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他们碰到了宋砚文一行人。
宋明川一认出他,就让人抓他,不过宋明川没抓住景云初,反倒被景云初抓住了。
“你个忘恩负义的淫贼,还敢出现在我面前,要不是你,宋柚宁就不会死。”
宋明川大骂着。
宋砚文大喊:“把我儿子放了,我可以放过你们。”
景北讥讽道:“你们自顾不暇,还放了我们,谁给你脸。”
“景北,别废话,我们走。”
宋砚文自顾不暇,只能眼睁睁看着宋明川被带走。
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景云初问:“你们是从江台出来的?”
“关你什么事!”宋明川恶狠狠道。
景北一拳打在他肚子上:“问你话呢。”
宋明川疼的直冒冷汗,他硬气道:“和你没关系,要是可以,我恨不得杀了你。”
“杀我?”景云初的语气满是讥诮,“阿宁不是因为你才死的吗?要不是你把她扔在城外——”
“住嘴,你不配叫她的名字。”宋明川额头青筋暴跳,面容扭曲吼道,“我承认我的错,但都是因为你。”
景云初见从宋明川嘴里问不出什么,既然宋明川从江台出来,那说明宋柚宁不想杀他。
“景北,送他回去。”
景云初本想让宋明川自己回去,但又怕坏了宋柚宁的事,才如此吩咐景北。
“你别假惺惺,现在不杀我,迟早我会杀了你。”
宋明川挣扎着道。
“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即使没有我,你也会做出那种事,现在装什么。”
景云初语气没有起伏,却字字扎进宋明川的血肉。
“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景北把发狂的宋明川打晕,拖走了。
景北回来低声说:“扔回去了。”
景云初轻微点了一下头,景北道:“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明明是他想让阿宁姑娘死,又说什么报仇。”
景云初没说话,景北说了半天没得到回应,小心翼翼道:“主子——”
“没事,赶路吧。”两人走了一会儿,景云初忽然问,“你说,她会不会怨我抛下她。”
景北反应了半天,才知道景云初在说宋柚宁。
当初景云初和他一起的走的时候,景北从他的衣着猜出了一点什么,不过是后来确定的。
景北代入了一下自己,勉强安慰:“阿宁姑娘和常人不一样,大概不会吧。”
他没说的是,也可能压根不会原谅自家主子。
或者不在意?
反正他没看出来宋柚宁喜欢景云初。
“嗯。”
景云初沉默了下去,景北觉得景云初这个时候的气场有点可怕。
他们到了江台的关卡,看到了大批的流民,还有盘查流民的军卒。
到他们的时候,军卒打量了景云初一行人好几眼,问:“你们是做什么的?来江台干什么?”
景北忙把伪造的路引拿出来,笑着道:“军爷,我们是商人,这次来是想看货物。”
军卒细细看了路引,怀疑的看着虽然丑、但气度不凡的景云初,还有他身后明显有功夫的人。
“商人?看着不像啊——”
军卒刚要说让这些人去一边等着,景云初平静开口:“是朱洲朱掌柜让我们来这里的。”
军卒明显是认识朱洲的,是知州姜大人和沈夫人器重的大商人。
他前一阵还带了一个姓李的布商,江台出了一种叫棉花的新作物,姜大人说要做什么棉布。
看军卒犹疑的样子,景云初继续道:“他来这里是找司先生的。”
司明旭一般人不知道,守关卡是重要位置,军卒多少知道一些。
听到司明旭这个名字,军卒态度放软了,脸上也带了一点笑意:“你们是去宋家庄吗?自己人,过去吧。”
景云初走了几步,军卒喊住了他们。
景北绷紧了身体,他以为军卒要发难的时候,军卒嘱咐了他们一句:“宋家庄不允许带这么多人进去,你们可以把人提前安置好。”
“多谢。”
景云初使了一个眼色,景北拿出一锭银子给军卒,军卒摆手:“使不得,我们会受罚的。”
见军卒不像说谎,景北收回银子,再次道谢,往宋家庄方向走了。
“主子,刚才的军卒比咱们的人还规矩。”景北感慨道。
“不愧是司明旭。”
景云初跟着宋柚宁知道许多,他猜江台的实际话事人是司明旭,而迟子笙听司明旭的。
司明旭胸怀百姓,这并不奇怪。
迟子笙和盛国颜氏有仇,看样子颜氏已经管不了江台了。
到了宋家庄所在的县城,景云初让其他人去找客栈安置,他带着景北和另外两个随从去了宋家庄。
宋家庄围墙拿水泥修了,比之前高了许多。
景云初被拦在了宋家庄围墙外:“你们是做什么的?”
“我们朱洲朱东家介绍来的商人,做生意,顺便来拜会司先生。”
景北说完,守门的两人对视一眼,没有放他们进去。
“报上名来,我去通传。”
“景北。”
孔然听说是景北沉吟了一下,去找了沈清:“老夫人,这个景北恐怕是来找姑娘的,他应该是云初的人。”
沈清一听云初这个名字,面色倏地冷了下来:“他怎么还敢派人来?”
对云初丢下宋柚宁跑了的事,她始终不能释怀。
沈清也怀疑过云初是不是就是景云初,随即否定了这个猜测,听说景云初相貌堂堂,云初丑不说,景云初那样的皇子也不可能当一个小小的侍卫。
“那,不见?”
孔然迟疑道,他也知道云初和宋柚宁的事,虽说在京城的时候,景北帮过他,但不见他一点意见也没有。
“让他们进来,我倒要看看,他们要为那个云初说什么!”
景云初听到他们可以进去的时候,心绪涌动。
来回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拍了拍上面微不可察的灰尘,又摸了一下发髻……
“主子,你是不是有点紧张?”景北奇怪地看了景云初一眼,忍不住问。
景云初淡淡道:“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景北看着说起紧张时同手同脚的景云初,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