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况知晓了这件事,也是毫无办法,心里想着战神可真是够惨的。才享受了三年的福,又得去出征打仗了。好吧,反正上次也是快速略过了,他这回倒是不再抱有能见识战场的幻想。
然而,这次他们三人倒是顺利地抵达了边境,这让萧遥况十分意外。望着对面几万大军,浩浩荡荡,那场面极为恢弘,让萧遥况不禁有些热血沸腾。他虽然从小修仙,没有凡人那种保家卫国的坚定信念,可哪个男儿会不喜欢当英雄呢。
就在他满心憧憬着披甲上阵之时,突然觉得心脏好像被人捏住了一样,瞬间停止跳动,致使他眩晕了片刻,就倒了下去。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身体。这种感觉极为神奇,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倒下,而自己却能俯瞰这整个过程。他尝试着回到身体里,却几次都穿身而过,根本回不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下面的场景已然乱成了一团,师妹更是吓得面容失色。此时的师妹还在扮演着楼副将的角色,紧紧陪在将军身旁,刚才将军突然昏厥,她第一时间察觉。在其他人乱作一团、呼喊医师的时候,师妹运用灵力想要帮助萧遥况苏醒,结果却毫无作用。再用灵识探测萧遥况的身体,却什么都没发现,但隐隐觉得,师兄的身体里有一种令人恶心不适的气息。
蓝云甚至有些慌乱了,她记得师兄说过在迷阵中死去,那便是真的死了。而这个迷阵的结局就是将军之死,难道现在就是死期吗?可这毫无预兆也毫无理由啊,她赶忙安排人去叫“夫人”天仁,问问他的看法。
在天仁还未赶过来的时候,蓝云就知晓了答案。“你没死?怎么可能?”
只见士兵请来的医师不是别人,正是本应死去的杜冷。
“哈哈哈,楼副将,别来无恙啊。这几年,你们过得太过逍遥了,没想到,你竟然还能记得我呢。我从地狱回来复仇了,没想到吧。哈哈哈哈。”杜冷也不再伪装,一挥手,将其他察觉他不对劲的士兵全部弄昏迷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甜腻的香粉气,看来他只不过是对凡人用了迷药。
“你对他做了什么?”蓝云懒得管他是如何回来的,只一心想知道师兄的状况。
“啧啧,你都不问问我是怎么回来的吗?你都不感到惊讶吗?也是,你们神仙什么没见过。你问将军啊,他快死了。我用他的命换了我的命。就当是报了他杀我之仇了。哈哈。楼副将,哦,不,莲白天神,梦魇让我替他问候你,多谢你雪中送炭,让他脱离了地狱的束缚,他自由了。作为回报,我们帮你们结束这趟糟糕的凡间之旅,后会有期,江湖再见。”说完,杜冷化作一阵烟消失在了原地。
蓝云愣在原地,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杀了白玦,那师兄该怎么办。她忍不住哭了起来,感觉到怀中的萧遥况似乎真的没了气息。在萧遥况看来,心中甚是心疼,他竭力想要告诉师妹自己没死呢,只是如今变成了幽魂,让她别再伤心,他瞧着心疼极了。
这时,天仁终于赶到,看到抱着萧遥况悲伤不已的蓝云,一时愣在了当场。“发生了何事?”
蓝云呜呜咽咽,断断续续地把杜冷和梦魇勾结的事情说了出来,无助地看向天仁,问道:“师兄,他不会,他不会,呜呜,师兄......”
天仁看着伤心的蓝云,也有些于心不忍,他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毫无感情的黑水晶了,他明白蓝云的难过与害怕。不过,他还是相对理智些,“小云,你先别难过,我觉得白玦应该没死。不然,这个迷阵应该会直接结束,我们不会还停留在此处。”
萧遥况在空中鼓掌,兄弟厉害啊,分析得很到位。蓝云听后,突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关心则乱,自己真是犯傻了。她静下心来,仔细琢磨着当下的状况。想着如果是师兄在,他会做出怎样的判断。
对了,自己是莲白,莲白是神仙,即便梦魇和杜冷合作,算计白玦。有天神在,怎么都不会让战神索歌出事。凡间的白玦看来是被害身亡了,那索歌呢,他是不是直接复位了。倘若如此,这段迷阵也会消失。那要是没有的话,蓝云抬头看向头顶,难道此时的索歌已经离体,看到了接下来的发展?蓝云抬头的眼神恰好与萧遥况对上,萧遥况深情地注视着师妹,赶紧从这个角度看看师妹,很是神气,自己的眼中满满地框住了整个师妹,可惜蓝云什么都看不见。
就算是这样,离体的索歌,离体的师兄,该如何能让他从迷阵中安然脱身。萧遥况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后来他竟然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白玦身死,索歌离体,他应该看到了由于自己被杜冷暗中加害,死在了战场前夕。军中大乱,不过这几年倒是有一些年轻的将领成长了起来,暂时稳住了战局。然而硝烟四起,自己辛苦打下的和平,又被杜冷亲手毁掉,他能不恨吗?而且,如此下去,他归位后,很快又会被派遣下来,一切都要重新开始。萧遥况觉得自己一个外人想想都要崩溃了,更何况是一次次经历这些的索歌。
还好,莲白将他大部分的恨意恶意偷走,才致使他这次还算平静,看了眼战乱后,只是带着浓浓的失望归位了。而奇怪的是,这次的他竟然愿意去消除自己的凡间记忆。平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下凡。
这些都是在三人离开迷阵后,残留的记忆涌现到萧遥况的脑中。更神奇的是,他不光继承了这些记忆,甚至有一段如何身魂分离的法术也涌进了他的脑海。咦,这是迷阵给的奖励吗?还有这样的好事!
萧遥况想问下师妹和天仁是否也有这份奇遇,却发现两人都不在身边。现在的自己貌似在一个农家院里,外面好像还有些人声。
看来,他们又进入了第二个迷阵,哎,不知道还要历经几个。好在这次的索歌没有那么凄惨,浑身不能动弹,貌似只是大腿中了一箭,肩膀受了一刀,伤口都不浅,但没有妨碍他的行动。看见床边搭着一根木棍,萧遥况就拄着着,走出了屋子。
一出来,阳光刺眼,应该已经是晌午了。
“哎呦,将军,你怎么自己下床了,医师说你的伤口深,轻易不要走动。否则再次裂开,会更不易养好。”一个士兵刚才在砍柴,看见门口的将军,魂都快吓丢了,赶紧扔了斧头,跑过来轻轻地搀扶萧遥况去院子里面的木墩,坐下来。
萧遥况听见医师,就想起了杜冷,整个人都要应激了。平复了下心情,假装刚睡醒,脑子迷糊,开口问道:“我们这是在哪啊,我睡了多久?你说的医师何在?”
士兵看来对将军信若神明,没有任何起疑,反而非常心疼地老实回答道,“将军,我们大胜归朝,但是中途你的伤势恶化,身体烫得不行,整个人昏死过去了。我们都吓坏了,正好途经附近的百子村,老乡人好,听说您是岳池将军,赶忙收拾腾出一户人家给你养病。多亏了医师陈玉荷,妙手回春。二天了,还好将军烧退了。不过,一直迷迷糊糊的睡着呢。今天是第三日,将军身体素质好,这就醒了,可是医师特意嘱咐我们。这次,您是累积旧患,才会一次爆发,切不可大意。不好利索,不让您下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