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
娄晓娥在家陪着朵朵,教她识字、背诗。
陈宇凡骑着自行车,便去轧钢厂了。
结婚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
他要通知一下张卫国、郑富贵和程主任他们来参加婚礼。
还有喜糖,也要给工人兄弟们分一分,大伙都得沾沾喜气。
结婚嘛,就图个热闹。
从陈宇凡进了轧钢厂大门开始,四面八方传来的祝贺声就没停过。
在轧钢厂里。
他是当之无愧的风云人物。
陈宇凡认识的人倒是不多。
但认识他的人,可多了去了!
尤其是陈宇凡和娄董事女儿娄晓娥结婚的消息,昨天已经传遍了全厂,达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程度。
可以说是男人都在羡慕,女人都在流泪。
“陈宇凡同志,恭喜啊!”
“陈同志,早生贵子!”
“陈宇凡同志,祝你幸福!”
“陈大哥,祝您和娄姑娘幸福美满!”
“......”
祝福的声音应接不暇。
其中有些陈宇凡是认识的,有些是看着眼熟。
但绝大多数的人,他感觉见都没见过。
毕竟轧钢厂的工人实在是太多了。
“我在轧钢厂里可真是火了啊。”
陈宇凡无奈的笑笑。
等他来到二号车间后,这才彻底是炸了锅。
大伙都是同一车间的,相互之间自然更熟悉。
车间里的氛围顿时热闹起来。
尤其是陈宇凡走到自己的工位后,周围的工人们,都起哄着让陈宇凡发喜糖。
陈宇凡也笑着把手里的布兜子打开,里面足足十几斤喜糖。
给周围和他关系不错的工人们,一人抓上了一把。
“陈宇凡兄弟大方!”
“这喜糖里竟然还有巧克力,我从来没吃过这东西!”
“呦,还是大白兔奶糖!”
“敞亮!以后就跟着陈宇凡混咯!”
“......”
尤其是陈宇凡的几个师兄弟,拿到喜糖后都在打趣的说道。
“师父。”
陈宇凡走到郑富贵面前。
“我婚礼定在这个周日,到时候您和我的师兄们都来参加吧。”
“好啊!”
郑富贵点头,看到自己徒弟出息了,现在终于成了家,他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总共有六个徒弟,其中陈宇凡是年纪最小的一个。
郑富贵对待徒弟,那绝对是没话说的,都是像对待亲儿子一般照顾。
但陈宇凡的前身,实在是不争气,哪怕郑富贵耐心教导了两年时间,也还是钳工学徒,始终没能转正。
所以,陈宇凡这个小徒弟,是最让郑富贵操心的一个了。
可现在呢。
陈宇凡也是最让郑富贵骄傲的一个!
厂里头一个二十岁的天才钳工,是我徒弟!
郑富贵和他的老工友们吃饭的时候,没少说这件事,每次都让其他老同志羡慕的流口水。
他有这样的徒弟。
他感到无比骄傲!
“结婚了好啊,成家立业,以后有了家庭、有了女人之后,就可以把精力都放在事业上了。”
郑富贵拍着陈宇凡肩膀,笑着说道。
他很看好陈宇凡。
二十岁就已经是五级钳工了,简直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陈宇凡也笑着点头应许。
不过他看到郑富贵的脸色,似乎有点不对劲。
陈宇凡现在也是有医术在身上的。
中医西医都懂一些。
中医看病的法子,叫做“望闻问切”。
第一个步骤就是“望”,通过一个人的外部表现,就能看出身体的许多状态。
陈宇凡看郑富贵现在的脸色,自然能看得出来,他的状态非常之差。
可以说是身心俱疲。
“师父,您怎么了?”
陈宇凡凑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
“我没事,就是最近没休息好。”
郑富贵摆摆手,有些勉强的笑道。
陈宇凡眉头微皱。
他仔细观察,觉得郑富贵应该没啥大病,只是有些太疲惫了。
“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陈宇凡继续追问道。
“是我儿子的病。”郑富贵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陈宇凡立刻回忆起了这件事。
他第一次加工四级工件,就是因为郑富贵的儿子突然急病,所以郑富贵着急回家,没加工完的工件就落到了陈宇凡的手上。
还就是因为那次,他才有机会破格参加五级钳工考核。
考核结束后,陈宇凡也问过师父情况如何。
郑富贵当时说,他儿子只是一点小病,送去医院就没事了。
那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
看郑富贵现在的状态,显然他儿子得的不是小病,恐怕还非常严重。
“师父,您跟我说说,您儿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正好我......我有一个朋友,他是学医的大学生,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陈宇凡有些急迫的说道。
他怕郑富贵不放心,特意选择了无中生友,编造出了一个医学生的朋友出来。
“学医的大学生!”郑富贵的眼睛顿时亮了。
这年头,大学生可是非常稀有的,跟大熊猫似的。
在普通人眼里都是高不可攀的人物。
郑富贵眼中,顿时闪烁起了希冀的神色。
“小陈啊,我也不瞒你了,我儿子得的病,医生说叫做......脊髓灰质炎。”
脊髓灰质炎?
陈宇凡瞪大了眼睛。
这个病他当然知道,因为还有另一个更为熟悉的名字——小儿麻痹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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