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四季不说话,只是把手里的照片递给孙晋萍:“你自个看吧,剩下的就是你家的家务事,我就不便再管了,你们随意。”
沈建刚这会也刚把沈建荣从屋里拽出来。
沈建荣清楚总不可能躲一辈子,最后只能是硬着头皮出来,正好见到林四季从堂屋走出来。
他冲过去,就要给上林四季两拳。
反应过来的沈建刚慌忙将他扯着:“建荣,你别胡闹,爸在等你呢。”
“你松开,我打死这村姑。”
沈开元的声音也传来:“混账东西,你还不快进来。”
沈建刚也跟着劝:“你赶紧进去吧,你越躲着爸更生气,利索点认个错,早点让这事过去。”
沈建荣低头刚进堂屋,脑袋就挨了沈开元狠狠的一巴掌。
“混账玩意,这么大个事你竟然也能隐瞒过去。”
说完又是抬脚朝沈建荣踹过去。
孙晋萍见状,赶紧上去劝:“爸你别打了,这样打人手疼,脚也疼,用这个打。”
说完把旁边的一个鸡毛掸子给沈开元递过去:“爸,用这打,条条刀肉,你还不手疼。”
吴文秀在旁边还以为孙晋萍出手帮沈建荣说话,结果看她还递过去鸡毛掸子,又是又没辙。
她跟沈开元这么多年,怎么会不清楚,这个节骨眼,她是越拦,只会惹得沈建荣更气愤。
“你打,你往死里打就是反正你儿子多,打死一个也没什么太大关系。”
沈建刚看沈开元气也出得差不多,也开口劝阻:“爸,差不多就行了,我们得去医院看看建齐。”
提起沈洲,沈开元的理智才挽回来些许。
他把手上的鸡毛掸子甩到沈建荣脸上骂道:“你再跟百货里头那些人拉拉扯扯,我下回就打断你的腿,把你放在家里养着!”
沈开元骂完,径直走出堂屋往外走。
吴彩芳站在门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说了句:“爸,吃了晚饭再去吧。”
沈开元根本没理会,到角落推上自行车就往外走。
沈建刚后面一快步跟上。
孙晋萍稍稍迟疑也往外走去,她虽然跟沈建荣关系不怎么样,但是对于沈建刚这个大哥,沈洲这个小叔子,她并没有什么不满。
现在得知沈洲重伤在医院,不管是以什么身份都应该去探望。
林四季从沈家撒气出来后先回家吃了饭,洗了个澡之后还是打算去一趟医院看沈洲。
他虽然在医院不愁吃喝,但是孤家寡人想想也是可怜。
此时的医院沈开元正在走廊跟方书明了解沈洲的情况。
沈建刚跟孙晋萍在病房里陪着沈洲,三人什么话也没说,沈洲坐着看书。
孙晋萍站在窗户那往外看。
沈建刚坐着听外面方书明说话的声音。
“有一处头部伤口很深,缝了两针,脑部还有没有其他问题现在暂且不清楚,得先养着观察看看,但自然是送到上城医院去更安心些。”
沈开元往病房看一眼,只有叹气的份:“他呢,他是个什么意思?”
“我看他的意思肯定是不愿意去。”
“我那儿子你也清楚他的脾气,他不想做的事,我这个当爹的一样劝不动他。”
方书明怎么会不知道沈洲的脾气。
他自己也没辙,但这也不怪沈洲,追根究底是因为沈洲在沈家没有爱,没有归属感。
小时候不将他当回事,大了想再拿捏他的事,那除非他是个傻子才能让你拿捏。
“如果他不愿意,那只能继续在这边医院待着,就他目前的情况来看留在这边医院也不是什么太大问题。”
沈开元到底也是医生出身,他看过沈洲的情况,再听方书明大概解释了一下,也只能由着沈洲的性子让他留在医院。
“那谢谢方副院长了,建齐的事后面也劳烦你多个心眼盯着。”
“这个沈大哥放心吧,沈医生是我们医院的宝,也是我的好学生,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好他的,那大哥你跟建齐先聊着,有事找我。”
沈开元点点头:“行,副院长你先忙着。”
等着方书明走开,沈开元才回头进病房去,看一眼病床上一言不发的沈洲。
再看坐在那同样不吱声的沈建刚,沈开元只有叹气的份:“建刚,你留在这照顾建齐,我跟萍儿先回去。”
孙晋萍这才回过头看沈洲:“二嫂先回去了,你好好养身体,我有时间再来看你。”
沈洲跟沈家的关系不亲,但是跟孙晋萍关系也不差,他只是点头回应也没说话。
等着沈开元跟孙晋萍也走后,他看向沈建刚:“你不需要在这守着。”
“建齐,你就别闹性子了,我是你哥,你受伤住院,我还不在这守着,那还是一家人嘛。”
听到家人这个词,沈洲轻声冷笑一声。
他心思清楚错不在沈建刚,也不想为难他:“林四季等下会过来,你不用在这守着。”
沈洲这只是一个打发沈建刚离开的借口,只是没想到他自个话音刚落,林四季就推门进病房来。
看到沈建刚也在病房里头,她并不意外,刚刚在门口她就看见了沈开元跟孙晋萍骑车回去。
以她对沈建刚的了解,他在知道沈洲住院后,不可能不过来,当时就猜沈建刚在病房里,果然。
“建刚哥。”
沈建刚也冲林四季点点头,然后站起来,他能感受到沈洲跟林四季之间的关系比他们没离婚前更好。
“那既然四季在这守着你,我就回去。”
林四季一脸纳闷地看着沈洲:“我什么时候…”
沈洲没让她把话说完,直接开口:“不送。”
等着沈建刚起身走出病房,林四季一把扯过板凳坐下:“谁跟你说我要在这守着你的,我凭什么啊?”
“不想守,你现在可以回去。”
“回去就回去,我还怕了你啊,给你惯的。”
林四季站起身作势就往外走,没走到病房就听见沈洲痛得直吸气,她只能又转身回来:“止痛药吃了吗?”
他脑袋都缝针了,麻药褪去后伤口肯定痛得不行,林四季刚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只能又回到板凳那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