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我想我们都不想黑灯瞎火瞎琢磨了,你们讨论得如何?”
天叔两人坐了下来,神情比刚来时温顺不少。
开阳星陪笑道:
“自古英雄出少年,我们……”
“客套话就不必了,所以你们就是和我们站在同一战线了?”
两人的眼神给出了答案。
“两位年事已高,我也没指望两位出多少力,不过,说几句话的力气应该还是有的吧?”
天叔一语道破:“报纸新闻?你想让我们加入到攻击天玑星的阵营?”
苏沫蹙眉道:“很难吗?”
“是你手下那个坎瑞亚前进报吗?他的老板我见过了。”
“除此之外,也就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好了,我们回月海亭。”
刻晴放下筷子:“现在去找王青吗?”
“趁热打铁,等会儿也希望两位可以帮衬帮衬,让他说出点什么。”
天叔带上帽子,走到苏沫身后:“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王青?他身上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吗?”
“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就无所谓了,王青知道天玑星这么多年的黑钱在哪里。”不过,摩拉有可能远在稻妻须弥这样的地方,苏沫也不敢保证可以百分百得到这个决定性证据,但是知道总比不知道好。
四人回到月海亭,在刻晴的指令下,王青再次被从牢房里带了出来,他的精神状态更差了,想必是没有睡过。
王青看着眼前四人来势汹汹,一副一定要从他嘴里翘出点什么宝贝的样子,王青花了很长时间调整情绪,他反倒先开始飙垃圾话了:
“看来几位的矛盾处理好了?有没有达成共识呀?我可是已经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开阳星捋了捋胡子,以老者的口吻教育道:“王青,回头是岸啊,我们已经和苏沫达成共识了,你这样维护他也没有用的,他迟早有一天要被制裁的,你就从了吧。”
“我有些听不懂开阳星先生的话?”
开阳星气得跺了几脚,转了过去。
天叔刻晴说了很多,王青依旧不为所动,苏沫一直在一旁观察王青,一开始苏沫以为,这是个被逼迫的可怜人,但就目前的样子来看,他已经给天玑星当狗当太久了,狗随主人,主人嚣张,狗自然也嚣张,王青在苏沫看来就是这样的。
那么面对这种狗,软的不行,你给它肉骨头,它还要反咬你一口,那就要棍棒伺候了。
苏沫站了起来,即使千势技能已经被系统封锁,但他依旧声张势厉,逼仄着几个人站到了一旁。
“你很嚣张是吗?”苏沫可怖的面孔,别说是天叔开阳,就是刻晴都是第一次见到。
“呵呵呵……”王青淡淡地笑着,“我有什么可嚣张的?”
“哼哼,听我几句。”
“洗耳恭听。”
“你爸妈被天玑星的人监视在蒙德对吧?嗯?”
“我……”
“闭上你的狗嘴!他妈的!我本来想对你仁慈,是我判断错了,你已经被天玑星驯服了!成了他脚底下的一条忠犬!他就算是把你杀了!吃狗肉!你也一声不吭!”
“既然这样,那就由不得你了!”
王青终于慌了:“你想干什么?!”
“天玑星威胁你,你还跪着舔他是吧?好,你爸妈的性命,我可就无法保证了!”
王青顿时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两边都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两个都不是他可以惹得了的角色。
王青流下了惊慌失措的液体,也说不上是汗水还是眼泪。
王青握着拳头,敲打起了桌子,做出了抉择:“我说!我都说!但我希望你可以保护好我的父母,我全都说!别走啊!”
“是邓景山!”
“他是天玑星几个月前找到的人,参与了天玑星贪污的计划,之后他就被当做替罪羊卖了,但天玑星或许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一天,他靠自己的势力保住了邓景山,威逼利诱,邓景山成了一颗死心塌地的棋子!天玑星几个月前让邓景山到蒙德定居,等到像现在这个时候,天玑星会把摩拉转移到邓景山那里。”
就连天叔这样的老江湖也不得不感叹天玑星的心思缜密,早就给自己铺好了后路,如果这事放以前,那很麻烦,蒙德那边不会让璃月乱来,但现在天叔可还记得那些文件,蒙德现在可是苏沫的傀儡:“原来是邓景山?!那他人呢?”
“他具体在哪里我也不清楚,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了!几位大人,我也是被天玑星逼迫干的那些事情!我也是个可怜人!就请可怜可怜我吧!”
走廊上。
刻晴三人一言不发,苏沫理了理衣服,用平常的语气说道:
“刻晴,今天晚上麻烦你了,把他说下来的东西全部记录下来。”
“嗯?怎么这样的表情?刚刚我很恐怖吗?”
“很有魄力,没反应过来你忽然变了一副面孔。”
开阳星说道:“那王青那边呢?苏沫,你打算怎么处理?除了邓景山,还有王青的父母。”
开阳星年老了,也看不得这些个残忍的事情了,苏沫冷静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王青干那些事情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要付做那些事情的后果和责任。”
“这点,两位想必比我清楚。”
开阳星和天叔都垂下了头,苏沫的牙尖嘴利超出了他们的想象,甚至比凝光更甚。
苏沫微笑道:“当然,我们新坎瑞亚出于人道主义,会尽力对嫌犯家属进行保护,蒙德那边,我也会通知着手抓捕邓景山。”
今天苏沫展现出来的面貌,给两人很大地下马威:“之后会有人来找你们专访。”
“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开阳,天叔,祝两位身体健康。”
月海亭的莲花池边。
开阳星看着池塘里的鱼群,其中一条皮肤皱巴巴的,老的锦鲤沉了下去,而一条壮硕的跳了起来,鱼尾打出一串水花。
“天叔,之前我还不服老,现在看来,你是对的。”
天叔反倒觉得这话是在讽刺自己了,扔了几瓣面包进了池塘:“哪有什么对不对?我说的只是规律罢了!规律知道吗?”
“就像人打不过神?”
“嗯……”天叔原本想说话,沉默了顷刻,又觉得或许这个比喻不恰当。
“开阳,你说人有可能打得过神吗?”
开阳原本还想嘲笑天叔的临时变卦,但又想起来苏沫那让人生畏的神态:“我猜你这老家伙是想到苏沫身上去了。”
“果然还是我们两个老家伙心有灵犀,所以你觉得呢?”
开阳星想起了之前凝光在七星会议上呛他的情形:“凝光真不如这小子,凝光没这小子胆大,心细!而且,新坎瑞亚的科技,恐怕还不只我们看到的那些。”
天叔把面包揉碎了扔到池子里:“所以,还是我说的,老家伙还是沉到水底下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