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回答不是,那王卫国后面的事情可能不会说出来,如果她回答是,那对她来说有点难以承认。
林四季的沉默在王卫国看来算是默认。
王卫国有些难为情地开口:“他如果跟别的女人好过你介意吗?我是说假如。”
林四季还当他手上有周名方什么把柄呢。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我这人吧,虽然没什么品位,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恶趣味,我能看上那种人啊?”
“他不是你对象啊?”
林四季果断否认:“当然不是啊,我对象比他好看千万倍。”
说完发现自己没对象。
“行了,我跟你个小屁孩说什么啊,我还以为你有那周名方什么把柄呢。”
林四季准备要走的时候发现正事没说。
“对了,你这几天卖鸡蛋的时候都跟那些婶婶嫂子们打好招呼,你就说你这有各种货源,她们想买没票,或者买不到的,让他们尽管来找你。”
王卫国看林四季给他买这么多日用品都很轻松,所以她相信林四季有自己的门路,也没追问太多。
林四季回家时已经快晚上八点,这个点居民街的道上基本已经没什么人,看到沈家大院时,林四季看见大院外头有两个黑影在那说话。
再走近些就听见吴彩芳的声音传来:“妈,你别生气,这事咱不占理不能找二婶吵,要怪就怪那姓林的,在我看来这一切都是她在搞鬼。”
“这刘爱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要是安好心,她能收留那姓林的,她就是存心恶心我。”
林四季站在旁边,大概听出来了。
吴文秀这应该是知道沈洲住到刘爱桃院里去了,自己可能理亏,不好去找刘爱桃理论,只能在这发脾气呢。
这也是搞笑,自己家里不给儿子留屋子,儿子无奈住婶婶家去,她还回头过来怪婶婶的不是。
“妈,要我看你还是托人去打听看看英子现在到底在哪,二婶没儿没女,才会贴着那姓林的,等英子回来,那姓林她不走也得走。”
吴文秀可不大愿意干这种丢份的事情,但是想到能让林四季搬走,她也只能忍了。
这姓林的就是她沈家的一大污点,还以为离婚就能抹干净,结果是阴魂不散。
“你那钱的事怎么样了?”
“在进行中,应该快了。”
林四季听吴彩芳这意思,周名方应该没跟她说自己揭穿他身份的事。
这几个人互相猜忌,又互相隐瞒,也真是逗。
两人嘀嘀咕咕又说了几句才进大院去。
林四季也推着自行车进大院去,往偏院去的时候竟然听见沈开元的声音从堂屋里传来。
这可稀奇,沈开元可是大哥,住的也是正院的位置,平时哪见他会到偏院来啊。
估计也是因为沈洲住过来的事。
林四季停车在院子洗手,就听见沈开元跟刘爱桃道谢的声音:“你嫂子把建齐安排到你们这院事先也没跟我打招呼,总之,给你们添麻烦了。”
刘爱桃开口要说这事跟吴文秀没啥关系,沈开平抢了回答:“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沈开元点了点头,好像又没什么话要说。
都在厅堂里互相沉默一会,沈开平又说道:“要把建齐叫出来吗?”
“不用不用,他天天在医院也够忙的,让他休息,我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沈开元从堂屋出来,看到林四季在水池那洗手。
想着她跟沈洲既然已经离婚,那又住一起不大合适:“我明天让老大问问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给你安排。”
安排工作是次要,让她从沈家大院搬出去才是要紧。
林四季本来想着大晚上不想对个老年人说些难听的话,但是看他被吴文秀骗成这样,有些话不吐不快。
“我的事你不用关心,多关心关心你儿子吧,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你捡回来的呢。”
林四季语气很快,沈开元只是听到个大概意思:“你嘀嘀咕咕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听不见算了,好话不说第二遍。”
沈开元才对她有些好感呢,看她又恢复刚进门时的无赖劲,对她那点好感又荡然无存。
双手背过去,气呼呼走了。
刘爱桃也是气呼呼从屋里出来:“这吴文秀可真是会当好人啊,竟然有脸说建齐住这院来是她安排的。”
沈开平在屋里喊着:“行了,行了,家和万事兴,这也不是什么非要争个输赢的大事。”
“我看你是天生受气包。”
刘爱桃骂完转身回屋去。
林四季看一眼沈洲那屋亮着灯,但是房门关着。
她也赶紧洗漱好回屋去。
沈洲回沈家大院住的第一天晚上,就这么‘和平’地过去了。
林四季隔天还是早起开工,在刘爱桃的院里她无所忌惮,第一个早起的她就先把白粥给熬上。
沈洲一整夜没合眼,从窗帘的缝隙那里看到林四季刷锅,淘米,点煤炉,然后在院子伸懒腰,打呵欠。
估计实在是困得厉害,还往自己脸上抽巴掌。
他躺在床上听着林四季在院子做饭发出的声音,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
林四季已经扫好四条街,准备收工的时候把自行车票送回家去给王启兰,结果看到周名方找来了。
刚开始周名方也只是在她附近转悠,就想林四季主动跟他打招呼。
结果林四季硬是装作不认识他,跟了两条街之后,只能硬着头皮主动喊住林四季:“我说姓林的,你故意看不见我是吧?”
林四季还在埋头扫地:“我跟你什么关系,很熟吗?就是看见也没到要打招呼的程度吧,我疯了啊,我对一个骗子打招呼。”
“我他妈就没骗到手。”
“你倒是想骗到手,但是你笨。”
周名方都想骂自己,没事送到林四季跟前让她骂自己,实属犯贱,可眼下他也没地可去,不得硬着头皮继续站着。
“你要这么说话,那我们后面可没法合作。”
“你看看,你如果一开始就这么说话,那我就不会那么说话。”
周名方只觉得头晕:“行行行,我不是来跟你说相声的,我是来…”
话说着呢,才发现林四季根本没在听,拿着扫把追一个男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