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舌头还想不想要了!这话都敢乱说,要是被虞姑娘听到……”
柯照见此一把扯下捂着自己的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这几天虞姑娘昏迷不醒的时候,殿下不是什么都不管就守着她吗?那虞姑娘刚醒来就被殿下给抱住了,我将大夫都送出房间的时候,没多久就听到虞姑娘一边打人一边骂着殿下!”
“难不成这虞姑娘是有夫之妇?或者是有定下的婚事?”柯照也难得八卦起来,凑近李金子几分小声问道。
李金子摇了摇头:“都没有。”
“那这虞姑娘就有点不识好歹了,殿下如此关心她,怎么还对殿下拳脚相加。”
柯照说着,感觉有点口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正喝着就听到李金子的话:“可那虞姑娘的母亲是殿下的堂姐。”
“噗……咳咳咳……”柯照一口水喷出来,呛得直咳嗽,脸憋得通红,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李金子:
“你说什么?虞姑娘的母亲是殿下的堂姐?那岂不是说……”
李金子正说着话呢,突然被柯照迎面喷来的茶水噗了一脸,他抬手抹了一把脸,无语地瞪着柯照。
“你说的可是真的?那殿下也太……太……”柯照一脸的不可思议,这天家的人可真是……,虞姑娘他打得好啊!
李金子无奈地点了点头:“这事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可咱们这位殿下儿时不是有一些特殊遭遇吗?皇上就说了,让他自己去撞,总有一天知道痛了会回头的。”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虞姑娘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
李金子说到这里的时候,还心虚地朝着顾景晟望了一眼。
柯照看着鼻子还隐隐约约看到血迹的李金子,再看看躺在床上跟猪头一样的顾景晟,心想着确实挺疼的吧。
两人就静静地坐在房间内守着顾景晟,默默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直到下人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水,一勺一勺地喂进顾景晟口中后,柯照才缓缓站起身来,轻声说道:
“那你看好殿下,我去处理些事情。”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此时,矿场的事务已全部由顾景晟安排的人接手。藏山郡的郡守、郡尉及其下属官员们都已被收监。
荣盛郡的郡守也未能幸免,同样被逮捕入狱。这些官员原本还试图反抗,但却遭到了百姓们的抵制和唾弃。
在未被收监的那些日子里,百姓们一直盯着他们的家人眷属,一旦有任何人企图逃离,都会被愤怒的百姓拦下。
接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仓放粮,让受困的百姓得到救济。同时,所有涉及矿场的商家大族也将面临抄家之祸。
那位姓刘的领事更是首当其冲,当士兵们撞开刘府的大门时,那刘夫人正准备上吊自尽。
由于顾景晟特别强调了她的重要性,士兵们迅速将她救下,并秘密关押起来。
几个时辰过去,顾景晟终于苏醒过来。他微微睁开双眼,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头晕目眩。
李金子一直在床边守候,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顾景晟,看到他醒来,心中一喜,可又怕打扰到他休息,不敢贸然开口。
顾景晟躺在床上,全身酸痛,甚至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他艰难地转动眼珠,此时的他面部肿胀,眼睛都只能睁开一条缝隙,打量四周,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周围弥漫着草药的苦涩味。
此刻,他的脑海中还残留着被摁在水中时的窒息感,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让他心悸不已。
他努力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虞轻轻的身影渐渐浮现在脑海中,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对待自己?
顾景晟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但更多的却是愤怒和不甘。
明明上辈子至死都没有这个人的,明明她就是为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在他跌入深渊之前将他拉了出来。
李金子站在离床几步远的地方,小心翼翼地看着顾景晟。
虽然隔得很远,但他仍然能够感受到顾景晟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
他犹豫了一下,轻声唤道:“殿下,您醒了。”
顾景晟并没有回应李金子的话,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床幔上,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金子,你说我错了吗?”
李金子不知道如何接顾景晟这话,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天大的错了!
谁家表叔会惦记小辈啊!就算有那么一两个人这么做了,可也都是两人互有好感才在一起,或者是那种因为利益在一起的。
可那虞姑娘明显对他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想法,一直都是他自己在一头热,否则也不可能知道他有那想法之后将他打成这模样了。
要不是自己机灵,这会他都要去阎王殿报到了。
哪里还能躺在这里问自己他错了没有。
可他也知道殿下想听的是什么,所以李金子连忙道:“殿下,您当然没错,只是这事儿,您这次确实做得有些过。”
“还有,您把虞姑娘当做什么?亲人?朋友?”
顾景晟闻言,转头看向李金子,咪咪眼儿中闪过一丝迷茫。
“当什么?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她,看到她我会欢喜……”
李金子看着顾景晟脸上露出的痛苦之色,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
感情自己不光是要当护卫,还要听从皇上的吩咐当点化他的人。
李金子只能安慰道:“殿下,也许您只是接触的女孩子太少了呢……”
“毕竟你身边一直都是男子伺候,虞姑娘作为救命恩人突然闯入您的世界,您没有排斥她,才下意识的认为是喜欢她。”
顾景晟听了李金子的话,沉默不语。
他知道李金子说得有点道理,但心里却还是很难受。
他不知道自己对虞轻轻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只知道自己很喜欢和她在一起,希望她眼光可以留在自己身上。
而虞轻轻,对他来说,就是拉他逃离深渊的人,自信且张扬,让他无法自拔地被吸引着。
他缓缓地闭上双眼,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虞轻轻上次所说的话语:“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嫁人!”
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剑,深深刺痛着他的心,但同时又像一股清泉,滋润着他干枯的心脏。
他暗自思索着金子所言,或许真的自己所接触的女子实在太少。
亦或是其他原因......无论如何,他不愿成为一个被虞轻轻厌恶之人。
此刻的顾景晟尚不知晓虞轻轻已决定不再理会他。
毕竟,这世间已然出现两位天道,谁能断言新的天道必然邪恶呢?
而对于曾经坑骗过自己的旧天道,虞轻轻也选择了不管了。
待自己寿终正寝之时,她将脱离这个世界,与那新的意识再无纠葛。
想通了这一些,虞轻轻换好衣服就准备回到北地去,她觉得还是那里适合自己。
正当虞轻轻从马厩里牵出三千,刚出别院门时,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以及高呼声。
“等等!小姐……,虞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