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一个小摊上面买了40个包子,刚准备回到市场里面去。
蓦然间一回头,却正好看见冯家清和冯暄推着一板车的货走过来。
冯晔愣了一下,随即道:“爹,大哥,你们这么早就来了?”
他预想过有可能会碰到他爹,却没料到大哥也跟着一来送货了。
冯家清也同样愣了一下,很是意外地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冯暄也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反应过来,若有所思地道:“你们这是在县城靠岸卖货?”
“嗯,一点之前靠的岸。”
冯晔点了点头,“我们想着与其卖给鱼贩子,还不如拉到市场里来卖,还能多卖一点钱。”
“这倒是,反正我们有店铺,不用被市场抽点,又能省下一笔。”
冯暄附和着说了一句,随即问道:“对了,船呢?是停在码头上吗?”
“当然了。”
冯晔接着反问道,“你们没看到吗?”
“没想到你们会在县里靠岸,就没注意。”
冯暄摇了摇头,又问道:“你们回来的时候带了多少货?又卖了多少钱?”
“货挺多的,有近二十吨,就是没多少值钱货,只卖了多块。”
父子两个一听这个数字,嘴巴大张成“o”形,久久不能回神
“还只卖了多块?这还少啊?”
冯家清率先回过神来,脸上满是不敢置信之色。
“就是,那按你的意思,卖多少钱才算多?”
冯暄也是一脸愕然。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丰收号第一次出海,总共也就这么多钱。
而且,还是包括所有的成本在内。
除开成本,净利润也就一万多一点。
而现在,东升号一次卖货,就卖了这么多。
这太让人震惊了。
照这样来看,那东升号这一趟出海的收获,岂不是要远远超过这个数字?
“这可是近20吨货,卖多块算多吗?平均算下来,才不过4毛钱一斤。”
听冯晔这么一说,父子俩突然觉得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毕竟,这可是20吨货,斤,才卖多块,确实不怎么多。
若是都换成值钱的海货该有多好,能卖到的钱可就要翻上好几倍了。
当然了,想归想,他们也知道那不现实。
海里的生物可不是他们想捕捞什么,就能捕捞到什么。
“还是你们厉害,我们也就比你们迟出去一天,加起来的收获才一万多一点。”
冯暄摇了摇头,很是感慨。
“我们也是幸好撞了大运,白捡了2500多斤必香鱼,要不然也只能卖个一万块出头。”
一旁的阿灿适时地插了一句嘴。
“哦,怎么回事?”
“嘿嘿,我们这一趟出去,钱没少挣,也长了很多见识。这必香鱼……”
听着阿灿在那喋喋不休地说着,冯家清插嘴道:“别只顾着说,过来帮忙啊。”
“呃……来了。”
四个人一起推着货往市场里面而去,边走边分别说着东升号和丰收号出海的所见所闻,还有各自的收获。
冯家清和冯暄听着阿灿的讲述,表情真是精彩极了。
时而震惊,时而唏嘘,时而感叹……
特别是听到必香鱼本是虎鲸的围猎的食物,被座头鲸给搅局了,才被他们捡了个便宜时,
,更是让他们两个目瞪口呆。
“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冯暄喃喃自语。
冯家清也是唏嘘不已:“谁说不是呢?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可不是嘛,我们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阿灿笑了笑,接着继续说起虎鲸与座头鲸的大战过程。
等他说完,冯暄才接着说起丰收号的经历。
只是,相比东升号丰富且精彩的行程,丰收号这一趟出海就显得平平无奇了。
这时,冯晔这才知道,东升号那天刚出去没多久,丰收号就回来了。
中间只相差了两个小时不到,却是完美地错过了,没有碰上。
而且,丰收号昨天就返航了,回到村里的时候太阳还没有落山。
“我们没出去太远,收获不是很好,而且临近中午,大家也思乡心切,就干脆回家了。”
冯暄讲完丰收号的及海上经历,最后解释了一句。
“原来如此。”
冯晔点了点头,也能理解。
出海打渔本就是件辛苦的事。
如果有好的收获,大家还能有干劲。
但要是收获不怎么样,情绪只会越来越低落,没啥心思干活,想着早点回去。
况且,又是临近端午这个传统节日。
等将送过来的鱼干卸进了商铺里,冯晔他们也就准备离开了。
鱼干不用他操心,自有他爹销售。
再说了,他们从凌晨忙活到现在,虽然不怎么累,但却困得不行,得回船上补觉。
而这时,冯暄却是欲言又止,嘴巴嗫嚅了好几下。
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冯家清看出了他的心思,知道他是想跟着去看一看东升号。
于是说道:“阿暄,你跟着他们回去吧,这里有我一个人就行了。”
冯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没有丝毫犹豫地道:“爹,那我先回去了。”
今天市里没有订单,不需要送货过去。
商铺里卖的这点货,有他爹一个人就够了,他留不留下来都无所谓。
冯晔也跟冯家清打了个招呼,随即和其他人一起将空筐子装上板车。
然后,大家一起推着板车离开了海产市场,往码头而去。
还真的是多亏了碰上冯家清和冯暄送货过来,才有了板车这个运输工具。
否则,这么多筐子,靠他们几个可没法送回到船上,又只能花钱了。
叶琛亮他们几个船工一回到船上,就钻进睡舱,倒头就睡。
没一会儿,呼噜声就起来了。
此起彼伏的,一个比一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