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发作时会难以自控伤害身边之人,或是自残。
有些吓人,你且小心,不安全时立即走开,我会站在远处看着,实在不行我会出手。”
这?有这么夸张吗?她一边揣测一边跟着擢红走进空旷幽深的密室。
此间并无杂物,除了墙边堆放的书物之类,很是简单。
中间空荡荡只有一张很大的石床,估计是用来修炼之物。
四角蜡烛燃烧着的烛光虽明亮却也幽暗,她看了一圈没找到少伤。
随擢红指引的方向,才看见远处墙角处有个黑衣人瘫坐在地上。
擢红站在门口守着看她走去,本来准备了一肚子埋怨妖帝的话。
可一步步走过去看清他的样子,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虽然擢红已经给她打过预防针让她心里有所准备,可亲眼看到时,还是让她心惊肉跳。
此刻的妖帝,完全没了平时威风潇洒的模样,双手向后交叉被死死捆绑在墙角那根又粗又黑的铁柱上。
披头散发满身疲惫瘫在那里,犹如一滩死水,还散发着极其难闻的妖血气息。
她害怕到不敢靠近,不知此刻低头垂目的他是何状态。
“少伤,少伤,你还好吗?”她忍着哭腔一声声呼唤。
妖帝抬起头,明明是深蓝色的眼眸却充满妖邪恐怖的杀气,死死瞪着她。
额头和嘴角还残留不少鲜红血迹,看着不像是他的,难道是?擢红?
这是她所见过的妖帝最可怕的模样,比她看到的所有书上描述的都恐怖吓人。
比起以前,这才是真的妖帝之怒,她紧张到浑身发抖。
却又从他那张脸上看出痛苦可悲之情,她能感受到他一定很挣扎难受,才会如此。
就像野外野兽受伤后舔舐伤口被人打扰受到惊吓的样子。
那张少年般邪魅又俊俏的面容已经被折磨的看不下去。
她蹲下靠近抱住他,他瞬间又开始着魔发作,像是应激反应一般,嗷声嚎叫。
似乎要恐吓吓走她,她却毫不退缩,抱的更紧,妖帝好像并没有认出她。
反应更加强烈,整个身体都在剧烈发抖发热,就像她以前见过的羊癫疯发作的患者一般。
她摸着他的头安慰道:“少伤,别怕,我是沐灵,我不会伤害你。”
可他完全听不见,眼神湛蓝的可怕,甚至开始反光更让人害怕。
除了身体的颤抖他脸部所有五官瞬间胡乱移动,就像自动麻将机启动以后牌桌上的麻将来回晃动的样子。
可这是人脸是五官啊!两只眼睛快速掉在下巴的位置,嘴巴飞移到脑门上。
鼻子左右来回快速移动。。。她哪见过如此吓人场面,哭的比刚才更厉害。
不敢再看,搂住他不停地说:“少伤,你看清楚,我是沐灵啊。”
可他发颤的更加可怕,她已经快压不住他的身体,衣裙也被他黑色衣袍上的血渍浸染。
她想起擢红说的爆体而亡,惊惧着把他抱的更紧,又把头埋进他的宽肩里哭泣,眼泪顺着流进他身体里。
可他还是停不下来,她又如此贴近他,他竟对着嘴边白皙的脖颈一口咬下!
这可不是闹着玩,瞬间她就感觉自己被他咬的生疼,皮开肉绽鲜血随之流出。
他还全都舔回去,边舔边继续用力啃咬,疼到她哭不出声,眼泪流的更快更猛。
原来这就是猎物被撕咬的感觉,她也是体会到了,吸血鬼怕不是也都这么来的。
痛到麻木头脑发昏时,她恍惚说道:“少伤,你娶我吧,我想嫁给你。”
妖帝瞬间松口,慢慢镇定下来,脸上飞腾的五官也都各归其位。
双眼失焦盯着她看,好像第一次见她不认识一样。
接着又一阵剧烈头痛让他陷入癫狂,可他好像已经恢复意识。
不愿意再伤害她,挣扎后退,仰头后退猛地一声“砰”,撞在墙上。
她赶忙去扶,撞破头的他妖血横流,顺着她的手彻底染遍她的衣裙。
擢红这才赶忙上前,同时给她和妖帝处理伤口。
她看清眼前境况,终于在极度紧张和疼痛过后昏了过去。
醒来时已回到妖洞,言书在床边伺候,她才知道,已经是第二日傍晚。
她问题不大,只要好好喝上两天药就好,只是脖子上被咬破的地方怕是要留下不小的伤疤。
妖帝也被擢红时刻照料,虽然十分严重,但好在他本身妖力强厚,多补养几天,也可慢慢恢复。
最辛苦的要数擢红,不仅受伤不轻,还要一边照顾妖帝一边处理妖界那些烦人事务。
她十分愧疚,醒来就让言归去传话,说是想帮上忙,希望擢红不要客气,尽管吩咐她。
可回话只有让她养好身体就是最大的帮助。。。
她只能多吃多喝想着赶紧好起来,每日言书给她上药时,看着伤口那个又深又狠的伤疤。
那种痛感虽然还在时刻提醒她,可对她来说,却逐渐变成一种“爱的印迹”。
三日后入夜时分,她闭目养神准备入睡,突然感觉到自己被人紧紧抱住。
她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开口问:“你好些了吗?就这么着急来找我?”
妖帝比平时有些微弱的声音说道:“偷偷来的,擢红不知。
灵儿,太想你了,感觉像是好多年都没见到你,别怪我隐瞒你好不好?”
“你以后别再欺负擢红姐姐了,让她那么伤心难过,欺负我一人还不够吗?”
妖帝笑了,感慨着说:“怎么?这还没过门呢?就开始吃醋给我立规矩了?
可真是厉害,看来我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你。。。说什么胡话,我看你是还昏着头,还是去找擢红姐姐让她给你好好治治吧。”
她脸颊通红。
“怎么?不是你说想嫁给我要我娶你做我娘子吗?
这才过去几日就赖账不承认?”他眉开眼笑看着羞红脸的她。
“你那时不是都疯狂不知了?都那个样子认不出我了,怎么还记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