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凶杀案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医务室。
魏红正在办公室和蒋玉萍聊天,他们只知道有人被杀,但不知道被杀的人是什么人。
“玉萍,你说,我们红旗厂还真的混进了敌特分子?”。
魏红突然问闺蜜。
蒋玉萍一边漫不经心地在翻书,过了几秒,才抬头望着魏红回应闺蜜。
“这个嘛,一切皆有可能,敌特分子可是无孔不入”。
魏红伸手按住蒋玉萍翻书的手。
“玉萍,听说尸体被弄进了我们医务室停尸间,要不,我们去看看情况,死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蒋玉萍直接拒绝,望着魏红摇了摇头。
“魏红,我可不想凑那个热闹,你当过法医,不害怕死人,我可看不得死人”。
魏红冲闺蜜切了一声。
“玉萍,你是外科医生,还怕一个死人?在医学院的时候,人体解剖学又不是没学过”。
蒋玉萍望着魏红没好气的说道:
“死人我当然不怕,我怕活人,不行吗?”。
魏红没听明白闺蜜意思,也没想到闺蜜带着怨言。
“玉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蒋玉萍低头看书,直接不再搭理闺蜜。
就在此刻,梁大民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他向魏红说明了调查组领导意思,希望她能临时充当法医,查看一下死者原因。
魏红作为医生,自然不好推辞,便跟着梁大民走了出去。
走到门前时,她又回头望向闺蜜。
“玉萍,你现在反正没事,要不,你陪我一起查看尸体”。
蒋玉萍却冲着闺蜜直摇头。
“魏红,你知道的,我怕看死人,我不去了,这大夏天的,尸体我估计都要有异味了”。
魏红也不再强求。
作为闺蜜,她知道蒋玉萍这个人爱干净,肯定看不得死人。
给刘砶寒尸检时候,不光魏红,调查组也有派员在场 。
当魏红看到刘砶寒尸体时,竟然张开嘴巴,惊讶地叫了起来。
“啊,是这个老头?!”。
她没想到,是那天早晨在橘子沟山顶上盯着他们看的那个老头,而且这个老头还在厂里食堂吃过饭,当时就坐在秋景文身后的餐桌上。
见魏红惊讶,调查组一名警员蹙眉问她:
“魏医生,你认识这位死者?”。
魏红一边戴上手套,一边把她和蒋玉萍前后两次遇见过刘砶寒的经过说了一遍。
身边的警员也不在意什么,听罢之后,只是嗯了一声。
差不多二十来分钟,尸体解剖结果就出来了。
魏红在梁大民带领下,来到会议室,向调查组汇报了尸检情况。
她朝着邵剑望了一眼,然后向大家解释:
“通过尸检,我确定,这位老者是被人杀害的,杀害时间应该在早上四点到六点之间”。
“具体死因,有两方面可能,一是有人用钉子钉入死者后脑勺,导致死者死亡”。
“当然,这应该是表面现象和原因,还有一种可能,死者被人毒死,然后在后脑勺插入钉子,因为在死者身体内,发现巨毒成分的氰化钾违禁品---”。
魏红叙述完毕,还把尸体得到的专业数据作了汇报。
调查组成员听罢,个个微微点头。
邵剑一直凝神静听,也在思考当中,他望着魏红问:
“魏医生,那究竟死者是死于氰化钾,还是被钉子钉入后致死?”。
魏红想了想,望着邵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个人倾向后一种可能性,毕竟直接将钉子钉入一个人的后脑勺,是很困难的事情。我只能给出这样的判断和结果,你们还是派专家过来吧,我不做法医好多年了,在工具和技术上也有了许多改变”。
邵剑对魏红工作给予了肯定与表扬。
“谢谢你,魏医生”。
魏红也客套了一番,说是作为医生应该做的之类话语。
“各位领导,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谁让我做过法医呢”。
说到这儿,她盯着邵剑:
“领导,那我先去洗洗手消消毒,如果有需要,随时让梁科叫我就是了”。
邵剑点头,再次感谢,然后目送魏红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在继续进行,他们要对案件进行全面梳理和分析。
既然是被杀,那么凶手是谁?
凶手为何要杀害一个差不多七十岁的老者?
还有,如果像魏红尸检的结果一样,凶手哪来的氰化钾?
要知道,氰化钾作为一种剧毒化学违禁品,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拥有和弄到的东西。
邵剑和调查组成员,自然能联想到,也许只有敌特分子,才会拥有氰化钾。
问题是,一个敌特分子为何要杀害一个老者?
是老者知晓了凶手敌特身份和秘密,凶手担心被揭发才杀害了死者?
如果这样,老者又是如何知晓敌特分子身份的呢?
许多疑惑和推理,都在会议上商讨着。
这边调查组成员和梁大民,在推测和讨论着死者身份和凶手的可能性,而洗了手消过毒的魏红,已经回到办公室。
这些年来,魏红一直和萍玉萍在一间办公室里办公。
她一走进办公室,就冲到蒋玉萍面前,望着闺蜜问道:
“哎哎哎,玉萍,你可想过,死者会是谁?”。
蒋玉萍听罢,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福尔摩斯探案》,抬头望着魏红。
“没想过这个问题,是谁啊?”。
魏红走到闺蜜前,抓住蒋玉萍一只手有些紧张地说:
“玉萍,你还记得吗,那天早上,我们俩一起骑车上班,到了橘子沟山顶之时,有一个老头在盯着我们,还有,那天中午,我们在食堂吃饭时,那老头就坐在你家老秋身后餐桌上,好像也在盯着我们”。
蒋玉萍听罢,并没显得有多吃惊,却表现的云淡风轻。
她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
“魏红,你是说,死的人,是那个脸上带着疤痕的老头?”。
“对对对,就是那个老头。玉萍,你整天看福尔摩斯破案,你说说看,一个人杀害那么一个糟老头,图什么呢,要色没有,要财没有,而且是在早晨作案”。
“魏红,你确定那老头是在早晨被杀?”。
“我做过法医,这点我确定,应该在四点到六点之间吧”。
“魏红,你真的不应该只在我们厂医务室当个普通医生,你应该去公安机关当个法医”。
“哎呀,我还不是为了我们家老肖才来到了红旗厂,来到了这山沟沟里,不说这些了”。
说罢,她盯着闺蜜又问:
“玉萍,你不是喜欢看推理和破案小说吗,你给分析分析,凶手杀害老人的目的和动机是什么?”。
“嗯,这个---”。
蒋玉萍稍微思考了片刻,然后望着闺蜜给出了自己解释。
“杀一个人肯定有原因,对于这个老头来说,要么有人想从他身上贪财,毕竟这年头饿着肚子的人还有不少,为了生存,杀人不是没有可能,要么为了某个特珠的秘密,比如老头掌握着别人的秘密,别人担心秘密泄露而杀害死者”。
魏红立马摇头:
“我觉得这不是一起普通谋杀案,背后一定有许多故事,你说的为了某个秘密我赞成,你知道吗,凶手很残忍,也一定不是普通人”。
“凶手如此残忍?”。
“用钉子钉入了那老头后脑勺”。
“老头怎么会不反抗,就让人用钉子钉死呢?”。
“所以,一定是先毒死了老头,然后再用钉子打了进去”。
“毒死?”。
“我在尸检时候,发现死者氰化钾中毒”。
“既然毒死了老头,那凶手为何要用钉子打进死者后脑勺呢,那不是多余吗?”。
“也许只有抓住了凶手,才能彻底解开谜团吧”。
他们说话间,桌上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蒋玉萍伸手接过电话。
一听是丈夫秋景文打过来的,便问了声:
“老秋,是你啊?”。
秋景文在电话那端问妻子:
“玉萍,我刚从车间回来,听说厂里发生了杀人案,尸体就存放在你们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