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雅当即便捂着耳朵、紧闭双眼,瑟瑟发抖的惊呼出了声。
“以后你们若是胆敢再伤害婉婉半分,下场,必如同这个案几一般!”
说罢,他将手中的长剑扔到苏景雅面前,转身拂袖让去。
夜千邪慌忙给阮琼华和苏景雅赔了个笑脸,示意莫寒和竹七带上小安子和小福子,一伙人紧跟在苏景琛的身后离开了。
看到二人走远,苏景雅这才惊魂未定的冲过去,扑到阮琼华的怀里撒娇。
“母后,你看他啊,在您的面前胆敢如此嚣张,到底皇兄是皇帝还是他是皇帝啊?”
阮琼华低眉轻抚女儿的秀发:“那毒针当真不是你让小安子买的?”
苏景雅果断的摇头,眸子里闪烁着若有似无的怒意。
“母后怎的到现在还不了解儿臣?是儿臣做的,儿臣自然会认,不是儿臣的做的,打死儿臣也不会认啊。”
阮琼华微微的叹气,脸上的表情愈发的复杂和凝重了。
“既然不是你让小安子买的,为何小安子还一口咬定是你派的人指使他的?这其中一定另有蹊跷。”
“你有没有想过,很可能你身上的毒针真的不是那虞氏扎上去的,是有人想要利用这件事,让你和虞氏都去死。”
苏景雅佩服的点头:“母后说的极是,儿臣今日回去便着手去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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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欢宜殿。
苏景川正趴在舒窈的小腹处,颇感兴趣的聆听着里面的动静。
舒窈玉手抚着苏景川俊朗的脸庞,神情明显有些恍惚。
方才她是听说摄政王气势汹汹的带着人去了永寿宫,才刻意跑到这欢宜殿来躲避的,不知道现在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皇上,听说摄政王方才去了永寿宫,您就不担心母后吗?”
苏景川直起身,一副完全不在意的表情。
“不必担心,景琛做事很有分寸,朕相信他。”
“母后和景雅、颖妃他们这次做的事着实有些过分了,景琛难得有个在乎的女人,自然是要替她过去出口气的,朕理解。”
舒窈脸上的笑容显然有些牵强:“皇上仁厚,是臣妾狭隘了。”
“皇上,摄政王求见。”
江德海抱着拂尘进门,一双眸子忐忑不安的盯着舒窈。
舒窈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低头轻抿一口茶水,随即又呛得都吐了出来。
“咳咳咳!”
苏景川慌忙关切的帮她抚着脊背:“舒妃何故看起来突然如此紧张?”
舒窈慌乱的用帕子掩着口:“皇上恕罪,是臣妾失礼了。”
苏景琛进门,对苏景川行礼后,寒星般的双眸直直的盯着舒窈,直截了当的问道。
“舒妃代替内子写给本王的信,很是精彩,写的情真意切,本王差点都信以为真了。”
“只是内子将你当作最好的姐妹,你却与君天飒合起伙来欺骗内子,不知道你于心何忍!”
舒窈故作委屈的紧了紧双唇,杏目里猛然间泛起晶莹的泪花。
“王爷何故这般说本宫?本宫跟婉婉是最好的姐妹,本宫又怎么会和别人一起合伙欺骗她?”
“那封信,原本是婉婉决定跟君院判私奔时的本意,本宫也只是代劳。”
舒窈用帕子拭掉眼角的泪珠,一只手缓缓地移到小腹处,轻轻地抚摸着。
“再说了,那天晚上,本宫确实是看到君院判深夜抱着衣衫不整的婉婉,送她回房间的。”
“本宫就想着,他们必是早已做了出格之事,若是王爷跟婉婉圆房的时候,发现了她已不是完璧之身,定会追究的。”
“所以本宫才会支持婉婉与君院判私奔,本宫所做全都是为了婉婉的安危着想的。”
苏景川眼见舒窈说话的时候带着哭腔,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忍不住上前将她揽在怀里。
“景琛,舒妃所做全是出于为王妃考虑,并无恶意,她已知道错了,你也消消气,莫要再追究了,毕竟她的肚子里还怀着龙嗣呢。”
舒窈听了,干脆将脸埋在苏景川的肩上,哭得更凶了:“皇上,还是您了解臣妾。”
夜千邪见苏景琛还想再说什么,慌忙合上手中的玉扇,扯了扯他的衣角。
苏景琛深深地舒了口气,才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下来。
“婉婉生性单纯,对舒妃更是深信不疑,还希望舒妃以后莫要再做出可能伤害到她的事情。”
“之前的事情,本王已然了然于胸,相信舒妃也知道本王所指,今日便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既往不咎了。”
“若是以后再让本王发现有人意图陷害婉婉,本王定不姑息!”
说罢,苏景琛对着苏景川礼貌性的鞠了一躬,拂袖而去。
“皇上了解景琛这性子,微臣得跟着他,多加劝解,便也先告辞了。”
夜千邪望着苏景琛的背影,连连叹气。
苏景川好似习以为常了一般,挥挥手:“快去吧,都是好兄弟,朕不会跟他计较的。”
听到殿内再次安静下来,舒窈这才舒了口气,用帕子拭着泪,坐直了身子。
“皇上,您是知道的,臣妾这辈子就只有婉婉一个好姐妹,臣妾怎么会舍得陷害她?摄政王说这样的话,臣妾真的不知所谓。”
苏景川轻柔的为她擦拭着眼角的泪珠。
“景琛就是这个脾气,有什么说什么,你也不必介怀,朕相信你不就够了吗?”
舒窈撒娇似的对着苏景川羞赧的一笑:“臣妾能被皇上这般宠信,真的是死也无憾了。”
苏景川大手按住她的粉唇:“都是要做母妃的人了,以后这般不吉利的话可不能乱说。”
舒窈柔媚一笑:“臣妾听皇上的便是了。”
苏景川将舒窈紧紧的抱在怀里,意味深长的望着窗外。
“朕理解景琛的心情,他的心里定是十分在意这个新王妃,就好像朕不顾母后的反对,一心一意的想要你一样,自从那日看到你在凉亭那一舞,朕这心魂便都被你勾走了。”
“景琛生性冷淡,不近女色,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能让他茅塞顿开的女人,他想要保护她、替她出头,也实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