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宁娜放下焦虑,喝着塞拉菲娜为她特制的咖啡,一些她忽略的小细节涌入大脑。
她犹豫片刻,轻声问道:“你是不是认识镜子里的我?”
芙宁娜已经想明白了。
她们第一次见面,塞拉菲娜说出的那些看似不经意却能戳中她心的话都是刻意的。后来她们一起看《月光》的时候塞拉菲娜说的那些话也是在安慰她。
塞拉菲娜也不喜欢钓鱼,陪她钓鱼也只是陪她放松。
但芙宁娜的记忆里没有塞拉菲娜的存在。只有刚刚脑中闪过遥远的画面,那里面的“芙宁娜”是披散着头发的。
和“镜子里的芙宁娜”发型还不太一样,但更不是芙宁娜的发型。
不知道钓鱼佬塞拉菲娜是真的钓不上鱼的芙宁娜在心里无限美化塞拉菲娜,脑补出了一出百年前的好友相见不相识,只能默默陪伴的大戏。
塞拉菲娜不知道芙宁娜心里在想什么,也就不会破防,还有心思逗芙宁娜:“我听不懂哦。”
都说了,她无意窥探秘密,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芙宁娜懂了她的意思:“那份契约......?”
“那个其实只是把契约给契约之神过下眼,让他做个见证。给那维莱特安心用的,你记得让那维莱特签字。”
言外之意就是芙宁娜签不签都没关系。
毕竟塞拉菲娜和芙卡洛斯已经互相上了对方的贼船,芙宁娜不签她就让芙卡洛斯去同意就行。
芙宁娜和芙卡洛斯的关系就像塞拉菲娜和塞拉菲娜的切片。她们是同一个个体,有一个签了就等于水神签了。
就算钟离用他契约之神的神权约束着这份契约,也感觉不出来有问题。
这份契约又不是和钟离签的,只是以钟离的神力为媒介让钟离做个见证。
塞拉菲娜拿出来主要是为了给那维莱特展示一下诚意,给自己增加一点筹码。
其实违背契约也不会天打雷劈,就是作为见证的契约之神会赶过来打人。
万一控制不住事态发展,真的需要钟离出手相助,塞拉菲娜只需要撕毁契约,她爹立刻就会出现在枫丹让她感受一下什么叫食岩之罚。
呃......按照塞拉菲娜小时候作妖的经验来看,大概率是打屁股吧,还是撒娇也不好使的那种。
开始练枪后,塞拉菲娜调皮捣蛋钟离就罚她加练。真的把老父亲气狠了,对练的时候她会因为回防格挡不到位,屁股被钟离的枪杆打好几下。
正大光明到她只能干瞪眼。
塞拉菲娜的小伙伴还在背后蛐蛐钟离,打屁股为什么非要用枪杆,万一给孩子打坏了怎么办?
不过仔细想想,岩王帝君的手的强度不是普普通通的枪杆能比的。用枪杆打反而是放水了呢。
发散思维到这里,塞拉菲娜感觉自己屁股一阵幻痛。
她清清嗓子,十指交叉托住下巴,故作深沉:“闲话到此为止吧,芙宁娜,我们来做点正事。”
又一个盒子被塞拉菲娜放到桌子上。
什么?原来刚才还只是开胃菜吗?
芙宁娜也正襟危坐,打量着塞拉菲娜的盒子,期待塞拉菲娜说的“正事”。
这里面该不会是什么信物吧?就像歌剧里面两个人达成合作后要交换信物那样。
但是我身上什么也没带啊!现回沫芒宫拿一个行吗?
在芙宁娜忐忑又期待的目光中,塞拉菲娜打开了这个精致的盒子。
最上面是一张薄薄的纸,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还配了插图。
塞拉菲娜展开那张纸,又拿出纸下面的牌:“要来打一把七圣召唤吗?”
芙宁娜:“啊?”
塞拉菲娜约芙宁娜喝下午茶就是单纯不希望她胡思乱想,没打算说什么正事。
为了打发时间陪陪小呆毛精,塞拉菲娜又特意买了新的七圣召唤牌。
芙宁娜真的打了一下午牌。
萌新芙宁娜打不过老油条塞拉菲娜,还把克洛琳德拉过来菜鸡互啄。
塞拉菲娜在一边慢慢品着咖啡。
克洛琳德似乎察觉到了芙宁娜对塞拉菲娜态度的变化,但她很有分寸地不闻不问。
只有那维莱特埋头工作的时候还时不时看看时间,担忧芙宁娜是不是被深渊教团的公爵生吞活剥了。
芙宁娜执意要自己去,在那维莱特的游说下才带上克洛琳德,那维莱特劝不住芙宁娜,只能在沫芒宫干着急。
说起来,那位深渊教团的公爵到底是怎么悄无声息把信放到办公桌上的?
......
芙宁娜拿着七圣召唤牌回沫芒宫不久后,流浪者就来找塞拉菲娜了。
流浪者是来辞行的:“小吉祥草王叫我回须弥一趟。”
“嗯?这么突然?”塞拉菲娜回想了一下近期收到的其他国家的情报,大体上没有什么异常,细微之处就不好说了。
纳西妲不会这么快就收回她打赏出来的牛马吧?听说异世界能以打赏的是未成年人为由要求退款。
纳西妲是个未成年神,好像也有无条件退款的权利。
她关切问道:“须弥和纳西妲出什么事了吗?需要帮忙吗?”
流浪者很难评价塞拉菲娜这种操心行为。
她总是在担忧一些看上去对她来说无关紧要的事情。
流浪者把纳西妲信上的内容原原本本告诉了塞拉菲娜。
学院争霸赛马上要开始了,纳西妲希望流浪者能回来一趟参与比赛帮忙调查一些事情。
她已经帮流浪者申请了因论派的代表提名,因论派人才凋敝,就流浪者一个人报名,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因论派代表了。
塞拉菲娜:“......”
她不去参加学院争霸赛就是不想去降维打击。没想到她不在教令院,流浪者要去代表因论派参赛了。
塞拉菲娜已经能想到米游社里的玩家会怎么说她们因论派了。
因论派,一款长生种关系户的首选。
光是想象塞拉菲娜就要被哽住了。
“阿帽师弟。”塞拉菲娜紧紧握住流浪者的手,用看全村的希望的眼神热切看向流浪者,“因论派的荣耀就压在你身上了,师姐看好你!”
流浪者想把手抽出来,却没抽动。
塞拉菲娜诚恳得不能再诚恳,仿佛一个求孩子上进的老妈子:“请你务必在放大水的情况下赢下比赛!”
流浪者放大水就等于和其他参赛选手一个水平,只有这样赢下比赛才能扞卫她们因论派的荣誉。
流浪者:“......我是去调查的。”
就是说,他很可能去调查别的线索根本没时间参赛。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