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灿平静地点了点头:“找到了,尸体被公安部门带走了。
她死相难看,跟淹死的完全不一样,反而像被人注射了什么药物。
公安部门已把尸体交给法医。
至于到底是什么情况,用不了多久就能知道。”
许佳佳愣住,她显然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如果是这样,那意味着她可能不是自愿的,而是被逼的。”
刘灿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意外得知他对象是内奸,他很快便想好对策。
儿女情长在他心里似乎不值一提,眼里只有国家大义。
“不管是不是被逼,若她心思正,也不会遇到Y国的人,更不会被人注射药物。
就算真的倒霉遇到Y国人,从而被注射药物, 只要内心坚定,哪怕被折磨而死,也不会做出卖国家的事。
就像我们的先辈,哪怕被人体实验,也不透露一个信息给敌国。”
刘灿眼神坚定,说的大义凛然。
许佳佳想起敌国为了从先辈们嘴里挖出有用的信息,对先辈们动用各种酷刑,但先辈们依旧是宁死不说。
“确实,若真遇到事,找公安找部队,都可以解决,而不是跟Y国人狼狈为奸。”
……
跟刘灿谈完,许佳佳又去了小黑屋。
昨晚天太晚,许佳佳没看清内奸。
大白天光线好,她扫了下被镣铐铐住的内奸。
年纪不大,二十四五左右,梳着大背头。
脸上被许佳佳打的鼻青脸肿,看不清男人原来的样子。
他眼睛肿的老高,费力睁才睁开一点点,他看清来人,又垂下眼眸,闭口不说话。
许佳佳站到男人面前,面无表情地抬起他的下巴:“肖青,二十五岁,母亲是华国人,父亲是Y国人,两人都是纺织厂的职工。
有意思的事,你父亲一个Y国人比华国人还爱我们的国家,而你一个土生土长的华国人却成了叛徒,成了内奸,你说你父亲若是知道这个事,会不会抽死你?”
一脸平静的肖青听到这话,瞳孔一缩,随后又归于平静:“既然被你抓到了,要杀要剐任你们处置!”
许佳佳无视他的话,又继续说道:“当内奸的这几年,你杀了两个人,然后又制造出死者意外死亡的假象。”
许佳佳每说一句话,肖青的脸就会变一下。
许佳佳将他的变化收入眼底,她冷嗤一声:“你的接头人是谁?”
肖青沙哑出声:“没有接头人。”
许佳佳一耳光抽过去:“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以为你不说,我查不出来吗?”
引着这条线继续查,总会查到,但要费时间。
不管许佳佳怎么抽,肖青就是闭口不说。
【瓜瓜,肖青最在乎的人是谁?】
【他有个青梅竹马。
只不过,对方已经结婚了。
不过肖青依旧没有放弃,他在等,等青梅竹马的爱人出意外。】
许佳佳冷笑。
哪有那么多意外!
有些意外其实是人为。
许佳佳又问了肖青青梅竹马的名字、年龄,还有工作的地方。
问完瓜瓜。
许佳佳又看向肖青,她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不紧不慢说道:“你不说,我就去找你的青梅竹马,我想,她多少会知道一点你的事!”
这话一出,肖青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他憎恨地瞪着许佳佳,目眦欲裂地朝她咆哮:“她什么也不知道,她是无辜的,你太卑鄙了,连无辜的人都要扯进来!”
许佳佳轻笑:“无辜吗?就算无辜又如何?
你做的事,终归是连累了她。
不过,你若是将功赎罪,我可以不去找她。”
肖青的青梅竹马是他的软肋。
许佳佳一威胁。
他便把接头人的名字,还有下次相见的时间地址全告诉许佳佳。
得到想要的,许佳佳转身便离开了小黑屋。
肖青以为许佳佳去找他的青梅竹马,他扯开嗓子在后面嘶吼:“我把知道的,全告诉你了,你不能去找她。”
然而。
许佳佳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继续大步离开。
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耳边。
肖青的一颗心跌入谷底。
……
领导办公室。
许佳佳将审问的信息告诉领导。
领导诧异地扫了下许佳佳,随后笑了笑:“你这速度是真够快啊!你很适合这个部门。”
星期日晚上。
许佳佳跟刘灿出现在郊区废墟。
接头的早早就到了,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许佳佳按在地上没法动弹。
两天后。
许佳佳又带人将肖青那一伙人一网打尽。
领导被许佳佳雷厉风行的手段震撼到了。
这速度真够快的!
许佳佳的任务是抓人审讯。
至于最后怎么处置。
这不是她所操心的。
这天,她早早下班。
刚到门口,便看到一个穿军装的女孩在门口徘徊。
女孩认识她。
看到她过来,立马迎上去,开口说道:“许同志,我能跟你谈谈吗?”
许佳佳一脸懵:“你是谁?你跟我能谈什么?”
女孩自我介绍道:“我叫刘杏,是文工团的,我喜欢陈吉,想找你帮忙。”
“啊——”许佳佳没想到陈吉还有这样的桃花运,不过,这种事,她一般不掺和:“同志,感情的事,不是谁帮忙就能得到的,要两情相悦,旁人是没法帮忙的。”
刘杏听到这话,眼底划过一抹失落,她两只手不安地扯着衣角:“我很喜欢他,但他对我爱理不理的,我听人说他很尊重你,只要能得到你的帮助,就能成功一半。”
许佳佳听得很无语:“如果我参与你们的感情,就算在一起也不会幸福,因为有被逼的嫌疑。”
刘杏呆呆看着许佳佳:“是这样吗?”
许佳佳点头:“嗯,不过,他下次回来,我可以帮你问问他对你是什么感觉。”
刘杏失落的眼睛瞬间亮了,像一个玻璃杯,晶莹透亮:“谢谢许同志,谢谢,太感谢你了。”
陈吉是一个星期后回的四合院。
许佳佳看到他,顿时想起刘杏的事。
她问道:“那个刘杏是怎么回事?”
陈吉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她?她来找过你?”
许佳佳没有点头,而是开口说道:“听别人说的,你对她是什么感觉?”
在部队摸爬滚打多年,陈吉思想成熟了很多:“没啥感觉。
姐,我现在不想谈对象,只想好好训练,多出几个任务,升几个职。”
许佳佳懂:“行,我知道了。”
……
再次见到刘杏,是半个月后,许佳佳把陈吉的想法告诉她。
“谢谢许同志。”刘杏失落地转身离去。
夕阳的余晖将她的背影拉的老长。
瘦瘦的影子映在空旷的马路上,更显露出主人无法言说的萧索、落寞、孤单。
许佳佳看了许久,才收回目光,转身往家里走去。
……
老家。
赵春兰中午下工回来,从别人嘴里得知许佳佳二胎生了四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生那么多,也不怕养不活!”
这番话被荷花娘宁小妮听到,她冲过去拽起赵春兰的头发,狠狠扇过去:“你才养不活,你全家都养不活。
那几个孩子跟你无冤无仇的,你敢这样诅咒他们,我打死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后娘!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诅咒?”
另一个村民看到两人打起来了,不想趟这浑水,立马走人。
见看热闹的人走了,宁小妮又扇了赵春兰好几个耳刮子。
下一秒,赵春兰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
她痛的大喊:“贱人,不要脸的老货,松开我,松开我……”
许佳佳帮了荷花很多,宁小妮把许佳佳当亲闺女疼。
谁敢说许佳佳一句不好,她直接动手,打的对方嗷嗷叫。
宁小妮见赵春兰不知悔改,又连续扇了她好几个耳根子,这次用力更猛,打的赵春兰耳朵嗡嗡响,双眼冒金星。
“救命啊,宁小妮杀人了,大队长,宁小妮杀人了!”
宁小妮拽起她的头发,用力一推,赵春兰身形不稳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怒瞪着宁小妮,指着她破口大骂:“老贱货,死绝了的老虔婆,你以为巴结许佳佳,她就能高看你一眼吗?
啊呸。
你死了,她都不知道你是谁!”
宁小妮瞪眼怼她:“关你屁事!自己家的事都整不明白,还管别人的事。
先把你两个儿子管好,别到时候死了,都没人给你摔盘子。”
这话简直是戳赵春兰的肺管子,她嫁给沈越白他爹,连生两个儿子,可她的两个儿子跟她一点也不亲,反而很崇拜沈越白。
赵春兰说沈越白的坏话,她的两个儿子就会争辩。
有时候把赵春兰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把他们两个塞进肚子里回炉重造。
“闭嘴,我儿子怎么着,关你屁事!老贱货,你今天打了我,不赔我十块钱,我跟你没完。”
宁小妮冷静的很:“你不骂佳佳的儿子,我会打你吗?
这事,就算告到大队长那里,你也不占理!”
赵春兰自然是知道大队长站许佳佳这边的,但她气不过:“你打伤了我,就要赔。”
宁小妮理都没理她,抬脚便往家里走。
没拿到赔偿,赵春兰怨气满腹,她追上去,想偷袭宁小妮。
走在前面的宁小妮听到脚步声,灵活的拐了个弯,身后往前扑的赵春兰,瞬间扑了个空,扑通一下,摔了个狗吃屎。
她狼狈的样子逗乐了宁小妮,她走近赵春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明知道你在后面,还不晓得防备?
赵春兰啊赵春兰,方圆百里,恐怕只有你们两口子最蠢。
人家小沈两口子多厉害啊,年纪轻轻爬到副营长,佳佳也是,仅仅两年时间,从镇上公安局,到苏省公安局,现在又进了部队,成为一名军人。
当初你若对他好点,这泼天的富贵就是你的了,可惜啊,你没有这个命!”
这话特别诛心,赵春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憎恨地看着宁小妮:“关你屁事!我就看不惯那个扫把星,你能拿我怎么着?你来打我啊!”
赵春兰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很后悔,后悔对小时候的沈越白苛刻。
但她又是个不服输的,就算后悔,也会不断催眠自己,说沈越白是扫把星,对他好,只会让她死的快。
原本赵春兰要赔偿,但宁小妮不给,她又怕闹到大队长那里去,这次只好认栽。
不过,认栽只是暂时的。
就她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会找机会偷袭宁小妮。
回到家。
赵春兰看到桌上放着一封信。
她上过扫盲班,但认的字不多。
她从信封里抽出信。
看到爹娘两个字,然后又看了下最后面的名字,见是沈舟的。
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拿起信跑到大队长家。
这会大队长不在家,他小儿子许元青在家。
赵春兰心慌意乱地将信递给许元青:“帮我看看里面写了什么?”
许元青接过信,一字一句念给赵春兰听。
赵春兰听完。
双脚一软,瘫坐在地上,两只眼睛毫无焦距地看着某一个地方,她喃喃自语道:“他是想气死我吗?留下一封信,带着三毛就走人,他不知道我们会担心他吗?
他会去哪呢?
队长,队长给他开的介绍信,队长肯定知道。”
赵春兰匆忙爬起身跑去地里找队长,她红着眼眶,说话哭哭啼啼的:“大队长,你给我家舟舟开介绍信的地址是不是京都?”
找大队长的路上,她想了很多。
她家舟舟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只是镇上。
除了京都,他不可能去其它地方。
大队长听到这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没告诉你去哪吗?他没去京都,他是去其它地方学习的。”
赵春兰不信:“去学习,需要带三毛去吗?大队长,求求你告诉我吧!”
大队长不悦地看着赵春兰:“你不信,可以去机械厂找他领导。”
赵春兰听到这句话,又匆匆去地里找到她男人沈大柱:“舟舟带三毛去了外省,我怀疑他去京都找那个扫把星了。
你去队里借一下牛车,我们一起去他厂里问问情况。”
沈大柱差点被这个消息砸晕:“他们从没坐过火车,也没出过镇,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咋,这么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