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连翊太过年轻,她真给她安排到那个位置上,恐怕也不能服众。
“好的,我知道了妈。”
嘴上是如此说,宋连熙眼神却已经冷了下来。
当初给宋连荣安排那么好的工作,现在她只是想要一个小小的职位都不愿意。
看来果然还是没有长在身边,恐怕心里还对那个鸠占鹊巢的废物抱有期待吧。
…………
裴家祖母父回来了。
之前裴家祖父在春省的亲弟弟生病,裴家两个老人就已经赶过去探望。
来了京都这么久,谢幽一直没有见过两位老人。
现在病情恢复,自然也回了京都这边。
两位老人住在裴家老宅,早就听说谢幽来了,让今天晚上和裴映白下课后,去老宅吃饭。
谢幽下午没课,时间还早。
既然要见长辈,谢幽想着还是得正式一点,她在宿舍好好收拾了一番。
许翠翠几个都说她今天孔雀开屏了,发生了什么喜事。
谢幽笑着说要去见裴家长辈。
她拎着果篮从校门口回来,虽说裴家已经嘱咐了不用带什么东西,但至少礼数还是得有。
大部分人都还在上课,学校里走动的人不多。
所以一个捂着肚子蜷缩在地,痛的满头冷汗的女人就很显眼。
宋连翊面带焦急,似是想要蹲下去背起那个女人,却不得章法。
谢幽本不打算多管闲事,特别宋连翊这人还和裴映白有些龃龉。
奈何宋连翊眼神敏锐,直接叫住了她。
“谢幽?是你吗,谢幽同志,这位同学好像很难受,我的力气太小,背不起她,你可以帮我把她带到医务室去吗?”
谢幽顿住步子,看着地上那位女同学,紧紧蹙着眉心,冷汗顺着下巴流下。
必须得马上就医。
算了,就当日行一善吧,虽然不想和宋家人有什么过多的接触。
但地上的女同学却不能耽搁了。
这附近就她们三人,也没办法喊其他人帮忙。
“往哪里走?”
谢幽轻轻松松的单手背起那人,又问站在旁边的宋连翊。
“我帮你拿果篮吧。”
他怕谢幽不好动作,主动伸手道。
谢幽避过“不用,告诉我往那边走就行了。”
宋连翊没法,走在前面带路。
谢幽没有多问,他反而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他说自己是在半途碰到的,这位同学突然就捂着肚子晕倒了。
他正忧心怎么把人带回医务室呢,幸好遇到谢幽了。
“谢幽同志,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医务室的另一个医生今天值班,把人送进病房后,谢幽坐到外面走廊的椅子上。
她还得耽误一会儿,等着那位同学的导员来,交代一下事情始末。
宋连翊也没有走,拿了干净的杯子,倒了杯水给她,嘴上道着谢。
谢幽摇摇头,说自己不想喝。
宋连翊也不强求,把杯子放到台阶上,隔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上次第一次见面,我状态不怎么好,可能存在一些不愉快,在这里给你道个歉,你别介意。”
他正色道。
谢幽奇怪的看他一眼,莫名其妙道歉干嘛?
“我不记得了,你没必要道歉。”
“你能原谅我就好,你知道的,我和映白是很多年的朋友,我真不希望因为一些小事,闹出不愉快。”
什么玩意,道什么歉,她什么时候说原谅他了?
“没事。”
谢幽不知道该说些啥,也不能太没礼貌,捡了句不会出错回了。
她向后靠着墙,闭上眼睛,不想继续谈话的意图很明显。
宋连翊却还有些意动,组织了一下语言,忽而说道。
“你和映白,是在村里认识的吗?”
“对。”
“哇,那可真是好大的缘分,当初他告诉我要下乡,我还担心了好久呢,毕竟从小娇生惯养的,怕他吃不了苦,现在看来,原来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不是遇到了你嘛。”
他一脸为裴映白高兴的神色,谢幽却睁开眼睛。
漆黑的双眸幽幽的看向他。
宋连翊愣了一瞬,继而垂下头去。
又继续说道“其实说句实话,没见到你人之前,不怕得罪你,我还真心实意的决定映白是脑子昏掉了,毕竟我们这种家庭,对都讲究一个门当户对,映白又从小掐尖要强,曾经说过没有女人配得上他呢,不过他这么优秀,确实很少有人能够配得上。”
“曾经能和他玩一块儿的除了我,也就只有陶子姐姐了,那时候映白吵着闹着要嫁给她呢,当时我们几家的家长,都以为她们之后会修成正果呢,哎,现在想来,还真是世事难料啊。”
宋连翊似是怀念,对着白色的墙壁叹息一声
余光看到谢幽的眼神望过来,隐秘的勾了勾唇。
谢幽眼神平静,想知道这玩意儿还要说些什么。
“哎,你瞧我,一不小心扯远了,不过你别误会啊,陶子姐一家早就搬去国外了,和我们好几年都没见面了,你可别吃醋啊,现在你才是映白对象嘛。”
“你和映白在一起,那可真是天作之合,我是一百个一万个放心的,只是映白性子有时候吧,性子有些轴,小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是宠着他的,他都有些无法无天了,还得你多多包容。”
“不过谢同志,虽然咱俩见得次数不多,我还是得说,你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同志,你是映白的对象,那也是我的朋友,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说不定,我能帮到你呢……”
他认真的看着谢幽,眼里仿佛只有她一个人。
说话好像带着钩子,藏着一些隐秘的引诱。
俯身靠过来,两人的距离不断缩短。
谢幽撑着手,往旁边坐了一个位置,暧昧的气氛瞬间打碎。
宋连翊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对她笑笑,装作若无其事。
“宋同志,虽说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但是你还是说了几句实话的,我和映白,肯定会一直长长久久的。”
“而且,你是在嫉妒裴映白吗?”
宋连翊完美的表情有瞬间皲裂,他还保持着姿态,疑惑的看向她。
“谢同志,你在说什么呢?”
“你的手段太拙劣了,拙劣到哪怕是稚龄孩童,恐怕都能看的出来你的目的,想要挑拨离间,却没有与之相匹的心性和能力,也许是出众的家世才养成了你这一副天真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