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月之始,初九。”
夭七七特别留意了下日期,跟在天后身边的小仙娥不知怎得又返回来了。
见她一福身,双手递上一东西,“姑娘,娘娘说了这是给您的,若是觉得无聊了可不必待在天界。可若是姑娘想在这儿住下去那奴婢便一道留下伺候您。”
夭七七刚缓过劲来,这一道雷又跟着下来了。
她心里实在是不知道天后娘娘到底想干什么?单纯的示好,可总心里不踏实。
示意那小仙娥起身,“年芳几何?姓谁名谁?”
“奴婢,岁竹年方十三。”夭七七又打量了她一眼,看上去是很小。
难怪毕悦没有同来,天后娘娘这是盛情难却,可怎么看都像是别有用心。
不管是不是真的别有用心她总不能把天后娘娘的心挖出来瞧上一瞧。就是如此怕是也瞧不出个啥?
想着这揽月宫虽然定时有小仙娥来清扫可总归几千年没有住过人了,总是少了点气息冷清的极。留下个小仙娥来添房充人气儿也是好的。
便让岁竹留了下来。
正好她那一园子的菜也有人打理了。
又待了一日,她正修炼的欢畅可觉胸口一股火气怎么着也压不下。
“雪团儿,你这气性怎么这么大,不知道你家主子我身娇肉贵还不赶紧收敛一下。”夭七七喃喃自语着,外人看上去应该是发病了。
而且这症状病的不轻,不仅自言自语而且神态表情甚是到位。
将将压下火气,她便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思修炼了。
事情交代了一下,便翻找出天后娘娘给她的那枚牌子正大光明的出了南天门。
刚出的门外,嘴中喃喃一念,一道白影掠过落在她的脚下。
夭七七脚步一抬踩在那团云一样的身体上,便消失不见了。
守在南天门的那两个兵将揉了揉眼睛,互相对视了一眼。再次揉了揉眼睛便挤到了一起,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又一脸不可思议的规规矩矩站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声纹云载着夭七七悠哉悠哉的,“你这丫头这些时日是不是养肥了。”说着身形上下颠了颠。
夭七七灌了满嘴的气,气鼓鼓的。
“嗯,是肥了不少这不是看您老人家年岁大了,太瘦怕硌着您。”
声纹云又颠了颠,“丫头小心我老人家的心可是很脆的,比那瓷片子还脆。”
夭七七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软绵绵的毛毛。
“那好,若是碎了我便一片一片的黏起来。”
见夭七七口气软下来,便不再同她插科打诨。
“丫头,说实话你功力长了不少,这一点我倒是欢喜欢喜再欢喜。而且如此我还偷偷在人界晃荡了些日子,不过总引得一些小姑娘投来那种垂涎欲滴的目光,我真是怕一不小心被她们给吃了。”
“嗯,没办法随了主人我了。”
声纹云冲着天上翻了个白眼。
离无生幽堺的地盘越来越近,声纹云的速度慢了下来。
快撞上那层结界的时候,声纹云便幻化了身形一身白衣出尘脱俗。
窈窕君子,气质如兰。身形高挑,再加上那高高束起的发髻一条惆湖色的缎带绑过墨发垂下。
虽面容看上没有少年郎的明媚活力,却果如他所言,但凡是姑娘看了定然是要多瞧上几眼的。
夭七七见了,凑近细瞧了两眼。
如此近水楼台的不瞧上两眼岂不是亏了,笑着扯了扯他那白的能晃出人影的衣衫。
声纹云眉头皱了皱打掉夭七七的手,“你这丫头毛手毛脚的小心把我衣衫给弄脏了。”
夭七七并没有理会他的话,歪着头看了一阵,“啧啧,你这样子根本不像我的小厮,倒像是我的主子。赶快再变个模样省得旁人瞧了生疑……”
声纹云听这话心里明晃晃的荡漾了一番,哪里还肯变什么模样。
“这就是我本来的面貌,旁的不会……”
夭七七还想说什么可喉头一噎,算了,总不能因为人家太好看,就让人家扮丑。我这是什么肮脏心理,呸呸呸……
有些心虚的眨了两下眼,“那就这样吧。”
两人并肩而行,穿过那层密林无生幽堺的大门便出现在眼前。
门前依旧两个小魔兵在把守着,不过一人蹲在一侧打盹,一人面前丢着几个小石子正高高的抛起,落到手背上便嘻嘻一笑。
接着见他又抛起来两个,两个又都稳稳的落到了手背上。
三个……四个……一个接一个的增加,不知道他是玩了多久手上的准头甚每次都准确的落到手背之上。而后准能听到他一声嘿嘿的笑声,好像乐此不疲。
夭七七同声纹云看了一阵。
在女生眼中这是情趣,可看在声纹云眼中在就是不务正业。
只见他鼻头一努,“如今无生幽堺这般放纵懒散了吗?”
他声音虽小,可还是惊的那小魔兵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眨巴了几下眼睛,立马起身戳了几下在一旁打盹的那位。
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拾起一旁地上的铁棒棒。
立定……
那样子让人忍俊不禁,却又不好意思戳破。
只见那个打盹的小魔兵,打了个哈欠口中含糊不清道:“来者何人?可有通行令牌?”
无生幽堺的通行令牌夭七七自然是没有的,她有的只是天后给她的那一块牌子。
想了想便把那块牌子怼到那小魔兵眼前,她怼的极近恨不能怼到他的眼睛之中,试图蒙混过关。
那小魔兵眯了眯眼睛,“不用这么近,本将……额本人最近刚换了一双大青蟒的眼睛眼神好的很。”
夭七七一听顿时心里乐了,便依他所言拿远了一点。
虚蒙着眼睛正想着仔细瞧个究竟,不想一旁那小魔兵倒是个眼神极好的。
夭七七感觉到他瞳孔似乎是震了震。
心道,“这下遭了没有捂住,看他玩丢石子都能那么入神,定然还是个童心未泯的小魔兵,定然不会注意这些只是来守门充数的。没有想到充数的那个不是他……”
“不行还能报上幽白的名讳,进不去好歹能给通报一声。若是澜谷那家伙的手下,假借一下他的名讳比较好。”夭七七摸着下巴正思索着到底该报谁的名讳更容易混进去。
只见那玩石子的小魔兵拽了还在瞧牌子的小魔兵的衣袖,险些一趔趄栽倒。
“你在干什么?”
他没有理会一脚崴在他的膝窝处,噗通一声跪在了夭七七面前。
被莫名的踹了一脚正蹿了一阵火,见旁人的小魔兵也一同跪了顿时气焰消了一半,转为半面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