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着脚的少女笑容如月光般柔和,托着下巴斜坐在窗台上,看上去神秘又优雅。
但是塞拉菲娜的内心已经尬住了。
......
清醒着穿越时间是一件耗费心力的事情,上次塞拉菲娜是中途睡过去的,吃了教训后这次她打定主意,一进入高速流动的时间长河之中就闭上眼睛睡觉。
但塞拉菲娜刚进入时间流中,就感到一道视线锁定了自己。
那道视线不带着任何善意,也不带着任何恶意,就像没有思维的法则。
塞拉菲娜回望过去,浑身紧绷,捏紧了拳头。
哪怕感觉到了塞拉菲娜的敌意,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也没有丝毫变化。
就像很多很多年前,不死诅咒降下时那样。
尽管塞拉菲娜不再是从前脆弱的人,已经有了一战之力,她也无法忘记这种感觉。
那道视线来自天空。
不知过了多久——在乱序的时间中是无法感知准确的时间的,天空收回了目光,结束了这场对峙。
对方什么都没做,就像是单纯来见塞拉菲娜一面一样。
对方离开后,塞拉菲娜忽然感到身边多了一个人。
她自己是被一团风元素包裹住的,在她身边还有一团风元素。
透过两层浓厚的风元素,塞拉菲娜看清了里面睡着的人。
是浮舍。
塞拉菲娜:“......”
塞拉菲娜明白温迪的考量。
在她出手稳定地脉之后,天理已经注意到她了。
不管塞拉菲娜对天理是什么想法,天理对她都没有主观恶意。
天理要的是提瓦特大陆的规则和命运能平稳运行,那个时间不应该有深渊之主。
基于维稳的考量,祂不会对知道深渊之主存在的岩之神下手,最多也就是警告一番,也不会对已经离开那个时间点的深渊之主做什么。
但不代表祂不会对见证了深渊之主行权的浮舍出手——不管浮舍有没有意识到。
人在赶路的时候难道还会注意到自己踩死了一只蚂蚁吗?
明白归明白,塞拉菲娜心中还是有一种荒诞感。
刚拿到手机的时候,塞拉菲娜为了钓魈出来,翻了不少考据帖,自己也去地脉中找了很久,最后找到了一个名为“虺雷之姿”面具。
魈被塞拉菲娜骗了后一个人在层岩巨渊搜寻许久,还和烟绯夜兰她们一起掉到了那片未知空间。
折腾半天,浮舍就是被温迪打包一起送到了八百年后。这样显得找来找去的她们真的很傻。
大概是塞拉菲娜脸上的表情太精彩,温迪的声音传到塞拉菲娜耳畔:“别想这么多了,好好睡一觉吧。”
趁着温迪在,塞拉菲娜赶紧问:“能送我去璃月吗?”
“我只能带你穿越时间,你从哪里来的就要回到哪里去哦。”
塞拉菲娜“哦”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温迪带塞拉菲娜穿越时间其实是卡了个bug。
塞拉菲娜没有准确了解“时间”的概念,但她大概清楚温迪带她穿越,就是在她进入时间河的时候设定一个空间轴恒定,时间轴可变的坐标系之中。
理论上,温迪带塞拉菲娜穿越时间,所到的应该是过去的深渊深处。
但是就像提瓦特大陆容不下超越单位1的塞拉菲娜,深渊里也容不下两个王座。
因为深渊王座出现,世界才逐步设下限制深渊之主的规则。
温迪的时间点卡的好,他将塞拉菲娜带到深渊正拼尽全力孕育深渊王座的时间。
深渊又不傻,没有过去自然也不会有未来,过去和未来冲突,当然要优先保护过去。
此时深渊内部的壁垒还很薄弱,世界之外的深渊排斥塞拉菲娜,就把她从深处排斥到表层,进而排斥到世界之内。
温迪带塞拉菲娜回来,就是重新进入这个坐标系,理论上也是要回到深渊深处的。
可问题在于,不管多花里胡哨的手法,提瓦特大陆和深渊的壁垒是世界设下的、不以时间为转移的规则,出去了就别想进来,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想要穿梭只能走深渊裂缝。
为了应对预言危机之后的深渊爆发,枫丹所有的深渊裂缝早已被塞拉菲娜堵上了。
所以温迪带塞拉菲娜穿越回来,也只能降落在距离空间坐标最近的地方。
......也就是当时塞拉菲娜进入空间裂缝的地点欧庇克莱歌剧院。
至于浮舍,他以前又没穿越过,温迪为他新建了坐标系,所以他大概会降落在层岩巨渊地下矿区吧。
......
这场时间旅行还没到站,温迪的力量就把塞拉菲娜弄醒了。
温迪原本是一只风精灵,他带着塞拉菲娜穿越时用风元素包裹住她,保护她不在时间长河中迷失。
但是这么强力又纯净的风元素也不是无害的。
以塞拉菲娜的身体强度,风元素不会划伤她,可她身上随便买的衣服就惨了。
塞拉菲娜醒过来的时候低头一看,她身上的衣服早就被风刃刮成了碎布条子。
塞拉菲娜:“......”
塞拉菲娜只能把自己深渊之主的衣服变出来。
原神是12+游戏,不能出现不和谐的元素。
变的时候她在心里吐槽,只要像浮舍那样不穿上衣,就可以少坏一件衣服。
浮舍大哥的版本领先她几百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重见光明的时候,塞拉菲娜又在做自由落体运动。
这次她降落的位置是欧庇克莱歌剧院。
审判芙宁娜那天,塞拉菲娜给歌剧院的屋顶砸出了个大洞,现在这个洞已经补好了。
塞拉菲娜不接受她降落的时候再把歌剧院的屋顶砸个洞出来。
虽然不会有人叫她赔钱,但这种出场方式也太狼狈了。为了一个帅气出场翻窗户的塞拉菲娜绝对不干!
塞拉菲娜在空中准确地感知到两只芙芙、那维莱特还有她爹和二爹都在一间会客室内。
她学着八百年前芙宁娜给她看的童话书里描述的仙女那样,轻飘飘落下坐在窗台上。
塞拉菲娜扬起温柔的笑容:“我回来啦,有没有想我啊?”
但问完她就尬住了。
现在有一个问题,她是不优雅地翻窗进屋,还是傻愣愣从窗台上下去从正门走进来。
不管是哪个,都好掉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