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条男的美人鱼看见了外面漂亮的小哥哥指了指自己,立刻就游了过来。
沈白看清楚了,这是真的鱼尾巴啊。
他丝毫没有看见,鱼尾巴也有膝盖弯曲的形状,还以为真的是人鱼。
几条美人鱼看着漂亮的少年,直接就在水里热情地给他飞吻。
沈白看见游过来的美人鱼,忍不住后退一步,美人鱼从里面用手贴在玻璃上,下一瞬,沈白同样伸手想触碰那玻璃。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把沈白的手握住。
“宝宝,美人鱼好看吗?”
沈白看向宋昀,没有听出来这句话的危险性,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懵懵点点头。
“好看。”
【美人鱼可漂亮了,小白喜欢。】
里面的美人鱼又看见了宋昀,不过宋昀并没有看着他们,故而他们只对着沈白招手。
宋昀没有说什么,把人抱在怀里,似是宣示主权。
沈白一直看着里面的美人鱼,没有注意宋昀一直盯着自己看。
直到美人鱼的表演结束,才被宋昀带着离开。
夜晚,华灯初上。
宋昀带着沈白看了晚上的烟花,原计划是去看表演,但这里临时改成了烟花秀。
不过沈白看得很开心,最大的烟花绽放,宋昀低头轻吻怀里的宝贝。
两人在附近的酒店住下,并没有回去白家。
当晚,宋昀问了很多遍:“宝宝,美人鱼好看还是我好看。”
沈白:“呜呜……,你烦……啊!”
……
翌日。
沈白是中午才醒来的。
窗帘打开,阳光照了进来。
宋昀像是在旁边一直等着他醒来,看见沈白睁开眼睛,立刻就让人送吃的上来。
“还难受吗?”
声音温柔,沈白抬手要抱。
全然已经忘记了自己身上的酸痛是怎么来的,直到洗漱完,吃饱了之后,才想起来,还要哼宋昀一声。
“先休息一会儿。”
宋昀把沈白抱在自己怀里,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就算是出来玩儿,该看的文件也还是要看。
突然,n发来了消息。
那个工人的家属签了谅解书,就算陈世明会被判刑也只能判三到五年。
宋昀早就预料到了是这样,所以想着亲自动手,把那些邪物都毁了,只是……。
他看了眼怀里人,轻声问。
“宝宝,你还记不记得爸爸妈妈?”
沈白看着他,点点头。
【记得,上次还看见了呢,爸爸妈妈在地府。】
这话听的宋昀心头一震。
之前一直都没敢问,没想到小孩儿已经独自面对了吗?
他把沈白抱得更紧一点儿。
“那你,还记得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这句话,宋昀问出来的时候,是忐忑的,他不想让沈白想起当时的场景,却不能不问。
这或许就是沈白最恐惧的东西,可逃避是没有用的,击败恐惧的办法就是面对恐惧,这句话宋昀是赞同的。
沈白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却不再是恐慌的情绪,而是一丝仇恨。
所以……。
“宝宝,你知道了是谁害了爸爸妈妈的,是不是?”
沈白往宋昀怀里缩了缩,微微点点头。
“知道,呜……妈妈死了……。”
在地府的时候,沈白看见爸爸妈妈的时候都是一直笑着,他想让爸爸妈妈觉得他过得很好很好。
可是现在想起爸爸妈妈死的时候的场景,沈白还是觉得很难过。
“不哭,小白还有我,还有……”
他想说,还有在天界的亲生爹娘,可这里的沈白就算只是在历劫,在这里的意识却都是真实的。
这里的父母也算是他的父母,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他只能轻声安慰沈白,陪着他一点点走出来。
“陈家人。”
沈白哽咽着说。
宋昀给他擦眼泪,手指顿了顿,所以小孩儿真的都知道了。
“小白,报仇。”
他想给爸爸妈妈报仇,所以来了沪城,可是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前几天一直在玩儿。
沈白更难过了。
【我是坏孩子,仇都还没报就在这里玩儿。】
宋昀心疼安慰他:
“陈世明,也就是陈家的家主已经被抓起来了,只不过只能判几年。”
他耐心跟沈白解释,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算是陈家没有了,陈世明几年后还是能出来。
有那邪物在,他必定能东山再起,宋昀想问沈白,想不想亲自报仇。
沈白想的是,这样太便宜那个人了,而且,那些邪物,他们还没有找出来呢。
他看向宋昀,还是说了出来。
“邪物,要找出来,灭了。”
【只要邪物没了,陈家的运势就没有了,到时候,我就找小鬼去咬陈家人。】
沈白心里想着,转头问宋昀。
“能不能,带我,去陈家一趟?”
他要把邪物找出来,毁掉。
宋昀原本想,把地府七十二司的查察司司长召上来,让他把陈家老祖解决。
可老婆似乎想自己解决。
也是,报仇当然要亲自动手才痛快,否则他也不会选择告诉沈白。
“好,明天晚上带你去,宝宝别哭。”
他在陈家有内应,再加上陈世明被捕,陈家乱得很。
等到了晚上,带着沈白进去是可以的。
宋昀现在不确定沈白下了地府之后,都知道了什么。
父母是陈家人害的,这件事应该是在地府的父母告诉他的。
知道邪物是因为沈白自己能看见,而且小时候还被追杀过。
通过n发来的东西,他已经了解到了,只是这些都不能证明什么。
当年的那些追着沈白的杀手组织,早就被警方给端了。
那些杀手也全都被执行了死刑,所以现在的仇人,就只剩下陈家和沈家了。
“宝宝,上次昏迷,都去了什么地方啊?”
想起上次小孩儿梦到了东岳大帝,宋昀还是问出了口,他突然有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沈白怔愣了一瞬,把脸埋在宋昀怀里,小声说:
“地府,看见了爸爸妈妈……。”
自从昨天看过了海洋世界之后,沈白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现在已经可以说长句子。
更没有发现,昨天已经跟陌生人说了话,尽管对方是个把他喊成姐姐的小孩儿,可他似乎已经真的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