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听话的点点头,现在谢幽走了,她没办法继续留在村里了。
谢家在县里租了房子,一家人搬了进去,谢思也从村里转学到县里来了。
在谢秀二人眼皮子底下,自然没有从前在村里自由。
“我知道了大姐,你路上小心,去了京都,记得给我寄好吃的回来。”
谢思有些失落,虽然她以前总是害怕大姐。
可大姐在她身边,她总是有一种底气,家里有人护着她不让受欺负。
现在大姐走了,还得离开村里来县里上学,再也不能放学后去竹林里抓蛐蛐了。
“就知道吃。”
谢幽摇摇头,点了点谢思的小脑袋。
又伸出手,和谢念谢安一一告了别,最后道“妈爸,你们回去吧,你们不用担心,我一到就马上寄信过来。”
谢秀和周慈虽有不舍,但也知道女儿这是奔向属于自己的未来了,是好事情,总不可能一脸伤心。
最后还是不放心的嘱咐了几句,才一步三回头的带着几个孩子走了。
谢幽等几人背影都看不见了,才提着俩包袱。
避着众人视线,趁着上厕所的时间,把包袱都放进了空间里。
只拿出一个放着各种熟食和热水壶的背包,背在背后。
然后慢慢悠悠上了火车,找到自己的座位。
一些知青早就开学了,比谢幽要早的多,所以她没有找到搭伴的人一起。
从清水县出发,要到下一个站点,才能变成卧铺,这段路程是坐着的。
开学的学生多,车厢里大多数都是年纪比较轻的男同志女同志。
个个脸上都带着青春洋溢的笑容,叫人一看就觉得神采奕奕。
谢幽的座位靠里,她来得早,车上人还没有来齐。
把水杯放到桌上,她就撑着下巴看窗外的风景。
有推销的小商贩,顺带买了两瓶汽水。
不是之前碰到的那个人,看来今天不巧,没有遇到。
车厢内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忙着往缝隙里塞自己的行李。
谢幽的旁边和对面的人都来齐了,互相友好的打了一个招呼。
吵吵闹闹的,火车轰鸣声中,开始朝着终点进发。
一开始还挺新鲜,过了几个小时,就觉得有些无聊了。
这才刚开始,从清水县到京都,得要四天。
裴映白从前便是这样过来的吗?
谢幽神色淡淡,撑着下巴想道。
不过几天后就可以看到他了,她又轻轻露出一个笑来。
晚上八点钟,火车缓缓停下,谢幽提着自己的行李走下去。
拿着车票上另一列火车找自己的铺位。
毕竟这样的长途旅程,要是几天都是硬座,再怎么强硬的身板都受不了。
她买的是下铺的位置,拉开车厢门,里面的人顿时看过来。
一个车厢六个铺位,其他人已经来齐了。
一个一看就是一家人,去送女儿上学,还有一男一女,面容都很年轻,应该都是去上大学的学生。
“你们好。”
谢幽礼貌的颔首,打了个招呼,然后走了进去。
“叔叔您好,这里好像是我的位置呢。”
谢幽指着右边下铺那个放满了大包小包的铺位,笑的人畜无害。
中年男人看了她一眼,眼神不太好惹。
她还没来呢,先用行李把她的位置占了,一看就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见谢幽对他笑,男人尚算保养的好的脸微微一红。
不过随即沉下脸,继续装作没听见,收拾手上的东西。
谢幽挑挑眉,看来她这是又遇到“硬茬子”了。
舒心日子过得太久,好久没人给她找不痛快了。
看着这边一家人同另外两个“泾渭分明”,想必她来之前就已经闹过矛盾了。
毕竟那个年轻女同志看着中年男人,明显气息不稳,眼神气愤。
“婶子,这是你们的东西吗?占了我的床位了。”
谢幽又凑上去在那个中年女人耳边大声道。
中年女人眼睛躲躲闪闪的,缩着肩膀。
同她那个瘦弱怯懦的女儿一样,嘴唇嗫嚅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夫郎,没敢张口说话。
很显然,她们看谢幽一个年轻女孩,打着主意想占她的位置呢。
谢幽可不惯着,依然笑眯眯的。
“看来不是啊,那这两位同志,是你们的吗?”
她又去问对面那一女一男,得到否定的答案。
然后谢幽走上前,干脆的提起两个布包,扔出车厢。
稀里哗啦,各种东西散落一地。
“哎,我的包袱!”
男人眼一横,甩了手上的东西,飞快跑出去捡自己的包袱。
嘴里还骂骂咧咧不怎么干净“你干嘛!狗爹养的,谁让你扔我东西,要是少了坏了一样,小心我撕了你的皮!年纪轻轻的,一点也不……”
车厢里的人都被这一变故惊住,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谢幽又一样接一样扔出去“哎呀,原来这是你们的东西啊,我不知道啊,你怎么还骂人呢,我刚刚问你们你们又不说,还以为你们是残障人士,这是别人不小心放到这里的呢,真是不好意思,可这是我的铺位,你们小人不记大人过,一定会原谅我的吧。”
谢幽双手合十,嘴上说着抱歉的话,实则明褒暗贬。
那个中年女人和自己女儿讪讪,赶紧跑过去帮着捡东西。
男人被谢幽这么一堵,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好啊,你们年轻大学生就是这样的,一点也不知道尊老爱幼,我得找列车长好好说道说道,还有没有王法公道了……”
谢幽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极品这玩意儿遇到多了,她都总结出经验了。
这男人还排不上前三,谢幽甚至还颇具闲情逸致的开了汽水喝了一口。
清爽,很提神。
“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刚刚你们把东西放我床上,问了又不说,扔了东西你们又不高兴,行啊,要找列车长就去找吧,正好我也想找去找乘警,问问是不是可以随便把东西放到别人床上。”
谢幽作势就要出去,立马被站起来的中年女人拦住了。
她红着脸,生怕谢幽真去了。
“小,小同志,都是误会……”
毕竟到底谁理亏,她们门清。
刚才自家男人那么说,也只是想吓吓谢幽,没想到她根本不吃自家男人那一套。
“爸……”
两人的女儿像只鹌鹑一样,低低的叫了一声。
中年男人见状,到底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