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摄政王府,伊人阁寝殿。
虞燕婉独自一人抱膝坐在床上,俏脸置于膝盖上,脑子里时而是君天飒将他抱在怀里表白的情形,时而是苏景琛轻吻她后将她扑倒在床上的情形。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白芷和杜若满脸喜悦的进了门。
“王妃,王爷传话过来了,今晚要你去永清阁伺候。”
永清阁,不就是苏景琛书房旁边的住处吗?他怎么会突然要她去那里?
虞燕婉的脑子里,鬼使神差的再次浮现出,苏景琛亲吻她后将她扑倒在榻上的画面。
心脏不受控制的快速抽动,双颊也渐渐因为燥热而变得绯红。
“王妃,王爷可是从来都没有让女人进入过他的永清阁的,您是第一位呢,王爷对您可真是宠爱有加啊。”
白芷一边兴奋地帮虞燕婉整理着头发,一边嘟囔。
杜若也不停的在一旁附和。
“方才奴婢回来的时候,看到洛蓝娘子了,她好似气的脸都黑了。”
虞燕婉的脑子里隐隐约约的记起,那天她崴到脚以后,为她请大夫的那个女人,长得倒是挺清秀,就是说起话来生硬得很。
白芷扶着虞燕婉在梳妆台前坐下。
“她再生气又有何用?到底是咱们王妃惹王爷喜爱。”
杜若赞同的点头。
“也该她受点气了,自从羽柔娘子被送走后,这王府里就数她嚣张了,一天不责罚下人,她就手痒,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王爷从来都不愿意正眼看她。”
虞燕婉哪里有功夫听她们闲聊,脑子里满满的都是等下她见到苏景琛时的臆想。
“我能不能不去永清阁啊。”
杜若和白芷当即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惊住了。
“王爷既已传话过来了,王妃断断是没有拒绝的道理的。”
虞燕婉索性俯身在梳妆台前,双手托着腮帮子不停的叹气,任那铜镜里她的妆容再精致,都无心去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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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清阁的书房外,竹七和莫寒看到虞燕婉,慌忙躬身行礼。
回想起今日晨起离开王府前,曾哄骗着他们喝下加了迷药的茶水,虞燕婉不禁有些尴尬。
“今日的事情,听说还害得你们被王爷责罚?对不住了。”
竹七和莫寒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低头回答。
“王妃言重了,没能好好的履行保护王妃的职责,是奴才们的错,区区三十板子,奴才们甘愿受罚。”
这都要被打三十板子?苏景琛怎么对他的贴身侍卫也这么狠。
永清阁的书房内,苏景琛坐在案几前,眉头紧蹙,寒星似的眸子盯着案几上的奏折出神,似是在思考什么。
虞燕婉进门,缓缓的移步上前:“王爷万福。”
苏景琛看到虞燕婉,紧皱的眉头缓缓地舒展开来。
“王妃坐吧。”
虞燕婉这才欠着身子,忐忑不安的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
“王爷唤妾身来,可是有事?”
苏景琛紧抿的双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一向冷冰冰的脸上泛出若有似无的笑容。
“若是没事,本王便不能唤你过来了吗?”
虞燕婉表情显然有些尴尬,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不知道苏景琛为何偏要曲解她。
“自然是可以。”
苏景琛望着被虞燕婉攥在手里揉的皱巴巴的帕子,当即便冷笑道。
“王妃见了本王很紧张?”
虞燕婉惊愕的抬头,她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竟被苏景琛看出了心事。
“有一点点。”
苏景琛闻言,显然有些不悦。
“可本王看你见别人的时候倒是很热情,不是还冲过去抱上了吗?”
虞燕婉瘪瘪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了。
苏景琛起身,快速的掠到虞燕婉的面前,食指勾起她的下巴。
“以后你只能抱本王!”
虞燕婉又是恐惧又是惊讶,美目瞪得浑圆。
苏景琛欺近一步:“记住了吗?”
虞燕婉立刻抬起玉手挡在面前:“记住了。”
苏景琛望着面前女人可怜兮兮的模样,闻着她身上那种独特而宜人的清香味,一时间竟又有些陶醉,寒星般的眸子缓缓的变得迷离起来。
大手缓缓的从女人的下巴移到耳朵,再到她那乌黑的秀发上,轻柔的抚着。
“你用的什么香?”
虞燕婉更是惊奇了,怎么王爷一会儿扯到东一会儿扯到西的,弄得她都有些迷糊了。
她缓缓地放下双手,正视着眼前男人那双深邃的眸子,那一瞬间她觉得他好似不那么可怕了。
“是佩兰。”
苏景琛再次深嗅一口:“本王很喜欢。”
他这是在夸她吗?虞燕婉勉强的勾起嘴角赔了个笑脸。
“是妾身自己配的,登不上大雅之堂。”
感受到男人呼在脸上的温热气体后,虞燕婉只觉得心脏跳得厉害,情不自禁的美目低垂,目光定在苏景琛那只被她咬得到现在还未结痂的手上。
“王爷的手为何不包扎?”
苏景琛闻言,刻意的将那只手藏在身后虞燕婉看不到的地方。
“无妨。”
虞燕婉不以为然的瘪瘪嘴,绕到他的身后,抓起他的手臂,仔细检查:“那可不行,若是感染就麻烦了。”
望着女人认真的模样,苏景琛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那是自母亲离世后,他再也没有过的感觉。
“王爷这里可有药箱,妾身可以帮您处理。”
看到苏景琛摇头,虞燕婉当即便冲出门外,让莫寒去帮她找药箱。
不一会儿,药箱便到了,虞燕婉熟练地拿出里面的药水和纱布,小心翼翼的为苏景琛消毒包扎。
“妾身医术虽不精湛,但是多少还是懂一些的,王爷以后若是哪里不舒服,妾身都可以为您医治。”
虞燕婉只顾着低头包扎伤口,浑然没有察觉苏景琛望着她的眸子里,渐渐变浓的笑意。
“本王都说了无妨了,以前打仗的时候,本王还曾被梁国的恶犬咬伤过,都不曾这样处理过呢。”
虞燕婉嘟着小嘴,美目里有着明显的埋怨之意:“王爷怎可拿妾身跟恶犬相比?”
苏景琛不由得笑出了声,大手轻刮女人那微微上翘的鼻尖。
“本王可没有那个意思。”
虞燕婉不由得呆在了原地,这男人笑起来也太好看了,只可惜了,平时他太吝啬,不愿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