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杀。”
青年看了看他，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后来我发现，以男子身份在外行走，不太方便。”
“所以你把姬青蘅也杀了？”
青年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我是得感谢他提供了灵感。”
“但他的身份才是我更关注的。”
世家在东洲盘桓已有数百万年之久，根深叶茂轻易不能动摇。
姬家身为上古八大家之一，其中资源丰富的让人难以想象，姬青蘅身为姬夙风唯一的儿子，在家族中备受宠爱，灵丹妙药源源不断地送到他手里。
青年在夺舍他的第一个月就从练气晋阶到了筑基。
“一个月熬过去，还有下一个月，”顾宸舟知道他一旦踏入，便不能轻易抽身，“姬夙风如果发觉姬青蘅已经死了，必定会追查这件事，以你现在的能力...只能继续顶替这个身份了。”
“他没死。”青年眉心的印记越来越明显，冷汗越来越多，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姬家供着他的长明灯，我不仅不能捏碎他的神魂，还要好好养着他。”
“直到后来，”青年顿了一下，慢慢将那段模糊的记忆又捞了回来，“我才发现，姬夙风早就知道我不是姬青蘅，她只是在旁观，看着我每日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她便觉得有趣。”
“既然拆穿了你，没有撕破脸面杀了你吗？”
马甲都掉了，还能活到现在，顾宸舟好奇他做了什么让姬夙风放过了他，以至于后来差点把东洲这边的修士全部搭进去。
“她根本就没有拆穿。”
姬夙风直接硬来的，姬青蘅的父亲去世很早，姬青蘅是她亲手带大的，关起门来，她想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
顾宸舟懵了一瞬。
“她、她没有拆穿身份，还、还...？？？”
玩这么花。
这个瓜吃的他都呆滞了。
这比现代还超前。
不愧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她不拆穿，我自然也不会自爆身份，就这样被她锁在屋子里半年，直到我不反抗了，才被放出来。”
“从前那些欺辱我的人是平民，杀了就杀了，但姬夙风是世家的人，我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还要对她用敬称。”
神魂灼烧的痛苦让他连眼神恍惚，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这还不算什么...你大概不知道生子药最早是谁试过的。”
修真界孕育孩子极为困难，生子药、仙葫等等手段都是为了辅助修士。
仙葫更为珍稀，能够帮助一些不愿肉体苦痛的修士在恶劣条件下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世家位高权重，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家族中怀孕的修士，因此少用仙葫而更多使用生子药。
生子药无论性别，吃下去都能受孕，但由于女尊男卑地位原因，大多由男子服用，少部分男子身体孱弱，再加上结婚时间早，年龄也小，容易夭折，才会由女修来服用。
“你...被她喂过这个药？”
“是...但她没有成功...”青年扯了扯唇角，“怀一个，我堕一个。”
“当时我说，”青年笑意微冷，“如果真生出来，我有一万种办法让它悄无声息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