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在骂什么？”
白玉龙好奇问道。
月不羁好心阻止：
“你不会想知道的。”
行吧~
看来含娘量很高。
白玉龙将目光重新转向屏幕，里面风起在收不到回应后，终于踏上了阶梯。
其余人也在踌躇过后，开始了爬阶梯之路。
寂静的空间，没有日月星辰，没有四季变化，也没有鸟鸣虫叫，好似自己是唯一的活物。
也不知爬了多久，云舒从从最开始的豪情万丈到疲惫不堪，再到四脚着地一步步往上挪。
似乎是越到高空，空气越稀薄，他张大嘴，口鼻一块儿呼吸都缓解不了身体对空气的渴望，渐渐的他感觉脚步仿佛有千斤重。
脑袋里也渐渐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余身体在机械的向上爬。
“小舒，你累不累？累了就停下来歇歇吧......路还那么长，歇一歇才能有力气继续往前走.....”
虚空中传来和蔼的规劝声，声音是那么熟悉。
“妈妈？”
混沌疲惫的大脑忽的清醒，他转头，急切的四处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妈妈，你在这里吗？出来让我看看你好不好？我好想你啊~”
云舒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
他真的好想好想再看她一眼，即便是在幻境中。
在知道有修仙之事的时候，他就在想，会不会有一天，能在幻境中再见一见那些人，那些已经故去的挚爱之人。
找了许久都不见那个身影，他失望垂眸，眼泪一颗颗落到石阶上。
“小舒，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哭鼻子呢？”
头顶传来温柔的抚摸。
云舒身子一僵，随后缓缓抬起头。
眼前的女子长发披肩，身穿白色宽松连衣裙，脸上挂着跟记忆中一样温柔的笑。
“妈妈......”
云舒小心翼翼的握上她的手，温热柔软。
“妈妈，妈妈， 妈妈......”
云舒猛地将女子整个人抱入怀中，嘴里不断呼唤着许多年不曾喊过的称呼。
真好，连味道都跟记忆中妈妈的味道一样，淡淡的颜料墨水味。
被他抱住的女子愣了愣，随后笑着轻抚他哭得一颤一颤的后背：
“妈妈的小舒好好的长大了，真好。”
许久，云舒才止住哭泣，从女子的怀中退出来，贪婪的看着她的眉眼，脸上挂泪珠，嘴角上扬：
“妈妈在那边有开始新的生活吗？”
“妈妈过的很好，可是小舒，你确定你还要继续爬天梯吗？修行之路太苦了，回到村中教教书，种种地，安安稳稳过一生，不好吗？”
女子轻柔的抹去他脸上的泪珠，说得语重心长。
云舒笑着点头：
“是很好，我也很喜欢那样的日子，如果有妈妈陪着，就更好了。”
“妈妈也想陪着你，那我们现在就下山，等回到村中啊，你出门教书，妈妈就在家给你洗衣做饭，我们就这样，一直幸幸福福的生活到老......”
女子欣喜的边碎碎念，边拉起云舒的手往山下走去。
然后，她的手就不动了。
“小舒？”
女子疑惑的回头。
云舒没有动，就那么眷恋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你......不走了吗？不想和妈妈一起吗？”
女子低落的垂下头，修剪精致的眉毛微微蹙在一起，一滴泪从她脸颊划过，满满的伤怀。
云舒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抹掉，柔声道：
“妈妈，能再见你一面，我已经很开心了。可是妈妈，你的新生活怎么能天天只围着我转，围着锅碗瓢盆转呢？”
他拉起女子的手，摩挲着她指尖的薄茧，继续说：
“妈妈的手应该去画天画地，画世上所有美好之物。妈妈，你曾经为此拼尽一切，又怎么能轻易放弃？即便是为了我，也不可以。所以，妈妈，去过你真正的新生活吧！而我，也找到了真正想走的路。”
女子静静的听她说完，才轻声问道：
“修行之路就是你想走的路吗？”
云舒颔首：
“是，我想修行，想看看天有多高，地有多阔，宇宙有多精彩。”
“修行之路多艰辛，你可能会被爱人抛弃，朋友背叛，又或者......被人打劫、伤害......像你之前遭遇的那种事情，也不会少，你确定你能承受的住吗？”
女子的声音依旧温柔，然而她的话却如利刃直插云舒心中最恐惧的事情。
云舒瞳孔骤然一缩，随后脑袋也垂了下去，许久，才缓缓开口：
“妈妈，你说得对，我可能会承受不住。可是妈妈，我还想试试，我想知道，如果我有了力量，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我已经逃避的够久了，妈妈，我想往前走了，去看看前方的风景。”
女子看了他许久，然后她拉住云舒的手慢慢松开，脸上重新挂上温柔的笑：
“好，妈妈知道了。小舒既然找到了想走的路，那你就大胆的去吧！妈妈......走了。”
云舒含泪笑着点头：
“嗯，妈妈再见......”
女子的身影如云雾般消散，云舒不由自主的探手，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怅然的叹息一声，他转身看向那看不见尽头......？
嗯？能看见尽头了？
云雾消散，天梯的尽头赫然出现在云舒眼前。
山顶还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飞扬，孤光！”
云舒冲着两人欢快的挥挥手，大步跨过最后几个台阶。
快到山顶的时候，风起伸出手，将云舒一把拉上来。
“你们早就上来了吗？”
云舒靠着风起喘着粗气，嘴角却是挂着心满意足的笑意。
“没多久。”
风起攥起袖子给他擦着额头上的汗珠，目光担忧的落在他后背上：
“背上的伤口有没有崩裂？”
“没有，别担心。”
云舒摇摇头，忽而，他兴奋的抓住风起的手：
“对了，你爬山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什么人？”
风起点头，眼神带着怀念：
“我看见了......爹娘。”
“真的啊！我也看见了我娘，孤光兄，你呢？”
月孤光摇着扇子笑道：
“我倒是看见了些其他的，快看，又有人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