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无人在意之时,躺在床上本应该一动不动的程兴安,指尖竟微微的动了一下。
……
在军营营帐内正处理事件的季砚尘此时恰巧看见了营帐外路过的程鸢,刚想起身找她,就见她带着人匆匆出了军营。
这几日她俩明明就在一处,可见到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有的时候擦肩而过都没有时间说上半句话。
他望着程鸢远去的背影仿佛那望妻石一般。
“她这是要带人去哪儿啊?”季砚尘问道。
慕先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见程鸢身后跟着的都是军营内的军医,便有些不确定的说道:“看样子郡主应该是处理城内那些被下毒的地方去了。”
而就在这时一旁传出噗嗤一声。
程毅看着季砚尘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臭小子,我闺女现在每日忙得很,根本没空搭理你,你呀!还是把你那小心思收一收吧。”
季砚尘那一副望眼欲穿的神情突然一顿,随后转过头冷冰冰的瞪了一眼程毅:“鸢儿若是没空搭理本王,那她就更没空搭理你。本王见不着她。你就更见不着了。”
“那又怎样?我是她爹!亲爹!就算见不着也有。血缘关系在那儿呢,这是剪不断断不开的,你嘛……”程毅说到这里声音一顿上下打量了一眼季砚尘。
最后扎心的说道:“一个跟我女儿毫无关系的外人,这么长此以往的下去,估计我女儿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把你忘得一干二净,这下我也可以放心了。”
季砚尘的拳头微微缩紧,咬牙切齿的说道:“慕先!将他的臭嘴给本王堵上。”
“啊?”慕先看了一眼丞相,露出一副仿佛三天没有拉屎的模样。
随后凑近季砚尘,小声的说道:“王爷!可是属下打不过丞相呀!”
“废物!”季砚尘冷冷了瞪了他一眼,随后气的直接出了营帐把一堆公文全部扔给了程毅,让他自己处理。
程毅忍不住大喊道:“喂,臭小子,你干什么去?这么多公文还没处理呢。”
季砚尘嘴角露出一抹坏笑:“本王突然觉得丞相说的对,你与郡主之间有血缘关系自然不怕郡主疏远了你,可本王怕呀。所以本王现在这就去与郡主亲近亲近,那些公文还是留给你这个孤寡老人自己处理吧。”
“孤寡老人?臭小子你说谁孤寡老人呢?老子我有妻子而且十几年前就嫁给老子,不像你追了好几年也没把人追到手……”他看着季砚尘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才反应过来。
不对吧?他好像把重点搞错了,重点不是应该那臭小子把活儿都扔给自己吗。
季砚尘离开的军营后停住脚步问道:“刚才郡主往哪边儿去了?”
慕先想了想指了一个方向:“应该是那边,属下下记得那边正好有一口井被下了毒,郡主应该是去那边,为那口井解毒去了。”
此时的慕先已经不称呼程鸢我也忘记了,因为自家王爷曾经嘱咐过他,日后程鸢很有可能是要登基为帝的,若是在叫他王妃不合礼数,也怕横生枝节。
季砚尘点了点头后便直接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没走多久就看到前方有一个穿着月白色罗裙的小姑娘站在一口水井前,身后跟着一群背着药箱的军医们。
只见程鸢指挥着那一群军医先取了一点儿井里的井水,然后用银针试毒。
随后程鸢开始给他们示范如何解毒的方法,她一边说着,一边动手演示,动作熟练。
明明只是个小姑娘,但做起事来却给人一种严谨不容忽视的气质。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让人听了十分舒服。
季砚尘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仿佛时间已经停止了流动。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如此仔细地看过一个女孩子,此刻他突然意识到,原来一个人的魅力并不在于外表,而是在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
一时之间给季砚尘都看痴了。
等程鸢教会那群军医解毒方法后,这才发现不远处的季砚尘,顿时露出一副小女儿家的模样娇俏的朝他跑了过去。
“季砚尘你怎么来了?”
季砚尘一脸宠溺的看着她。为她拨开额前因为小跑而散乱的碎发:“当然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程鸢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明显,眉眼弯弯,展开双臂就要求抱抱。
季砚尘想都没想你俯下身来,轻轻地搂住了程鸢。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
一旁的慕先和那一群军医瞪大了双眼,目光直直地盯着两人。他们连忙转过身去,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慕先不禁在心中暗暗嘀咕:\"这大庭广众之下的也不知道忌讳一点儿。\" 然而,那群军医们则是惊讶得几乎要把自己的眼睛都戳瞎。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永昌郡主和摄政王竟然如此亲密无间。他们心中涌起一股疑惑和震惊,纷纷猜测着两人之间的关系。难道……难道他们真的如他们所料想的那样?
天哪!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这个惊天大瓜让他们不知所措,忐忑不安,心中不免害怕自己知道了这么天大的事情会不会被灭口?
过了好半天,二人才不舍得松开。
季砚尘拉住程鸢在小手,用指腹摸索着他的手背。
“一会儿还有事吗?”
程鸢点了点头:“这城中还有不少被下毒的地方没有排查,我还需要亲自带着他们一起先去。”
“啊!还要去啊!我都好久没有见到你了。”季砚尘难得的语气里带了一丝撒娇。
那几名军医虽然已经转过身去看不见季砚尘的神情,但光听着那撒娇的语气便已经瞠目结舌,这还是他们平日里见过。的那位杀伐果断的摄政王吗?
他们不会是听错了吧?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深闺怨妇呢。
“好了!我早点解决完城中的事情,我们也可以早点回京城呀!等回了京城,咱俩不就可以天天见面了吗。”
可是季砚尘还是有一些依依不舍。
“那最后再抱一下。”季砚尘说着将人搂进了怀里,最后这才将她放开,满是委屈。
“好了!你去吧,注意身体,切勿累着,有什么事就吩咐他们干别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程鸢笑着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随后便带着军医们前往下一个有可能被下毒的地点。
又过了半个月,程鸢终于将这城内所有被下毒的地方排查完毕,而那群先去京城的百姓此时也迁了回来,看着昔日的家,众人热泪盈眶。
虽然现在已经变得冷冷清清,但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比可以安居乐业的家更为重要了。
百姓们自发来到程鸢面前跪了下来。
程鸢吓了一跳:“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快起来!”
“郡主我们都听说了,是你带着人赶走了永肃敌军,还帮我们恢复家园,也是你帮我们把家人好好安葬,为他们报仇,我们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感谢郡主,日后我们定会为郡主在嘉阳关盖一座庙,每日虔诚供奉,愿郡主日后福寿安康!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