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匕首,被烛光映得异常夺目.
司徒苍羽很少感到无力、失去掌控的时候,仅有的几次这种感觉,都来自珩靖靖...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时,江川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信:“主子,这是名苑楼阁主来的信,”
司徒苍羽走到左前,匕首放到桌上,接过信:“去海域的小卒可有按时稍信回来?”
江川喜色:“主子放心,兄弟们时不时都传信回来,大伙儿都说过得不错,还学了不少新东西”
司徒苍羽带着几分疑惑:“花那么多钱,还真让他们学本事”
江川:“来信的兄弟,说他们在学建房子”
司徒苍羽展开信,挑了挑眉,看完有把信递给江川:“你回一封信给立青君,就说我现下繁忙,等有空再赴约”
江川接过信上面愕然写着:思念如潮,诚邀将军至名苑楼,共饮美酒,共赏美人舞姬。
不由自的把信捏紧了紧:“主子还有其他吩咐吗?”
司徒苍羽沉着问道:“派去无涯峰的人,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回主子,咱们的人马在无涯峰,盘旋、搜罗着几个月,还是什么异常都没发现,从仲夏到如今三秋,无崖峰除了树叶变黄、飞禽走兽更迭、天气变化、就再无其他了”
“那让他们回来,以后也不用去查了”
江川本想问问为何要去探查无涯峰,想了想,主子自有他道理,便也不在多问。照着吩咐办事就不会错。
司徒苍羽回房,准备洗漱沐浴。
熟悉的场景,再次冲击几个月前那晚的画面。
从床榻到浴房,每一处,都留有两人癫狂,犹如走马灯,从大脑迅速蔓延全身。
不经暗骂一句:他娘的,整得老子跟个怨妇似的
转头对小瑶说:“收拾好隔壁房,今夜我住隔壁”
小瑶把这一事告诉管家时,正巧碰见几位家将和下人都在。
一位家将先开了口:“咱将军,这是睹物思人,害起了相思病”
“什么?将军害了相思病,难怪这几月都不回府”
“瞎说什么,主子不回来住,那是军中又要事”
“这你们就不懂了,以往将军什么时候长期呆大营的,”
“好像也是,这三公子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将军也不去卫都看看”
“我估计,两人肯定是吵架了,你们想啊,当初,三公子手上伤那么重,将军还百般蹂躏,三公子能不生气吗”
.....
几位越说越有劲,听得小瑶和老管家都觉得有几分在理。
次日,
司徒苍羽从偏房起身,吃过早餐后带着江川,打马朝着大营方向而去。
在卫都,重新启用的暗探,效果堪忧,从珩靖靖封侯,至今卫国有用的消息一点也没套出。
司徒苍羽能做的,就是加强幽谷峰到黢江源头一带的防线,珩靖靖是一个可怕的敌手,他的强大,超出了司徒苍羽以往的认知。
西南地区,皇太子率领的战事,从初春时,异国小邦都是以耗战为主,收获甚少,每日都得消耗大批军粮和军需物资。
司徒苍羽奏报了卫国珩靖靖的事情,梁帝一点都不在意,只告诉他,放心,这边城打不起来。
可生在边城得司徒苍羽、和诸位中郎将可不这么认为。
朝堂一时间无法提供边城战事所需的储备粮、和备战军需。只能靠边城众将士,强化训练、演练备战、时时刻刻有作战的准备。这些事儿,只有生在军营里的士兵和司徒苍羽清楚,毕竟这半个梁国大小的地界,是他们自己 打下来的,不用谁去说明,自己就将心拧成了一根绳....
转眼就到了秋尾,
知州府,用之前司徒苍羽给得银子,收了第一批边城百姓自己开垦荒地种得粮食,虽说数量不多,但是也是一个好开端。
各军营也从其他异国,收购了不少粮食,历时四年,边城之地从一片人间炼狱之地,变成了有兵屯粮、有民炊烟之地。
司徒苍羽收到了幻羽和幻聪的来信,幻羽信上说,今年新春还要留在北疆。
幻聪则说,司先生要去海域地界谈生意,新春也赶不回去了。
梁帝早早传旨,召他初冬,准备启程回梁都过新春,但司徒苍羽不太想走,他摸不透珩靖靖的用意,他担心前脚一走,后脚珩靖靖就带兵攻打边城。
陛下的旨意又不能抗旨,为了能早去早回。
司徒苍羽接到旨意后,带着一小队人,乔装出发。连夜奔波,一月有余的路程,硬是十日就回到了梁都。
回梁都后,司徒苍羽一刻也不敢怠慢,先是让老侯爷和长公主去求情,让他早日回到边城,又让小琳和自己去各大幻聪手下的铺子,轮番收寡银子,还问兵部要了十几个好的铸兵器的师傅。
梁帝深信梁、卫两国不会开战,但看着司徒苍羽如此上心,总比四处贪玩好,也就都准了。
提前了顿家宴,就顺着司徒苍羽的意愿,将人打发走了。
回边城时,司徒苍羽和小琳是日夜兼程先回到了边城、到了边城后,先组织制作兵器的场地。等到师傅们 到后,硬是一天都没让人家多休息,马上开始铸兵器。
除了边城百姓、各大营上下,都处在备战状态。
珩靖靖那一方,依旧没有任何行动,只是时不时听些商贩说,北疆草原、戈壁许多部落首领,都想方设法,给卫国上供想结交兴邦。
这样一来二回,很快就忙到了严冬,西北边塞都开始下雪了,只要下雪,卫国很多地方都会被大雪封山,司徒苍羽知道,这仗至少不会在这个冬天打起来。
这日,司徒苍羽带着小琳,二人冒着雪从大营往将军府赶。
跑马在前的小琳,在一个转弯处,掉头对着司徒苍羽大喊:“主子,快来,这里有美人儿受伤了”
司徒苍羽扯笑,心道:这二百五丫头,说话跟幻聪越来越像。打马上前,见着一位衣衫单薄的小公子,低头坐在雪地里揉脚踝,身上的衣服明显是摔过的痕迹。
小琳上前:“主子,你看他多可怜,肯定是从马上摔下来的”
司徒苍羽瞥了一眼一旁马:“走了,回府”
小琳心有不甘,勒了勒马缰,朝着那位小公子走去,学着司徒苍羽的口气:“你何人啊?”
司徒苍羽没好气,准备上前教训小琳
双眸正好对着抬头的那人,心里一颤:敬之,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