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前世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单就他只是区区一个小小的举人而言。
若不是因为时宁以及曾轻轻二人,他别说跪在这里了,连见自己的资格都没有!
可恰恰便是这般看似毫不起眼的小人物,居然会是轻轻的生父!
念及此处,陆老将军不由自主地紧紧皱起了眉头,心中更是暗自愤愤不平地咒骂起来:‘哼!当真是晦气╭(╯^╰)╮'
正当陆老将军依旧盘算着要如何继续找茬刁难之时,只见陆三夫人步履平缓地快步走进屋内。
来到陆老将军面前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轻声说道:“父亲大人,家中已然将饭菜备好。”
陆老将军听闻此言,先是漫不经心地朝着虞耀祖那边瞥了一眼,随后心里转念一想,罢了罢了,今日毕竟乃是大喜之日,暂且就饶过他这一回吧。
于是便微微颔首,表示知晓此事。
随后起身,背着手瞥了一眼虞耀祖,冷哼一声,朝着门外走去。
…………
虞张氏和虞耀祖终于乘坐着马车缓缓驶进了虞宅的大门。
当他们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一刻,双脚踩在熟悉的土地上,一股难以言喻的轻松感瞬间涌上心头。
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一般,两人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这才真切地感觉到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虞张氏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哎呀呀,可算是回来了,我的老天爷啊!这次去镇国将军府真是把我折腾得够呛。”
一边说着,她一边皱起眉头,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在将军府中的种种遭遇。那些繁文缛节以及各种约束和规矩,对她这个习惯了自由自在生活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此刻,她的心中再也不羡慕那些高门大户的夫人了。
以后也不要再踏入镇国将军府半步了,那里对于她而言,纯粹就是在受罪啊!
虞耀祖看着母亲一脸疲惫不堪的模样安慰道:“娘,你不习惯日后就少与那些人接触就好,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有儿子和轻轻在,没人敢找你不痛快。”
虞张氏点点头,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转头看向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儿子啊,赶明儿一大早你就去喊轻轻来,让她带我去逛逛银楼。”
“顺便买些东西,也好早点启程回北地。这天子脚下的富贵之地虽好,但终究比不上咱北地那乡下村子来得顺心自在哟!”说完,她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
另一边,虞轻轻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正慢悠悠地朝自己的院子晃悠过去,心里盘算着回去后要如何舒舒服服地躺尸。
可她还没走到院门,就瞧见远处有个人影急匆匆地朝这边奔来。待来人靠近,虞轻轻这才看清原来是府上的老管家。
只见老管家一路小跑而来,额头上满是汗水,神色焦急万分。
虞轻轻见状,开口问道:“您老这是怎么了?跑得如此匆忙。”
老管家喘着粗气,紧皱着眉头说道:“姑娘,门外突然来了个浑身是伤的姑娘,我们本想把人送去医馆救治,谁知那姑娘死活不肯,非要见您不可,嘴里还一直念叨着求您救命呐。”
虞轻轻听了这话,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何会有人指名道姓要找自己求救?于是她又向老管家追问了一句:“点名找我?”
老管家赶忙点头应道:“是啊,姑娘。所以老朽赶紧来找您商量对策。”
虞轻轻略一思索,便决定亲自前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抬腿迈步,快步朝着前院的方向走去。老管家也不敢耽搁,紧紧跟在虞轻轻身后。
走着走着,虞轻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老管家:“此事可有旁人知晓?”
老管家连忙回答道:“回姑娘的话,今日府里事情繁多,尚未来得及通知其他几位主子。”
虞轻轻点了点头,吩咐道:“那就暂且先瞒着吧,等我看过之后再说。”
就在这时,两人行至半路,碰巧遇到了迎面走来的王勇。
王勇见到虞轻轻和老管家神色匆匆,忍不住好奇地喊道:“虞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虞轻轻此刻一心只想快点弄清楚那个受伤女子的状况,根本无暇理会王勇。
她脚下的步伐甚至连一丝停顿都没有,仿若未闻一般,直直地从王勇身旁掠过,继续向前赶路。
王勇见到这一幕,毫不犹豫地伸手紧紧拽住老管家的胳膊,脚下生风般跟着他一同前行,并开口问道:“叔,你们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老管家猝不及防之下被他这么一拉,身体猛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他稳住身形后,满脸怒容地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王勇一眼,没好气地呵斥道:
“要么就老老实实跟上,别再多嘴问东问西;要么就给我闭上嘴巴滚远点,别在这里烦人!”
说罢,他用力一挥手臂,挣脱开王勇的拉扯,然后加快步伐迅速跟上前边的虞轻轻。
王勇有些茫然无措地挠了挠头,心里暗自嘀咕着,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句话说错惹得老管家如此生气。
思索片刻之后,他觉得不管怎样还是先跟上去看看情况再说,他迈动脚步,紧紧追随着前方的身影。
与此同时,门房看到浑身浴血、狼狈不堪的白桃正倚靠在柱子上,她那原本浅色的衣裳此刻已被鲜血浸染得污浊不堪,而且仍有源源不断的鲜血从伤口处流淌而出。
门房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担忧,生怕这个女子会因为伤势过重而死在镇国将军府的门前。
他好心地出言规劝道:“姑娘,您身上还在不停地流血呢,不如我先送您去看大夫吧。”
然而,白桃却仿若未闻一般,依旧紧闭着双眼,强撑着虚弱至极的身子斜倚在柱子上。
此时此刻的她早已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全凭着一股顽强的意志苦苦支撑着,稍有不慎便可能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