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凤呵呵一笑:“有钱真是好啊,你这口气大的让人无语。想想前几年那日子,让人不堪回首。”
杨明盯着她舔舔舌头:“今晚……过年呢!”
刘玉凤叹息一声:“给我去兑点儿热水,清洗一下,你也洗洗。”
杨明一听,连声答应,颠儿颠儿出去忙活去了。
清晨,刘玉凤先醒过来,侧头看看熟睡如婴儿般杨明,心里打定主意:这是最后一次,再不能这样下去,继续下去会害了他的。
印刷厂还有留守工人,刘玉凤要去厂里和他们一起过年。
杨明送她路上,刘玉凤说起津门客户能搞来面包车一事儿,她想买两辆,没车实在不方便。
杨明知道刘玉凤说的是后来满大街乱窜的”黄虫”面包车。只是现今刚定型生产,普通人到手价格高的离谱。
本来出厂价不到三万元,可没关系根本买不到,除非出高价从倒爷手里买,倒爷一辆要五万多。这价格要叶欢出手,可以买一辆沪城生产的日他呐了。
可叶欢那边迟迟没消息,杨明也无奈,想想没车确实不方便,就问她:“多少钱能买到?”
刘玉凤看看他:“客户说卖车的是他朋友,四万五能搞来,但人家说要一次买五辆,才好意思去找人批条。”
“操,批条还有门槛呀!出厂价才两万八,他们只是批个条子,每辆就赚一万七,太黑了。”杨明愤愤不平。
“那还要吗?客户还等我回信儿呢。”
杨明寻思一下:“要,三辆吧,五辆现今买回来浪费,厂里留两辆,另外一辆钱从我分红里扣除。”
“行,那我到厂里就给人回话。你别说,王塑文集卖没了,全部出完了,真是意外,他那作品神神叨叨满篇市井俗语,竟然那么多人喜欢看。”
刘玉凤是个偏正统文艺青年,看不上王塑大白话方言文,但架不住人民群众喜欢看,年前库存一百万本,一次性被书商拿完了。
现今留厂里工人开双份工资,加班加点印刷,争取年后把另外两百万本订单印出来。
“石头,我有点儿害怕,这钱赚的太轻松了,跟印钱差不多。你说……不会出什么事儿吧?”刘玉凤一年就赚了差不多两百万,心里惶恐不安。
杨明笑笑:“放心,咱一不偷二不抢,做的是合理合法生意,赚的是光明正大收益,谁能说出个不是来。
印刷行业还能红火两年,一年后,有人出价合理,就把六里桥厂子出手吧,这个厂是咱们连地皮一起买下的,留一个就成。”
刘玉凤点点头:“听你的,六里桥倒是有人问过,我没搭理人家,你这么一说……多少钱出手合适?”
杨明看看她:“你拿主意,多少固定资产你心里清楚,让买家先出价,你好把握能卖个好价钱。”
返回途中,杨明顺路拐柳荫街自家老宅前,看到大门紧闭,也不知道那人是个什么意思,要是他搬走,要赶快想法子弄回来。
知道王塑不乐意和父母住,杨明从车里拿了两瓶酒,提着去寻王塑。
大过年的,王塑独自在家趴桌子上奋笔疾书。杨明到来,让他暂时停下笔来活动活动身子。
王塑眯眼歪头抽烟:“正好你来了,还想着给你打电话呢。
我一哥们儿说,他家里有幅祖传老画儿,想出手。
他和老马不对付,我寻思你有兴趣去看看。”
杨明现在对收货兴趣不大,家里货物堆积如山,什么样宝贝没有,古画更是不在话下。
杨建军光是寻人重裱,就整天嘟囔:这一大堆,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裱糊完。
但王塑既然说了,他还是点点头:“行,什么时候联系好了我过来,知道是谁的画吗?”
王塑摇摇头:“不知道,既然你有兴趣,我得给你交个底。
哥们儿他爸是冀省副头头,他嘴里说家传你就当他放屁,他家十八代赤贫,能有个祖传夜壶就了不得了。
老马就见不得他小人得志样,心里看不起他,我给老马提过,他直接说手里没钱,让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按他平时做派,价格不会低,我估计……是礼品,价值他应该心里清楚。”
杨明微微一笑:,“知道了,只要货好,价格不是问题,但有一条,交易时最好没闲人在场。”
王塑点点头:“我把他叫这里,你到时直接带足现金,估计没毛病。
他最大毛病就是喜欢玩女明星,人虽然猥琐些,但说话还是算话的。”
杨明诧异问:“女明星?那可是很费钱的,他哪里上班?”
“电影厂,近水楼台,别人可能要花钱,他管着项目,基本算是免费。”王塑一副羡慕嫉妒模样。
杨明释然了,后世娱乐圈污浊不堪,其实现今年代娱乐行业同样混乱,只是资讯不发达,平常人不知道罢了。
杨明心里突然觉得办份娱乐刊物也不错,专门报道明星八卦,销量肯定不会错,回头和庄佳慧商量一下,看她意思再决定。
正想着庄佳慧,王塑就提起她来了:“她疯了吗?竟打算把所有能入眼作品全拿下,我这儿没完结小说她都给了定金。你就任她胡闹,不管管?”
杨明微微一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选择相信她,我何必庸人自扰插手过问呢!”
王塑伸出大拇指:“你牛,你知道她现在有个外号吗?叫散财童女,文学圈儿里名号竖起来了。
杂志社最多出一两百作品,她出价五千买断,但凡有点儿名气作家,都举双手欢迎她到访。”
杨明呵呵一笑:“有魄力,看来你介绍的人不错,很靠谱。必须要感谢你,家里有什么?我给你做两个菜,中午咱俩整点儿。”
“得了吧,你炒菜我又不是没吃过,打死卖盐的,口太重,还是我来吧!”王塑起身去厨房开始忙活。
大年初一杨明不想在家吃饭,他知道刘玉贵和对象在,不想打扰他们商议年后结婚事宜,有意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