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空荡荡的,猪圈里已经人去楼空了。
祈秀秀心中一惊,连忙折返回前面去。
“爹!我娘也不见了!”
祈秀秀看着祈小柱的惨状,忍不住胡思乱想道,“小柱他、都这样了,我娘不会也出事了吧?”
她和她爹就去了村长家一趟,前前后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怎么回来家里就像被人洗劫了过了一样。
房间混乱,似乎被人翻找过一样。
祁小柱被人重伤脑后,命悬一线。
她娘也下落不明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郑丽雪那女人呢?为什么她不见了?”
祈秀秀突然意识到家里少了一个人,她几个房间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
寻人未果的祈秀秀一脸焦急,“爹!你说小柱受伤和我娘失踪,是不是郑丽雪那女人干的?”
不然的话,怎么解释她娘失踪,小柱受伤,而她刚好不在的事呢?
祈秀秀刚好说出了祈云杰心中的猜测,只是他依旧在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罢了。
如果他昨晚没有趁机把郑丽雪这女人睡了的话,他肯定不会有此怀疑的。
但是这件事实在太巧了。
他前脚睡了她,后脚秀秀就发现粮食没了。
他和秀秀就是去了一趟村长家,回来郑丽雪她人就不见了。
这件事,十有八九就跟郑丽雪这贱女人脱不开干系。
说不定消失不见的粮食,也在郑丽雪这女人手里。
祈秀秀和祈小柱不知道郑丽雪有什么别的本事,但是祈云杰在那边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看见郑丽雪能够一挥手,就凭空变出一大堆东西的。
他还偷偷看见郑丽雪,把东西凭空变没有的事。
桌子上明明放着不少东西,她就轻轻一抬手,桌子上大包小包的东西,就瞬间消失不见了。
并且当初郑丽雪不仅救了他们,还告诉他们,她有法力,能够快速医治好他们身上的伤。
她确实也说到做到,没有诓骗他们。
甚至还顺手把小柱的隐疾给治好了。
所以,他那个时候,才会打着报答救命之恩的幌子,坚持要带着祈秀秀和祈小柱跟在她一个女人身后,马首是瞻。
一个既能救死扶伤,又能把东西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能人,留在他身边,百利而无一害。
这也是,为什么到了这边之后,他还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坚持要把人留下的原因。
就算祈秀秀在他面前,拐着弯的说郑丽雪的坏话。
就算祈小柱那废物色胆包天,企图把人拐到山上硬来,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人没得到就算了,还被人打伤了脑袋。
他也坚持要护住郑丽雪,并且一意孤行的把人留在家里。
只是没想到,他自作聪明的这一举动,居然成了引狼入室。
现在粮食也没了,人也跑了,就剩下……
银子!
祈云杰突然想起藏在地窖里的银子,他也顾不上关心祈小柱的伤势如何了,他转身就往院子里跑去。
到了地窖,他一眼就看见他藏银子的楼梯底下有人去过的痕迹。
果不其然,藏钱的地方已经被人刨出来了。
地上散落的瓷片,正是他用来装钱的坛子。
更令他心惊的是,地上除了碎瓷片之外,还有一摊血迹。
并且地上还有两排不大明显的拖拽痕迹。
一直蔓延到,角落里的米缸后面。
“爹,这是……”
跟着过来的祈秀秀,也看见了这个痕迹,她吓得用手捂住了嘴巴。
祈云杰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拿起靠墙而立的一根竹竿,他蹑手蹑脚的沿着痕迹走向角落的方向。
祈秀秀没敢过去,她躲在楼梯旁边,做好一看势头不对,转身就跑的打算。
祈云杰小心翼翼靠近米缸的时候,他的心中也已有了某种猜测。
这米缸里肯定是人。
而且里面的应该就是郑丽雪和孙菊香其中一位。
只不过,他一时有些拿不准,这缸里到底是她们其中的谁。
毕竟这藏钱的地方,整个家里,就只有他和孙菊香知道。
只是孙菊香疯了,她已经疯到连自己的丈夫和儿女都不认识的地步了。
那她还可能想的起来,钱藏在什么位置吗?
如果钱不是孙菊香拿的,那缸里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她了。
倘若钱是孙菊香拿的,那就说明她已经恢复理智。
按照孙菊香以前彪悍的性子,那缸里八九不离十就是郑丽雪。
祈云杰也不知道,他是希望在缸里看见谁,比较好一些呢。
他站在一丈开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想要用手里的竹竿,去把缸上的木盖给捅开。
可是,他手里的竹竿刚挨到木盖,木盖就自己动了一下。
它怎么自己动了呢!
就在祈云杰惊恐的目光中,那木盖自己“砰!”的掉了下来。
祈秀秀站的那个位置,刚好被祈云杰的背影给挡住,她只听见了动静,并不知道确切的发生了什么事。
她颤声问道,“爹,你……看见什么了?”
祈云杰就看见,从缸里探出一只血淋淋的手。
他被这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场景吓得两腿发软,他想喊祈秀秀过来扶他一把。
可是一时间,他干张嘴,却发不出来声音。
他只能心惊胆战的盯着那只手的下一步动作,生怕那只手下一瞬间就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只手死死的抓着米缸的边缘,指甲也用力的扣在米缸上。
祈云杰注意到米缸上的那只手干瘦枯瘪,就算沾染了血迹,也难掩指甲里的污垢。
这双手一看就不是郑丽雪那女人的。
那缸里的人是……
“娘!爹,是我娘!”
祈秀秀突然从祈云杰身后冒了出来,她看清角落里的情况之后,失声惊叫道。
“爹!真的是我娘!你快看啊!”
祈秀秀刚才察觉到情况不对,她一直在背后小声叫着祈云杰。
但是他跟没听见似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就像中邪了一样。
祈秀秀感觉到害怕,她转身想跑。
但是她又一想,上面那种状况,她就算跑,无依无靠的,她又能跑哪儿去呢。
而且卖房子卖地的钱,她还没有拿到手呢。
就算跑也要等钱到手再说。
可是卖房子卖地这事,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也不懂,这事还要指着她爹祈云杰这个老东西出面呢。
所以她就壮着胆子走了过来。
她过来是想把祈云杰拉走的,可是她一走近,这才发现,抓在米缸边缘的那双手是那么的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