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行犹豫了片刻后点了点头:“好!不过你要低调一些,尽量不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好!”顾玉瑶脆生生的答道。
而后那间本应该无人的包间里便传来了一声糯糯的声音:“二十五万两。”
祁掌柜的听到那声音和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刚才才告诉齐宁公主楼上的包间不能待人,现在居然有人从那里出价。如果被齐宁公主发现他欺骗了她,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祁掌柜此时正陪着齐宁公主,无法脱身,只能向旁边的下人疯狂地使眼色,示意他们立刻上楼拦住那两位祖宗。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这一声“二十五万”已经被齐宁公主听到了。当她得知有人竟敢与她竞争时,瞬间来了兴致。幸运的是,由于她一直专注于身边的两个男宠,并没有留意到敢于与她叫价的人实际上是来自楼上的包间。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再次加价:“三十万!”
祁掌柜见状,终于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软糯的声音紧跟着喊道:“三十五万!”
祁掌柜这口气还没松完,差点被这句话给送走。他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二楼,心中暗自咒骂手下的那群废物,办事竟然如此拖沓。然而,此时齐宁公主已经从包间里冲了出来,怒气冲冲地质问祁掌柜。
\"祁掌柜,你刚才不是说楼上的包间无法待人吗?\"齐宁公主的语气充满了愤怒和不满。她的目光紧紧盯着祁掌柜,似乎要将他看穿。
祁掌柜在心中暗骂自己手底下的这群废物,让他们办个事居然这么慢,但面对齐宁公主的质问,他又不敢不回答,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哈哈哈!公主!这楼上哪来的人啊!您听错了吧?\"
他试图用笑声掩饰内心的紧张,但这种无力的解释显然无法让齐宁公主信服。
齐宁公主根本就不相信祁掌柜的话,她再次试探性地叫出了一个高价:\"四十万!\"声音刚落,紧接着传来另一个报价声:\"五十万!\"
这次,祁掌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齐宁公主这回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声音确实是从楼上传出来的。她愤怒地指着祁掌柜,大声呵斥道:\"祁掌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本公主!\"
祁掌柜惊恐地看着齐宁公主,额头冷汗直冒,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来人随本公主上楼,本公主倒要看看你祁掌柜不惜欺骗本公主,也要招待的人到底是谁?”
随着这一声令下,他手底下的侍卫顿时如狼似虎地冲了上去,祁掌柜被吓破了胆,赶忙拦在前面,哭着喊道:“公主殿下您真的听错了,那楼上没有人啊。”
齐宁公主却不相信,一脚便将她踹到了一边儿,并冷声说道:“滚一边去,你的事儿本公主一会儿再找你算账,你们去把楼上那一间包间给本公主围起来,切记不要让他们跑了。”
“是!”
一群侍卫迅速行动起来,如同一群饿狼般冲向楼梯,脚步声在楼道里回响,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而这嘈杂的声音自然也惊动了一直守着楼下的程鸢,她知道自己儿子所待的包间就是那群侍卫们所去的方向,便立即起身悄无声息的出了大堂准备再次越上房顶,去看看楼上的情况以备不时之需。
但季云行这边已经得到了下人的来报,并且听到了外面的嘈杂声,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打开窗户抱着顾玉瑶便跳了下去。
这得亏没带没带谷主一起来,不然还真就逃不了了。
因此在齐宁公主派人冲进来之时整个房间便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可是,这却把祁掌柜都快要吓疯了,他站在门口看见他们开门之时,吓得他连眼睛都闭上了,似乎都做好了齐宁公主暴怒将自己杀了的准备了。
可没想到屋内竟然空无一人,他顿时松了一口气赶忙上前:“公主,您看吧,小人真的没骗您,这楼上哪有什么人啊?您听错了。”
齐宁公主根本就不相信,他亲自进到屋子里找了一圈儿后发现真的没有人。
“没人?这不可能,本公主听声音的方向就是从这一间包间传过来的。不可能没有人。”
祁掌柜做出一副被冤枉的模样。
“公主殿下,小人怎么可能会骗您呢?这间房间真的没有人,您看,您自己也亲自看了一圈儿,就是没有人!您真的听错了。”
齐宁公主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常,猛地停下了脚步。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前方,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疑虑和警觉。
“不对!这里一定有人来过。否则,为何此处如此干净整洁?你刚才明明告诉我这里长期没有人打扫,到处都布满了灰尘。如果这里真的没有人,那就是你刚刚在欺骗本公主。”
听到齐宁公主的质疑,那位掌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连忙弯下腰,陪着笑脸解释道:“哎呦,公主殿下,小人哪敢呀?这不是公主殿下您刚刚说以您的身份配得上我这碧云阁最好的包间,小人怕公主殿下日后还会在亲临小人这碧云阁,所以刚刚小人特地派人去把那间包间打扫出来就是为了以供公主殿下日后所用的。”
齐宁公主紧盯着掌柜的眼睛,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她追问道:“真的吗?”
掌柜的感受到公主锐利的目光,心跳不禁加速,但他仍然努力保持镇定,点头哈腰地回答:“真的!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啊!”
然而,就在此时,楼下的拍卖会现场,由于长时间没有新的出价,最终以50万两银子的高价成功拍出了那支金簪。而拍下这支金簪的人正是顾玉瑶。
齐宁公主听到底下的铃响,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的金簪,气的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本公主的金簪!”
随后不甘心的一把拽住了祁掌柜的衣领子:“都怪你,本公主的金簪都被别人拍走了。”
祁掌柜一脸为难害怕的说道:“这……公主殿下,碧云阁的规矩就是铃响而终,看来这金簪怕是跟公主无缘了。”
齐宁公主顿时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她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盯着祁掌柜,怒吼道:“什么叫无缘?本公主今日偏要得到它!刚才与本公主喊价的人是谁?本公主要从他手里高价买回来。”
祁掌柜硬着头皮答道:“公……公主!按照碧云阁的规矩,我们是不能透露买家信息的。”
齐宁公主顿时恼羞成怒,她猛地拍案而起,指着祁掌柜的鼻子骂道:“规矩!规矩!规矩!你们碧云阁到处都是规矩,本公主看你应该是不想活了,本公主问你,你是要命还是要规矩!”
他可真是太难了,他不过就是想在小阁主面前露露脸,好让阁主想起他,怎么这事情就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早知道他就接这烫手的山芋了。
程鸢在房顶之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毕竟是他儿子连累来了人家,她的个当娘的总不能真的见死不救吧,想到这里,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决定还是子债母偿吧!
只见她身影一闪,如同鬼魅一般,迅速从房顶上跳下,紧接着,她动作敏捷地扒住屋檐,轻轻一荡,身形如飞鸟般破窗而入。
巨大声响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齐宁公主惊恐万分,下意识地松开了抓住祁掌柜衣领的手。
这次程鸢并未使用银针,而是选择用匕首。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以银针作为武器的人实在太少,如果继续使用银针,很容易被敌人发现身份。
她戴着面具,装出一副刺杀齐宁公主的样子,直朝齐宁公主扑去。
齐宁公主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呼喊着:“来人啊!护驾!”听到命令后,侍卫们一窝蜂地涌了过来,将程鸢紧紧包围。然而,程鸢并没有真正想要杀死齐宁公主,只是故意与那群侍卫周旋,让场面看起来十分混乱。
这下齐宁公主彻底慌了神,也顾不上纠结什么金簪了,毕竟什么都没有命重要,于是她当机立断扔下自己的男宠,在侍卫的护送下就赶紧逃出了碧云阁。
程鸢见目的已经达到,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直接踹向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侍卫。只见那侍卫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被踹飞出去,而这个侍卫还好巧不巧地砸向了其他侍卫的身上,这一下瞬间砸倒了一大片。趁着混乱,程鸢迅速从窗户逃之夭夭。
等那帮侍卫反应过来想要追赶时,早已不见刺客的踪影。
程鸢担心甩不掉这些侍卫,一路狂奔,跑了很远,但最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完全是多虑了。她高看了齐宁公主手下的实力,他们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程鸢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季云行这边带着他的玉瑶妹妹直接逃回了庄园里面,等回到住处之后,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云行哥哥!吓死我了,这个什么公主怎么阴魂不散的,到哪都能遇到她。”
季云行也因为刚刚带着顾玉瑶逃的太猛,此时也累的满头大汗。
就在这时,季云行的耳朵微微动了动,他似乎听到了房间外有轻微的脚步声,立即警惕的站了起来。
顾玉瑶也吓了一跳:“怎么了云行哥哥?”
季云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掏出银针躲在门板旁做好准备,确保一会儿若是有歹人进来他能一招制敌。
而后便听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门吱呀一声便被门外推开。
季云行刚想要扎下去,可没想到进来的人竟然是祁掌柜,手里的银针顿时定在了空中。
“大叔怎么是你!”
祁掌柜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银针,顿时冷汗都冒出来了,结结巴巴的说道:“齐……齐宁公主的人已经撤走了,小……小人就想着过来看看小阁主有没有事?”
顾玉瑶摸了摸自己砰砰乱跳的小胸脯淡淡的回道:“我没事!”
可季云行却面色凝重,他将握紧银针的手收了回来:“他们就这么走了?你是怎么将他们糊弄走的?”
“嗐!哪是小人将他们糊弄走的呀,是中途出现了一名刺客,直接将那齐宁公主给吓走的。”祁掌柜说到这个心中就忍不住有些后怕。若不是这个刺客,今日他的小命恐怕就不保了。
“刺客吓走的?什么样的刺客?有多少人? ”
季云行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刺客阴差阳错的救了一命,只是这刺客来的未免也太巧了吧?
“那个刺客桌子面看不清容貌,不过看身形应该是女的,而且只有她一个,并没有来多少人。”
“女的……”季云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多谢大叔,还麻烦大叔帮我们多多关注一下城里的状况,若是等搜查没那么严了,我们打算就此出城。”
祁掌柜点了点头:“好!小人这就去安排。”
隔壁屋里的神医谷谷主一脸烦躁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暗暗叫苦不迭。这碧云阁一整天都是闹哄哄的,让他感到十分不适。他习惯了独自待在山上,现在一下子面对这么多人,简直快把他逼疯了。他甚至想冲出去痛骂一顿,但又担心再次被抓回去,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满。
正当他心情烦闷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幽幽的声音。
“好久不见呀,老头儿。”
他顿时警觉起来,浑身的鸡皮疙瘩也冒了出来。他慢慢地转过身去,只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
程鸢看着谷主那惊恐的表情,急忙摘下脸上的面具解释道:“哎!你可别叫出声来!是我!”
谷主瞪大眼睛,仔细端详了程鸢半天,才突然想起她是谁,惊讶地问道:“原来是你!啊!老夫就说那个小娃娃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原来他是你儿子啊?”
“哟,老头儿。眼力不错呀!”程鸢看着一旁的茶水给自己倒了一大杯,这几天她可真是吃不好,喝不好,还睡不好。又跑了那么远的路简直都快要累死了。
“太好了,既然你来了,你看看你有什么办法带我们出城吧!”谷主喜出望外,他虽然一个人住在山上消息闭塞,但朝堂更迭这种事他还是知道的。
如今程鸢已经是一国之君,她若是想办法带他们出城肯定是轻而易举的。
可没想到程鸢却摇了摇头:“不行!我儿子这次可是离家出走,这次我若是不让他吃点儿苦头,那长大以后可还得了。”
“你什么意思?”谷主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按照我的计划,我想让我儿子自己带你们出城,让他多吃点骨头。”
“是你疯了还是老夫疯了?这外面可都是追兵,而且还有老夫那个被逐出师门徒弟坐镇,你儿子虽然会些毒术,可他毕竟才是一个不到10岁的奶娃娃,你让他自己带着我们一老一小该如何逃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