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贵妃只顾着纠缠木辰,根本没注意到儿子的到来。火焰的红唇,紧紧的吸附在木辰的胸口上。
而清月则像个隐形人一样,抱着软枕跪在一旁,观赏着干柴烈火的画面。
“啪!”
祁琛一巴掌甩在兰贵妃脸上,眼中是无尽的失望和嫌弃。“母妃,你让我感到恶心。”
这一巴掌让兰贵妃从沉沦中清醒过来。“琛儿,你怎么来了?”
木辰也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一把推开兰贵妃,飞奔到祁宴殿前告罪。
“王爷,属下有罪。适才在宴厅外,兰贵妃勾引属下,属下一时失控,与之有了肌肤之亲。属下自知罪该万死,求王爷饶小的一命。”
“兰贵妃勾引你?”祁宴觉得此事异常诡异。“可有旁人看到了?”
木辰不敢抬头,匍匐着回答。“有。与兰贵妃一同罚跪的七小姐。还有,九皇子也看到了!”
说到清月,祁宴脑袋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八成是她搞得鬼。
“孤看看去!”
祁宴过去时,恰好看到兰贵妃和清月两人相互揪着头发互殴,而兰贵妃那边还有个小丫鬟帮忙。
“放肆,孤让你们罚跪,你们还有力气打架,是嫌孤罚得太轻了么?”
清月连忙松手,又将那软枕死死的抱在胸前。兰贵妃也整了整松散的发髻,重新披上衣服,乖乖的跪到另一边。
在太阳底下暴晒了半个时辰,二人皆是脸颊通红,妆容花的狼狈不堪。
特别是清月,那高肿的脸蛋,油光锃亮,好似吹一口气就要破了。
膝盖处还隐隐有一些血迹,印在洁白的裙子上,格外的显目。
祁宴看她隐忍可怜的模样,骂她。“给你软枕不会垫着吗?你是要抱着在这太阳底下睡觉么?”
“不用垫。我没有偷懒,我一直好好跪着呢!”
“要么垫上,要么起来。别又埋怨孤,欺负你个弱女子。今日,可是你自找的。”
清月颤抖着腿,踉跄的站起来。可是怀里的抱枕,依旧不松手。
祁宴很是纳闷,那抱枕里头到底藏了什么阴谋诡计,一直死死护着。
“说,兰贵妃的事,是不是你搞得鬼?”
“王爷冤枉。小女没有。小女一直老老实实的在罚跪,不信你问这位侍卫大哥,还有这小丫鬟,臣女真的什么也没做。”
木辰和红韵都如实的点头。
就连兰贵妃,自己也没怀疑到清月身上。除了刚才打架那一会,她与清月没有任何的接触。
“过来,把抱枕拿开,让孤看看,里面藏了什么!”
“王爷,请您相信我,真的没什么!”
清月不仅没有上前,反而还退了好几步,生怕这疯子会过来抢枕头。
的确,祁宴已经动手了。
当软枕从清月胸口抽离那一刻,祁宴看傻了。
轻薄的绸衣被汗水浸透,紧紧的贴在高高凸起的峭峰上,那弧度饱满而圆润,整个轮廓一览无余。
甚至连高峰上的顶点,都若隐若现。
“混蛋,把枕头还我!”
祁宴慌乱的半侧身子,把枕头塞回她怀里,对上木辰那惊讶的目光,恨不得剜了那对讨厌的眼珠子。
“来人,送七小姐去沐浴更衣!”
他料到了清月身娇肉贵,怕她磕着伤着,便送了软枕。却没有料到会有如此风光的一面。也不知木辰那混蛋,到底偷看了多久,又偷看了多少。
“你自己去领六十棍军法。以后不必在孤跟前伺候了!”
兰贵妃看着祁宴那俊美无双的脸庞,还有那通身的气度威势,情难自抑的扭着身躯爬过去,抱着他的大腿。
“王爷!臣妾好热!”
至始至终,祁琛都没有离去。在祁宴过来的那一刻,他就默默的躲退在假山后。
虽然对兰贵妃很失望,可毕竟是自己的母妃,岂能真的不管不顾?
可是,他没想到,母亲的无耻,竟然到了如此不要脸的地步。
“滚!”
祁宴嫌弃的一脚踹在她胸口,完全不顾忌那两坨肉是否承受的住。
“看在小九的份上。孤暂且饶你一命。至于皇兄要如何处置,你自求多福!”
祁宴扫了一眼背后的假山。“小九,送她回宫!”
直到散宴,祁宴都没有再见清月,至于兰贵妃之事与她到底有没有关系,他都不在乎。
而宫中传出来的消息却是,兰贵妃没有中毒。五名太医轮流诊断,都是一样的说辞。
“贵妃娘娘没有吃错东西。也没有中毒迹象。”
皇帝的脸色更沉了。他最宠爱的贵妃啊,竟然也对祁宴动了那等心思。还是明目张胆的在外臣府上,主动献身。这样的耻辱,如何咽得下。
“从即日起,兰贵妃贬降为嫔。幽禁兰香殿,无令,不得外出!”
祁琛只以信笺的方式,告知皇帝。母妃不守妇道,意欲勾引九皇叔,为九皇叔所伤。然,母妃虽有错,却已知悔改,望父皇从轻发落。
至于木辰那一段,他隐去了。毕竟和侍卫私通的罪名,乃死罪,且他也无法背负这等耻辱的骂名。
“祁琛,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我可是你母妃啊!”
兰贵妃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后半辈子荣华,竟生生的断送在亲儿子手里。其实只要他不说,再伺机灭了那贱丫头的口,此事就能遮天蔽日瞒过去,为什么琛儿会这么傻,将这等伤母损己的事,捅到皇帝面前。
“贱人,一定是那个小贱人迷惑琛儿,所以他才会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本宫一定要杀了那小贱人,以泄心头之愤!”
“来人。替本宫把这两封信送出去。”曹玉兰是从侍女一路爬到贵妃的位置,其心计和手段乃是后宫第一人。
贬为嫔又如何,禁足又如何,只要有人相助,再使点手段,皇帝总有一点会回心转意。这么多年的柔情蜜意,不信他舍得下。
还有那个小贱人,她不是仗着恭王府的势目中无人嘛,且看她要如何嫁入恭王府。
得罪了兰贵妃之后,清月以为会招来一连串的麻烦,时刻警惕着要如何应对。甚至还跑到恭王府让世子退亲,说自己是个麻烦精,怕连累了他。
可鸿世子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莫非本世子在你眼中,就是胆小怯弱的窝囊之辈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左右我是恭王府唯一的独苗,虽说跟陛下这一脉的关系并不算亲近。但是只要不是谋逆造反的大罪,他们也不敢拿我如何?”
“皇帝真要怪罪,这些麻烦我也还兜得住。只是你自己遇事要沉住气,懂得避险,不然你吃亏受罚,我也心疼。还有兰贵妃那人,阴险毒辣,近些日子被禁足,不会有太多动作,但日后你可要小心些。”
可接下来的半个月,宫里和京城都是风平浪静,没有一丁点流言蜚语传出来,好似董府上两个女人被罚跪一事从来不曾发生一般。
反倒是长公主府,发生了一连串的倒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