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头还想求饶,但立马就有人将他的嘴巴捂住,并把他拖拽出了 大牢。
“林大人既然本朝没有规定要孝顺弟弟,那么趁着今天有时间,我们就来看看林大人是如何判案的吧!”虞轻轻说完后,轻蔑地瞥了一眼佝偻着身子的林大人。
当他们几个人来到公堂之上时,虞轻轻抬头看着上方悬挂着的“公正廉明”四个大字,突然发出了一阵轻笑。
“你笑什么?”跟在一旁的陆泓毅见状,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奇怪或可笑之处,于是俯身看着她疑惑地问道。
“我只是觉得这四个字真是讽刺至极!公正廉明?呵呵!”虞轻轻冷笑一声回答道。
一旁的林大人听了羞红了老脸,头低得更低了一些。
虞轻轻和陆泓毅找了一个稍微隐蔽的地方坐了下来,前面摆放着一架镂空的屏风,可以直接看到公堂。
林大人见此,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走到公案桌坐下,拿起一旁的惊堂木,好似出气似的狠狠的拍一下公案桌。
“升堂!”紧接着林大人高喊着升堂。
随着一声升堂声响起,那书店的李掌柜便被人带了上来,依旧是那布满血迹的囚衣,依旧是靠着镣铐枷锁。
只看见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用最大的声音喊出了“冤枉”这两个字。
就在这个时候,公堂的门口已经被前来观看的老百姓和其他人围得水泄不通。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林大人拿起惊堂木狠狠地拍了一下,大声呵斥道。
“草民李民钟,真的没有不孝顺我的老母亲啊,草民是冤枉的啊!”李掌柜焦急地说道。
而此时此刻,得到消息的李掌柜的妻子带着他们的孩子也赶到了公堂门口。
当周围的人知道她就是李掌柜的妻子之后,纷纷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李掌柜的妻子左手右手各牵着一个年幼的孩子,两个小孩子一看到公堂上的李掌柜,立刻开口喊道:
“爹爹!爹爹!”然后就想跑向李掌柜那里,可是李掌柜的夫人双手紧紧握着不敢松手。
而李掌柜在听到那一声声“爹爹”的时候,马上转过头去往后看。
他看着额头上裹着布条、一脸疲惫的妻子,还有自己那两个年幼可爱的孩子,想要爬起来,去抱起他们,可又因为是公堂之上不敢动弹。
看着自己的妻子时,李掌柜笑着流下了眼泪,口中无声的说道“等我。”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是李掌柜的妻子却看清了,眼中不由得露出希望的光芒,手中的力道也不由得收紧了几分。
这个时候,李掌柜的弟弟与他老母亲也被带到了公堂之上。
虞轻轻隔着屏风看了一眼,这老婆子看着比虞张氏还要年轻几分,至于李掌柜那弟弟,看着就是个尖嘴猴腮的狡诈样。
”是你状告李民钟不孝的?”
等到那母子二人跪地之后,林大人立即开口问道。
“大人,他李民钟忤逆不孝,苛待老母,之前已经审问过的。”
还不等那老婆子开口,李民钟那尖嘴猴腮的弟弟急忙开口道。“并且是张头与卢大人审的。”
“放肆,本大人让你开口了吗?来人,给我拉下去打二十大板!”林大人本就因为这事气头上呢,这李民富还往他这撞,可不就恼怒了么!
只见站出来两名官直接将李民富推倒在地,并且拔下了他厚厚的袄子后,直接挥起杀威棒就打了上去。
刚刚还惊惧的老婆子立即就要扑过去抵挡,李民钟看着立即拦住了她。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被无情地推开了,同时脸上还狠狠地挨了一巴掌。
由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原本已经开始愈合结痂的鞭伤立刻又开始渗出丝丝鲜血。
那边李民富被打得嗷嗷直叫,才打了几下,身上那件素色的衣裳就已经裂开了。
“没天理啊!收了我们家的银子还要打我儿子啊,说好了事成之后书店归我儿子的,这拿钱不办事啊!这就是个贪官呐!”
此时的老婆子早已把李民富的嘱咐抛到九霄云外,像个无赖一样在地上打滚撒泼。
而她口中冒出的话语也被周围的人听得清清楚楚,李民钟的脸色变得惨白至极。
这一刻,他彻底心灰意冷,决定从今往后,除了每月必须支付的赡养费之外,其他任何事情他都不再过问。
“啪!”
“大胆!你们竟敢如此蔑视朝廷律法,与官吏相互勾结陷害。来人啊,将所有涉案人员统统拿下!”
林大人听到这里,一切都已明了,根本无需再去调查,他毫不犹豫地拿起惊堂木,猛地用力一拍,让人将那官吏一并捉拿归案!
那撒泼打滚的老婆子顿时吓的跟个鹌鹑一样,缩在一旁不敢出声。
李民富也被打完了板子,他这会脑海中只有完了二字,并狠狠地瞪向李民钟,眼神里掩饰不住的杀意。
转过头又对着林大人喊道:
“大人,草民的母亲脑子有问题,她胡说的,这是书店本就是我大哥的,我们也没必要这么干啊!”
“就是因为是我的,所以你才不顾情义要置我死地!”李民钟红红的眼眶瞪着他,额头上的青筋根根凸起。
“大哥啊,咱俩可是亲兄弟呀!娘她老人家脑子糊涂了,她说的那些都是胡话,你不要相信!”尽管心中对李民钟充满了怨恨,但李民富还是压低声音,对着他轻声说道。
然而,在牢狱中饱受摧残的李民钟早已对他们彻底失望,不再抱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期待。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赶紧回到家中,好好安慰一下自己那受惊的妻儿。
就在这时,那群奉命前去抓人的官差回来了,并向众人说明人已经逃跑了。
听到这个消息,李民富暗自松了一口气,心中不禁有些庆幸。只可惜,他高兴得实在太早了。
不一会儿功夫,刚才被赶出大牢去讨饭的张头,如今又像一条死狗似的被人拖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