去达到目的,哪怕过程让她难以承受,亦或者不经意的伤她,“他”完全视而不见……
又或许不是看不见……而是不够在意罢了。
见两个孩子相拥,云父下定决心:“小莹,南景,趁着你们都在,我宣布一件事。”
“对于越桐,我云家欠他,相信他定然一如当年一样,坚强扛过来。”
“你们年轻人想什么时候订婚,我这个父亲的不会逼,随你们自己。”
“南景是南氏继承人,也不会在意云家是否锦上添花,知月一直以来对公司不感兴趣。”
“那云氏……我打算交给越桐来打理,会转给他足够的股份,你们同意吗?”
蓝母一惊,本来她是不愿意的,可张了张嘴,看一眼手术室的红灯,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南景平静道:“我只要知月足够。”
云父又看向唯一女儿。
知月趴在南景怀里,闷声闷气道:“爸说的算。”
云父松口气,好似心中放下一块石头。
找了个正对手术室大门的位置坐下,按捺心中的焦灼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