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燕婉没好气的甩开他。
“放心吧,就算是要死,我和母亲也是断断不会陪着你们的。”
太医们纷纷赶到,围在太后的身旁好一阵子之后,才议论纷纷的走了出来。
正在门口忐忑不安的踱着步的老太监,慌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
太医们面面相觑。
“赵公公放心,太后娘娘已经没事了,休息片刻便会醒来,幸好这位姑娘处置的及时得当。”
赵忠贤绷着的神经总算是松了下来,深深地舒了口气,转头望着虞燕婉。
“小丫头,等着吧,太后娘娘醒来了定会赏你。”
虞燕婉得意的瞥一眼身边的虞青阳,他方才应是被吓坏了,这会儿正狼狈的用袖子擦拭着额头的汗珠呢。
“皇上驾到!”
通传太监一声喊,一个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信步走了进来。
他匆忙的掠过所有跪地迎接的宫人,径直冲到太后的身边。
“母后怎么样了?”
“回皇上,太后娘娘已经没事了,再过片刻便可以醒来了。”
为首的太医毕恭毕敬的低声回答。
屋子里静悄悄的,虞燕婉跪在众人身后,忍不住抬眸偷偷的打量那位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
若柳的长眉下,一对细长的桃花眼,面若冠玉,身如玉树,真真是一个世间少有的俊俏儿郎。
之前在龙泉山庄,皇上和摄政王曾驾临多次,可是师父都不允许她去伺候,如今想来,倒是有些遗憾。
“你们都起来吧!”
苏景川一声令下,众人这才从地上小心翼翼的站起身。
“好端端的,母后怎么会急火攻心昏厥呢?”
虞青阳闻言,心虚的双腿一软,差点没跌在地上,幸好虞燕婉及时搀扶住了他。
赵忠贤没好气的瞥一眼虞青阳,这才上前一步,将方才虞青阳觐见的经过彻头彻尾的讲述了一遍。
虞青阳自然是不敢直接要求太后收回懿旨的,他仅仅是将摄政王让竹七带到王府的话转述了一遍,太后就气的昏厥了过去。
“皇上,微臣可以不要彩礼,也可以省了所有繁文缛节,可微臣实在是拿不出一千两纹银给小女做嫁妆啊。”
虞青阳跪在地上,爬到苏景川的面前,痛哭流涕的诉说着。
苏景川不由得提了提唇角,皇兄这招着实是有些狠了,看把他这未来的岳丈都逼成什么样子了。
“虞将军,你且不要着急,待太后醒来,朕会召摄政王前来,你们坐下来把话说清楚便好了。”
“赵忠贤,带虞将军去偏殿休息。”
虞燕婉心想,这样也好,那个摄政王既然提出这样的条件,定是不中意这门婚事。
一切倒是好办多了,既然大家都不中意,何不一拍两散呢?
原本她混进宫里,就是想着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太后能松口,她便不用再委屈自己嫁进摄政王府那个“阎罗殿”了。
~
正午时分,虞燕婉低着头,一脸忐忑的在永寿宫的院子里踱着步。
等下那个摄政王便要来了,都说他脾气暴躁、嗜杀成性,她可得小心着应付,万一哪一句话惹怒了他,做了他的剑侠亡魂可就完了。
“哎呀!”
她以为是撞到了墙,抬起头才发现,原来面前站着的是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
鬓若刀裁,眉若墨画,目似寒星,鼻梁高耸,唇形绝美,这天下竟然还有如此冷俊的男人?
她那颗原本想要爆发的心突然变的柔和起来,绝美的脸蛋上渐渐地泛起一丝微笑。
“撞到你了,对不住。”
苏景琛却好似并没有听到她说什么一般,冷傲的脸上现出一丝惊奇。
竟然是那晚的香味?
他不可思议的靠近眼前的女人,再次深深的嗅上一口。
果然,就是那晚那个仆女身上的味道。
“龙泉山庄……”
苏景琛还没待问出口,便看到了女人耳朵上的那只白玉耳环。
他默不作声的将要问的话咽了回去,低头仔细的打量眼前的女人,脑子里再次浮现出那晚女人的娇软。
身体本能的开始躁动不安。
“景琛?”
摇着玉扇的夜千邪,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异常,合上玉扇,轻敲苏景琛的肩膀。
苏景琛这才咽了口唾沫,绕过面前的女人继续往前走。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整整找了一年了,万万没想到今日会在永寿宫遇到这个一直住在他梦里的女人。
临进大殿前,苏景琛还不忘回过头来,不可思议的再看她一眼。
虞燕婉不屑的对着男人的背影撇撇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长得好看吗?
我明明都道歉了,你还冷冰冰的,摆个臭脸给谁看?
虞青阳被唤进了大殿,许久之后,赵忠贤才持着一口标准的太监腔,将靠在柱子上打盹的虞燕婉唤了进去。
大殿里的人并不多,正位上坐着的是太后阮琼华,左边是虞青阳。
右边是那两个方才她在院子里撞到的男子,一个冷冰冰的垂眉玩弄着手里的酒杯,一个饶有兴致的摇动着手里的玉扇。
不会吧,方才她撞到的黑衣男人就是摄政王?
应该不会错,那个貌似潘安、温润如玉的白衣少年,看上去就是个好相处的主儿,跟嗜杀成性这样的词儿根本沾不上边。
“燕婉!”
虞青阳眼见女儿进殿也不跪拜行礼,慌忙小声的提醒她。
虞燕婉这才如梦初醒般的跪倒在地。
“臣女虞氏参见太后,还有……两位王爷!”
夜千邪忍不住用玉扇掩口,笑出了声。
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称呼他为王爷的。
虞燕婉尴尬的对着坐在正位上太后轻笑。
“因为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所以……”
自虞燕婉进门,阮琼华便一直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巧可人的女子。
不光是因为她方才救了她,更多的是因为她好奇即将要嫁给摄政王的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无妨,坐吧。”
然而,虞燕婉却并未打算入座,反而是仗着胆子上前两步,扑通一声跪倒在阮琼华的脚下。
“太后,臣女虞氏无才无德,身份卑贱,生母原是花街柳巷的风尘女子,自认配不上摄政王爷的尊贵身份,还望太后收回懿旨,取消臣女与摄政王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