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补总归是修补好像怎么看同原来多少还是有些差别。
夭七七将那只杯盏放进去,一套凑齐。
“这到底是少爷脾气还是小姐脾气,说发火便发火。我大人有大量不同你计较,你弄坏我的小乌龟,我还给你这修补杯子,真是量大了去了。还不知好歹……”夭七七嘀咕着。
看了看这一方院子,夭七七重新倒了杯茶左腿搭在右腿上来回晃着。
“若是有个躺椅便好了,这院中的景色倒是同人间的有几分相似。看这布置,便知道主人是个什么心性,你就是眼珠子瞪的再厉害哪怕是瞪下来也休想蒙混与我了。”
正自个碎碎念,迈着高傲步子的那只小猫咪从门口路过,歪过头来看了夭七七一眼,似乎是在打量她。
两厢对视,澜谷走了过来,脚步似乎比平时轻了不少,抬脚撩了一下小猫咪的身体,“去,一边玩去。”
那小猫咪好像似乎不想离开,蹭着他的鞋靴“喵喵”叫了几声。
澜谷乜了一眼,那小猫咪便收敛了叫声,眼神似乎瞬间无神了。可还是依旧迈着高傲的步伐离开了。
夭七七见他进来,“它好像很喜欢你,看它那身毛发就知道你养的不错。”
“嗯,我惯会养这些东西,不信让我养养便知道了。”
夭七七瞳孔一震不过瞬间便清了清嗓音,将他打碎的那只杯盏指给他看,“茶盏已经给你修补好了,虽然有所出入但盛茶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澜谷斜了眼角看了一眼,夭七七以为他有所怀疑,便拍着胸脯保证道:“不会漏水。”
“多管闲事。”
没有想到她的好心竟然只得到一句‘多管闲事’。顿时有些不悦,但看那双眼睛里似乎有些许的笑意便松了口气,“嗯,我惯会多管闲事,尤其看不过眼的闲事。”
澜谷轻哼一声,似是不屑。
可嘴角却好像是有什么高兴之事一般扬起。
未几,那嘴角又沉沉的落了下去。
咬了咬牙,仿佛胸口郁结了一口气,开口道:“走吧。”
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做什么事情,想来便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遂什么话都没有说便跟着他出了门。
一路上两厢无言,夭七七虽然不知道澜谷要带她去什么地方可还是不紧不慢的跟着。
“劝你还是不要回天界去了”静默了半晌,冷不丁的这么一句话,夭七七心头一个激灵。听得他接着道:“若是你没地方去,可以住在这……这里……如若混蛋表哥那里你住的不舒服,我倒是不介意一直养你在院子里。就好像糖豆豆、叽咯咯一样……”
夭七七愣了一下,快走了几步与他并肩而行。
“糖豆豆、叽咯咯是谁?”夭七七本来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感动的,这小魔王竟然还有如此善心大发的时候。
可当他开口,便恨不能送给他一麻袋的白眼。
“我养的猫和那满笼子的鸡,我看你同它们一样饿了丢些吃食便好了,想来也能把你养的肥肥的。”
夭七七正鼓了满嘴的气要发泄,可以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便无视他的药言毒语直奔那人而去。
白色素净的衣衫上星星点点的血丝,右腿膝盖处血丝却是晕成了一片。
幽白扶着一旁的柱子似乎正在缓和。
感到有人触碰他,骤然一缩当看清是夭七七时,瞳孔一亮,身子却好像支撑不住摇摇欲坠。
夭七七急忙扶上去,充当他的柺杖。
“何故弄成这样?”夭七七低头看了一眼他的小腿处,似乎是伤的不轻。
握着夭七七胳膊的手却紧了紧。
“表哥何时变的这般柔弱,这一点伤就成跛子了小心习惯了以后都如此,那可真是贻笑大方了。”不知道为什么澜谷见了幽白不正面挖苦挤兑上几句就好像浑身不舒服。
而且这挤兑的话是脱口就来根本不用细想斟酌。
更加会因时因地出口成章,轻易的就好像是喝了杯茶那般信手拈来。
幽白从小便知道他这位表弟是个什么德行,从来对他都是沉默处理。相对来说,沉默处理的成本是最合算的,顶多被他阴阳怪气的挖苦几句,重则他自己气个半死怎么着他也不痛不痒挥一挥衣袖不带一点情绪上身。
可若是打起来,澜谷那性子不被打趴下绝对是不会罢手的。
浪费时间浪费力气,大大的不合算。
夭七七横着眉毛瞟了澜谷一眼,“男孩子呢说话糙一些无伤大雅,可若是口无遮拦一句话一个钉那是会让人心寒的。”
澜谷知道无论他说什么话相激他这位表哥都只会一笑置之更何况现在他腿上有伤更加不可能有什么举动。
没有想到有人出头的感觉就是好,实实在在将他那似笑非笑正得意的笑容噎回了腹中,让他登时感觉肚子中一阵翻滚。
仿佛是被火燎了一阵,脸颊顿时绯红一片。
恶狠狠的咬了咬牙逃开了。
一旁幽白清幽一笑,“糙一点无妨?真的吗?”
夭七七看着他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总觉得意中有意。
便不理他两手架上他的胳膊,“伤残人士走吧,少想些有的没的。”
“嘶,轻点。我可是什么都没想?你想我想什么了?”幽白拍了拍夭七七的手,“放心那小子说什么话我都不会寒心的,不过能让我动心的却有一人。”
夭七七咬了咬唇角,“这是被罚了还是?难怪这些时日不见人影。”
“是我的错,我的错没有通知你一声,下次一定事先通知你。好让你提前来伺候病患。”幽白摸了摸夭七七发丝,似乎十分喟足。
回到院子,夭七七将幽白安置到凳子上,蹲下身便要去掀他的裤腿。
许是时间久了,渗出的血液已经结成了血痂黏连在衣服和皮肤上。
夭七七慢慢的将裤子分离出来,血肉肿胀一片泛着青紫。
“可有药?”
幽白抬眸示意,夭七七从角落的书架下方找到了药箱。
拿过来翻找出一堆药瓶。
“哪一个才是?”
幽白指了指里面的一淡紫色的小瓶子,“这个便可。”
夭七七将伤口清理干净这些发现都是些密密麻麻的小孔,好像是用针扎的一般。她一边上药一边凑上去吹一吹,仿佛这样就能让他不痛。”
末了,包裹好才将裤管放下来。
放好药箱回来,似乎想说什么话可看到幽白那身脏污的衣衫还是忍住了,改口道:“你要不要先换一身衣服,这身怕是不能要了。”
幽白一手扶着桌沿,左腿使力站了起来。
凑近夭七七耳边,“你要不要帮我?”
被一阵热息扑的耳朵瞬间就有些不适,夭七七推了推他,“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