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甄玉娆的日子很是不好过,甚至让甄玉娆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回到了从前和自己的阿玛额娘一起流放宁古塔的日子。
甄嬛事发后雍正很是大方的没有追究甄玉娆的过错,只是将慎贝勒提为了郡王,还赐下了近十个女人。
雍正的这一举动让不少人都称赞他兄弟情深,据说为了让慎郡王绵延后嗣还特地不顾郡王只能有一个侧福晋的规矩,赐下了两个大姓的侧福晋。
这说出去无论是谁都要称赞一声慎郡王简在帝心,至于原因谁又敢去深究呢?
这件事情对于其他的臣子来说算是饭后闲谈,但是对于甄玉娆来说就是晴天霹雳了。
两个出身高贵的侧福晋,七个看起来就很好生养的格格。
这对苦苦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甄玉娆来说简直就是在往她的心口捅刀子。
她刚开始知道自己的姐姐出事了还想以皇室命妇的身份进宫去询问一番,但是雍正却是直接命人将其拦在了宫外。
过了一个月后还召了允禧入宫。
允禧从宫中回郡王府的时候脸色奇差无比,抱着甄玉娆就是连连道歉。
甄玉娆刚开始还不明白什么意思,结果当日允禧就宿在了一个侧福晋的院子里。
甄玉娆只觉得自己仿佛活在梦中,她想去和允禧分辩却连人都见不到。
她这个嫡福晋就好像一个笑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轮流宿在其他女人那里。
一直到了当月十五,允禧才又踏进了她的正院。
甄玉娆疾言厉色的询问他为什么要背叛他们二人的诺言,允禧却只能满脸痛苦的解释皇命难违。
甄玉娆自然是一时气不过就和允禧吵了几句,允禧也是满含愧疚的对她多有安抚。
并且连连向她表示不管他的院子里有多少女人,他的心永远都属于甄玉娆一个人。
原本日子应该就这么过下去的,但是谁知道有一个小格格竟是那么好运一夜就有了身孕。
甄玉娆对此自然是怒不可遏,对着这个格格疾言厉色的同时还时不时的让她到正院里立规矩。
对于这个情况允禧视若无睹,只是偶尔才会提醒甄玉娆一句她肚子里毕竟还有孩子,让甄玉娆注意分寸。
甄玉娆听到允禧这么说,只觉得自己再次被背叛了,对那个格格下手就更狠了。
那个孩子在六个多月的时候没了,更要命的是那还是慎郡王的庶长子。
这对新婚夫妻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争吵,从那以后二人之间就好像总是隔了些什么。
那两个侧福晋也是趁机有了些宠爱,二人的身份地位远比甄玉娆高太多,有了宠爱之后自然是将甄玉娆这个嫡福晋压的完全喘不过气来。
甄玉娆却又一直坚持着自己的清高,迟迟不肯向慎郡王认错,到后面甚至连自己的管家之权都没有保住。
雍正自然是记得这个肖像纯元与华妃的女子,但只看了一眼就有些嫌恶的移开了眼睛。
从前的甄玉娆远比甄嬛更像纯元,甚至他的性子还让雍正觉得有华妃的影子。
但是此刻的甄玉娆或许是因为过的不好,面相已经有些变了。
颧骨高突,两个眼睛中也不复从前的纯真。
虽说脸还是那一张脸,但是偏偏从那张脸上看出了几分的刻薄与狠毒。
雍正一边感叹着慎郡王对甄玉娆果然是不如他对纯元情深义重,一边感叹这个世间果然是没有人能和纯元相提并论。
关于把甄玉娆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自己这件事,雍正是想也没想到。
他只不过是赐下了几个女人罢了,又只不过是提醒慎郡王一声罢了,他那也是关怀自己的弟弟。
若是自己的弟弟对自己的福晋真的那么情深义重,那自己也不可能给他下药让他去宠幸别的女人啊。
所以一切都还是因为自己的弟弟本身就不够坚定。
甄玉娆抬眼看着被雍正抱在怀里的永琏,又看了看仿佛从来没有受过任何磋磨的富察琅嬅。
再想想自己现在过的日子,眼中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恶意。
自己过上这样的日子就是因为姐姐的倒台,她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是如何惹怒了雍正。
但是她知道当时发生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富察琅嬅在永寿宫晕倒,一定是这个贱人说了什么。
要不然自己的姐姐还是高高在上的熹贵妃,自己也还是允禧唯一的嫡福晋。
再看着永琏,甄玉娆又想到了府中侧福晋生下的庶长子,小孽种!
可能是甄玉娆的目光实在是太热切,慎郡王也感受到了她的恶意。
慎郡王毫不留情的直接开口“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应该有数,今日带你来也算是给足了你嫡福晋的脸面,莫要给王府惹事。”
听到慎郡王的话,甄玉娆眼中又闪过了一丝的疯狂之色。
脸面?
这算是什么脸面?
自己是他的正妻,是慎郡王府唯一的女主人,这种场面那些妾室自然是没有资格出面的。
只是这几年的日子确实不好过,甄玉娆也压着性子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和慎郡王吵起来,只是脸色实在是算不上好。
她要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富察氏这个贱人和他所生的小孽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好了,开席吧。”雍正依旧是抱着永琏坐在最高处,只是永琏看了看下面因为男女分席而显得有些孤单的富察琅嬅对着雍正小声的开口说自己想去额娘那里。
雍正刚开始是舍不得自己的大孙离自己太远的,但是想到自己这样也算是抢了人家富察琅嬅的儿子只能点了点头。
同时在心里暗暗决定既然今日富察氏已经见到永琏了,那接下来几日就不必回府了吧。
还是在等下一个五日再回府吧。
富察氏是永琏的亲额娘,他们母子二人血浓于水自然是切不断的,那还是让永琏多陪陪自己这个可怜的孤寡老人吧。
见今日万众瞩目的小寿星竟然下来了,弘历扬起了嘴角坐等自己的儿子来自己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