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姐,那人长什么模样?”
谢幽倚在门上,随意问道。
唐姐眯起眼睛,回忆了一下。
“以前没在清水县见到过,和我差不多年纪,人挺瘦的,面相挺凶,吊梢眼,短头发,长得怎么说呢……我不太喜欢。”
她有些迟疑,似乎觉得背后评价别人长相不太好。
听着描述不太像是李长云,不过谢幽也只是猜测。
或许那人和李长云有关,也或许没什么关系。
也可能是李长云借着她那个系统,不断换取物资出来。
这样大摇大摆毫无遮掩的行事,要是被人发现了不对劲,也是她自己作死。
和唐姐聊了会儿,等底下人清点完毕。
谢幽收好刚赚来的钱票,出了青石巷。
裴映白没来县里,要她帮忙去取一下他家里寄来的包裹。
谢幽又去了一趟邮局,把东西绑在自行车后座。
她爸现在在供销社上班,许多东西都不用谢幽再买了,放假的时候她们会带回去。
谢幽不用再操心吃食问题,去国营饭店解决了午饭,又跑了一趟国营书店。
在里面淘了许多教材和书籍,然后蹬着踏板往村里赶。
等到村里,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已经冒出了炊烟。
见谢幽回来了,一个个都十分热络的扬声打招呼。
谢幽骑着车,路过刘家门口的时候,正好碰见端着盆要出来倒水的刘闰月。
刘闰月面色恹恹,比之从前更消瘦了几分。
看起来更加不自信了,更显柔弱。
看见了谢幽,眼底划过一丝惊讶,还有些许回避。
或许是觉得正好碰见不能不打招呼,他还是扯出一个笑。
“谢幽同志,你刚从县里回来吗?”
谢幽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想起那天向天天欺负他。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招惹上了向天天,还不敢反抗,任由对方辱骂。
但看他脸色就知道,恐怕这段时间日子不太好过。
既然他主动打了招呼,谢幽总不可能不搭理,她礼貌点头。
嘴唇微微张了张,还是多说了一句。
“有些人最会蹬鼻子上脸,如果不反抗的话,那么别人就会更加得寸进尺。”
刘闰月端着盆愣怔,似乎没反应过来谢幽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番话。
也不管他听没听明白,反正她刚才都已经算得上是多管闲事了。
没等他回答,谢幽骑着车回家。
谢家。
谢思在自己房间写作业,厨房里传来阵阵食物香味。
裴映白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呢,听见声音几步走出来。
看见是她,眼眸亮了亮。
“谢幽,你回来啦!”
他快步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晚饭已经熟了,就等你回来了,你洗个手,咱们马上开饭。”
谢幽对他柔和一笑,道。
“好。”
…………
一转眼,又是一个月即将过去。
这个月给谢思谢念过了生日。
说起来也算凑巧,谢思和谢念俩的生日都是在三月份,前后相差不过几天。
不过全家人还是分别给她俩好好庆祝了一下,各自送了生日礼物。
还是谢幽送的最得谢思心,给她封了十块“巨款”红包。
她乐的都快找不着北了。
日子平静的过着,谢秀她们去县里上班,谢幽和裴映白还是照常在村里上工。
只是和姚宋来往的要更加频繁一些,她总是偶尔送只鸡鸭过来。
说是上回谢幽救了狗蛋,那只鸡远远不够报答救命之恩。
姚宋的送菜事业似乎做的还不错,听她说都做到附近其他的村子去了。
谢幽看她和狗蛋脸上比以前多了些肉,旺财长得也更威风了。
还都换了新衣服,狗蛋被送到村里小学读书去了,就看出来她应该也赚了不少钱。
谢幽没帮她多少,能做到这个地步全靠她自己。
一来二去的,偶尔也会叫她姐弟俩来家里吃个饭,联系倒是比从前更加紧密。
姚宋很听谢幽话,不知道为啥,对她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尊重。
总是一口一个谢幽姐,引得谢思还有些吃醋。
谢幽有些疑惑,问谢思又不说,只能去问姚宋。
谁知道姚宋的表情太过一言难尽。
不过到底还是将她和谢思之间的龃龉说清楚了。
和她猜测的差不多,与那个小兵有关,就是小破孩之间争风吃醋。
之前有一次,姚宋看小兵被其他孩子欺负,替他教训了那几个欺负人的,出手帮了一回。
从那之后,小兵看到她就一副迷弟样,姚宋姐姐长姚宋姐姐短的。
谢思喜欢小兵,看了吃味。
一开始还好,后面不知咋的,越看她越不顺眼。
谢幽听完,安慰似的拍了拍姚宋的肩膀。
“辛苦你了。”
姚宋这是啥事没干,还惹了一身臊。
谢幽对那个小兵只有一面之缘,但也知道那个小男孩有些小心思。
想必姚宋是被当做来气谢思的工具人了。
“情敌”之间,自然是看不顺眼。
也无怪姚宋来家里,谢思总是没个好脸。
但碍于谢幽的份上,敢怒不敢言。
“我妹有些傻,你多担待一点。”
“没事谢幽姐,谢思还小,等过几年长大了就好了。”
姚宋摇摇头,也有些哭笑不得。
她自认为自己算是个大人了,和谢思那种小屁孩不一样,没想到居然还被卷入了小孩的感情风波之中。
“那行,不多说了,我上工去了。”
谢幽也了解了姚宋的性子,知道她是真的不介意。
也不多耽搁时间,打了一声招呼上工去了。
前几日一场暴雨,村里小学年久失修,屋顶全被掀飞。
幸好发生在晚上,没有人受伤。
村长大手一挥,反正村里也不忙,决定先把其他事放一放,先把学校修好。
所以这几天小河村的人都在山上锯木头,运下来修屋顶。
谢幽拿着工具上山,路上遇到好几个熟人,和她们走在一起。
走在最后面听她们侃大山。
别说这些婶儿口才是真的好,谁家八卦那可是门清。
谈笑间,灰飞烟灭。
谢幽听着挺得劲,至少总比每天枯燥的上工来的好。
当然,唯一算得上坏消息的,就是李长云和她们分在了一组。
这也没办法,每次分组都是随机的。
只是李长云自诩清高,每每听到这些,好像那些八卦污了她的耳朵似的,不屑与她们为伍。
当然没人惯着她,爱听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