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在简家经历过的肆意残害恐怕不只一次两次,无形打压、精神控制。按照简耀的性格,这些绝不会少做。
只是那时原主听话好控制,他的肮脏就都隐藏在暗处,不会浮在表面。
相比母亲的痛而狠的毒打,这位哥哥隐约浮现的“控制”与“占有欲”,在原主眼里就是偏爱,是光明与救赎。
所以原主写下的日记里,简耀一直是一个温柔又干净的存在。
被算计的羔羊,反而以为恶狼天真无辜。
直到原主被吞了股份,看清自己被骗,才发现这个人真正的内质虚伪又肮脏。
结果还是低估了他的恶毒程度,被他牵着鼻子走。
以为是自己给他下\/药把他涂抹毁害,却没想到他早掌控她的心思,顺其道而行之设下圈套,把没用的她彻底丢出家门。
“恶心至极。”
简厌一只手盖住眼睛,愤怒又疲惫。
不论是她自己遇到的还是原主遇到的,都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人渣,他们伪装成好人混在人群之中,令人感到恐惧。
永远无法知道别人内心是什么样。
直播间中观众看到这件事的经过,因她被陷害而愤愤不平:
文曲星: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口口声声叫着妹妹,转头就以恶毒的方式陷害你。
月老:简耀是彻底的独裁者,自私自利,希望世界都绕着自己转,不听他话的就会被惩处。
简厌:“见识过司衍琛的恶毒,又看到了简耀这种神经病,我宁愿相信人群中一个好人都没有,也不想再被第三个算计。”
土地神:不至于不至于,小友,这世上还是好人多的!(汗流浃背)(擦汗)
简厌沉默不语。
好人多?
恐怕都是伪善者!
玉兔:简耀在原着校园文里就只有一句描述,‘很有经商头脑,带着京城简家崛起’。我以为是个好人,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发火)
月老:不同于普通商人,这种能带着衰落家族崛起的后生,一般都会残忍。
“不止。但凡是经商的都会耍手段,那个环境下只有心狠手辣才可存活。但凡能做大做强,没有一个良善。”
简厌嘴角勾起弧度,眼中却无笑意。
“追逐利益的商人比狐狸还要狡猾,怎么可能干净?他们是天底下最会算计的人。”
唯利是图是他们的初心,奸诈狡猾是他们穿梭人群的润滑剂。只要能谋求利益,一切都会被践踏在脚底。
一时都不知道是商业选择了他们,还是一群这样的人进入了这个圈子。
或许……是双向选择。
物尽天择,适者生存。
优胜劣汰。
良善、仁慈、欲求低,这样的人早在开始就被淘汰出局。
她停顿了几秒,声音放的很轻很低:“对他们不要抱任何幻想,否则会像我一样尸骨无存。”
弹幕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再次活跃。
月老:虽然不见得完全正确,但怀着警惕之心总没有错。
饕餮:防人之心不可无。但厌厌宝宝,简耀这么搞,你打算怎么办?
简厌心想,必须采取措施了。又转念一想,如果是原主,她会怎么做?
原主上一世是怎么做的?
这样思考着,天色渐渐昏暗。
佟瑞晓去到海城,忙于参加国内物联网会议,并不知道这件事。等报纸的消息传到他耳朵里,已经是晚上回到酒店时。
距离事发,过去了六个小时。
因为是早报,纸质版大部分都已经发出去,无法再收回来。虽然不多,可也足够传一份到他手中。
他盯着报纸上的头版内容,面色阴沉。
安排李助理去查出版社和背后人,一面电话联系简厌。
“今天的事我已经处理好了,不会给佟家造成不利影响。”
这是简厌接到电话后说的第一句话。
他点头,“嗯,我也已经给报社警告。正在查这件事背后是谁在操纵。”
“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简耀。”
佟瑞晓的面色凝重,“他要毁了你?”
得不到就毁掉,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畜牲!
“因为我不回去,他下手报复很正常。”
“我知道了。最近两天我不在江城,你尽量不要自己单独出门,万事小心。”
“我已经跟他通过电话,他发起疯来谁都不放过。今天做的事情只是开始,他会报复你那天的毒打,你也注意安全。”
佟瑞晓沉吟,“好。等我回去。”
挂断电话,黑夜已至。
简厌再次见到佟瑞晓已经临近元宵节,“我原以为你会回到早一些。”
“本来应该是前天回,路上发生了交通事故。”
他坐下,管家为他沏茶。
茶香四溢。
简厌一听交通事故,慌了一瞬,“没事吧?”
这话的意思不是问他有没有受伤,毕竟他能回来就证明没什么问题。而是想知道交通事故是意外还是人为。
佟瑞晓自然知道她的想法,抬眼瞥她一眼。
“那个卡车司机已经供出来是有人指使,但拒不承认是简耀。”
“我树敌很多,或许不是他,是别人。”
低头抿了一口茶,面容隐在氤氲的热气中,看不真实。
简厌的动作凝滞片刻,她坐下来,细细盘问事情的经过。
是海城为期三天的会议结束后,他乘车赶往机场,中途遇到一个突然拐出来的卡车,差点翻车。司机反应快,迅速左打方向盘,才惊险躲过相撞。
“本来我以为只是意外,卡车司机酒驾。直到看到了他的手,他手上茧子的位置不对。”
佟瑞晓回想着,“能开那种型号卡车的司机需要很长的驾龄,不论是否常戴手套,手上都该有对应的茧。那个司机去签字时,我看见他虎口和食指以及掌心有厚茧,其他地方没有。而常年打方向盘的人,磨的茧不会这样的。”
“枪!这些位置……握手枪会经常磨到!”
简厌看着自己的掌心,想到对应的地方,突然惊呼出声。
“对,”他放下茶杯,“就是枪。因为我持枪,立刻就明白这根本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