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后元怡又小忙了一段时间,学生们的期末考试要来了。
周末,
元怡回到家门口时就看到朱漆色的石门边上被泼了脏污的东西,黄褐色的液体还发着阵阵令人作呕的酸骚气味。
元怡都不敢用手去开门,她便在楼下喊,
“妈,你在家吗?”
“妈——”
元怡喊了两声,等了一小会,里边就传来鞋子咯噔咯噔的声音,
“妈,你开门时.......”
元怡来不及说完提醒,她妈妈已经咔的打开门了。
“哎呦——怎么回事!”
元妈妈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门槛处淌着黏黄的脏液。
元怡小心跨过去:“我刚想问呢,怎么回事。”
谁知元妈妈气的叉腰:“哼,那老家伙都一把骨头,还干这种难看的事情!”
元怡觉得惊奇,她妈妈脸上气愤又恼岔的表情还是很少见的。
等元怡问了才知道她没回来的这两周发生的事。
小表嫂这两天回家,因为住得近就隔壁连着,伯母和老妈几人就每天带着小孩子四处走动,时不时抱着他在外面走一走呀,看一看。
但都不远,就家里周围安静少人的地方。
住在元家斜对门的是一对老夫妻,两人起码都八十来岁,是老家少有的不受待见的老人。因为这对老夫妻一向独行,不随群不与人交好。本来这也不算什么事,社交问题都是个人喜好选择,就算是老人也可以有属于自己应该被尊重的个性。
这两个老人虽不与人往来,但是嘴巴就跟刀子一样,也像发脓流液的伤口,尖锐又臭恶。遇到不合意的人事都要说上几嘴,不回嘴的听听不当一回事就是了。一回嘴更甚,对方说出来的话更难听,什么歹毒损人的话都讲得出来。
上次小表嫂抱着小孩子在外面散步,迎面碰到了佝着背,身形萎缩成皱巴巴的虾子一样的老人。这老太太的眉发都发白了,颧骨在削腮的脸上尤为突出,贴闭的两瓣唇像是锋苍的刀子,生着白翳的眼珠子就盯着小表嫂和小孩子,硬生生在旁边盯了很久。
像是无声的吐着丝丝毒液那般,表嫂怀里的小孩子可能不小心看到了,估计被吓急了,哇的哭出来。
表嫂也觉得脚底发凉,什么都没说飞快跑回家。
结果谁知道那天晚上小孩子就哇哇哭个不停,小小的人发出令人听得心焦心碎的嚎哭。小表嫂和伯母凌晨还细细拍着安慰了许久。
隔天早上元妈妈出门时就遇上了对门的老人,老太太背着手似是专门等着元家一家,看到老妈就谴责厉骂小孩子的哭声吵得他们心悸睡不着,话说得难听,还针对小孩子说一些难听的野孩子的话。
幸好听到的人是元妈妈,要是孩子母亲听了那得更伤心、生气,没有哪个真正的母亲能忍受自己的孩子被说。
元妈妈没当一回事,也没有回嘴。任其说骂,可能正是这种态度刺激的老人,偏偏还和人对上了,一连几天恶恶咧咧的,就差直接上门动手了。
之后元家来了客人,带了不少大箱的土特产品,从车里后备箱搬出来,一时几人搬不了太多,就往路边搁了一小会,再出来时,箱子已经翻倒在地了,里面瓶装的酿酒和蜂蜜已经有漏出来。
元妈妈惊诧又歉疚人家带来的东西这么被糟蹋了,
而罪魁祸首还狂妄的留在那,老式门的门柩边浮动着一张人脸,老太太脸上还漾着诡异的笑,白翳的眼珠生生凸露。
脸上得逞的笑显得丑陋,“这不是公家路!这路是我们家的!天作啊,是我们家的路,谁准你们放了!”
元妈妈气的不行,只说了一句:“活了一辈子还为老不尊!做这种缺德的事.......”
狠毒的话元妈妈都讲不出口。
估计是元妈妈的这句‘为老不尊’激的老人动了第一次手,将一些猪食一样的白呕物泼在了元家门口。元妈妈简直气的要发疯,她也是,活了一辈子没遇到过这么无耻没素质的事。
“那后来呢?”
“后来啊多亏了一个人——徐耿啊,”元妈妈说时特意停顿了一下,
元怡果然没收住脸上的惊讶。
“他刚好回了老宅,我那天打扫由他看见了,他那孩子热心要帮我的手,我跟他念起这件事,转头那晚他就给我搞了个监控来,还装上了,亲自装的......”
元怡已经不是惊讶那般简单了。她藏匿好表情,而心里暗生密密麻麻的网,罩在她的心周,那种感觉特别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