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大威神君意念一动,惊讶道:
“都过了这么多年,那些家伙还封印着这里,怎么……他们还没找到那件东西?怎么不继续找了?难道家里的小妾集体偷人了,于是全都回去了?!”
长眉老者颤颤巍巍的摇头,表示不知。
“这样啊……”
大威神君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他一直干站在那里不动手,而那些黑衣人已经逃窜到几百里外,长眉老者再也忍不住,硬着头皮提醒道:
“神君,还请助我……”
也就在这时,房惊鸿打爆云团,硬扛着背后的狂风暴雨,拱拱手,战战兢兢地说道:
“神君在上,我等无意冒犯,正想求一线生机,挣脱天地牢笼,还请神君网开一面!”
大威神君抬头微笑道:“什么在上,在上的明明是你!”
“神君恕罪!”
房惊鸿大惊,倏尔砸落大地,在百里深的大坑中五体投地参拜。
身化为雨,一滴可灭大修士的阮雨竹大喜。
急忙化作水龙卷,正欲趁机重创地上房惊鸿,却见大威神君拍着大腿笑道:
“哈哈哈……有趣!有趣!”
见状,长眉老者的眉头深深皱起,人也从地上爬起,寒声说道:
“你敢不尊?!”
“威胁我?!”
大威神君一愣,不敢置信。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翻脸的时候,却见他撇撇嘴,说:
“算你狠!”
说完,右手一抬。
不见任何异象!
呼……
只有一股轻飘飘的风,向着大阵外的血魔吹去。
然而,尽管如此,所有人——包括长眉老者、房惊鸿、阮雨竹和千里外的翻明罪囚,全都身心俱颤,神魂如遇风的烛火明灭。
呼!
风吹过,上千尊炼尸全都碾成齑粉!
另外,大阵也被吹出了一个百里方圆的大洞,守护之手随即湮灭于无。
就是说,五阶大阵被毁了!!!
长眉老者惊怒交加:
“神君,你……”
“聒噪!”
大威神君呵斥了声,双手虚化成风。
须臾重新凝实,左手握着一条脓浆河,右手捏着一尊长满鳞片的怪物——
房惊鸿与罪囚竟然被他擒住了!!!
脓浆河迅速恢复全身脓疮的人形罪囚,想张开嘴苦苦哀求,但却动不了,连神识也被无上伟力禁锢。
大威神君笑呵呵的对长眉老者说道:
“不小心毁坏了大阵,作为补偿,本神君把他俩跟巨灵幼崽一起封印起来……总行了吧?”
长眉老者还能如何?只能苦笑着点点头!
大威神君满意一笑,双手一抛,就落入了深坑里。
随即,三个拇指大的小小龙卷风从他口中吹出。
小小龙卷风,钻入了惊恐欲绝满眼不甘的房惊鸿与罪囚的眉心,两人瞬间两眼无神,扑倒在地。
“父亲……”
刚刚要站起来的巨灵神幼崽,再度摔倒,手伸向苍穹,声泪俱下。
他虽然抵抗了几息,但小小的龙卷风最终还是钻开了他的皮肉骨,吹进了他的识海,卷住了他的神魂。
“再帮你埋起来!”
大威神君心地忒好,手一挥,大坑就被填埋,破破烂烂的天荒城也恢复了原状。
他竟然能洞彻苏醒之前的一切!!!
什么是神迹?这就是神迹!
啪啪!
搞完收工,他拍拍手,仪式感十足。
“这样可以了吧?”
他笑眯眯的询问长眉老者。
长眉老者咬咬牙,握紧拳头,看了天荒城附近唯一矗立丝毫未损古木参天的高山,硬着头皮说道:
“还有天下书院……”
“打住!”
大威神君面色一沉,打断了他,目光不善的说道:
“这是那家伙的道统,休说是我,就算是你家上神来了,也不敢胡来!另外,如果我的回溯没错的话,一千多年前这处分院可是出了一个不得了的小家伙,我可不想得罪他!”
“老君么?!”
长眉老者幽幽一叹,苦笑着点点头。
“那……”
“不用那了!啊哈哈哈……”
他目光看向一个方向,还想说点什么,大威神君却大笑着打断了他。
只见飞入他眉心的那个硕大的‘令’字重新浮现,明灭不定,在他的眉心闪烁了几下,就噗的一声化作一股青烟将他缭绕包裹。
咔咔咔……
他的身上,似有无形的锁链被青烟斩断,于虚无中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断裂的清脆声。
轰咚!
天空处,风云大作,空间无端从中裂开,挤出一只流着血泪的眼睛,死死盯住了他。
一股无法形容压力从它的目光中释放出来!
啪啪啪……
在场所有生灵,包括长眉老者等人,全都站不住,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天威!
这就是天威!
那只凭空而生的眼睛,即是天眼!
它是这个星球的意志,是这片天地法则的具象化!
它出现看来的时候,饶是大威神君贵为真神,也被压得弯了腰,沙石从雕像之身上抖落下来。
轰!
翻明坠落在地,不顾伤痕累累羽毛乱飞,急忙叫道:
“神君,你快走!你神灵恢复,已超出了这片天地的极限!!!”
“我不想走……”
大威神君一脸郁闷,满心不甘的咆哮道:
“我不甘心!为何我会变得这么弱!!!”
“神君!!!”
长眉老者忽然一把按住了自己的头颅,暴喝道:
“我身受上神恩泽,可以燃烧神魂为代价,暂代天意……请你履行誓约,立刻离开大荒星,否则降下秩序之链,玉石俱焚!”
“诶……”
大威神君长叹一声,转身走向天荒城的最深处。
砰砰砰……
随着他步步走去,他身上的沙石不断脱落,雕塑之躯不断变小。
当他走进一座荒草萋萋的陈旧庭院,所有的沙石已经剥离,只剩下一团烈日般的光团。
在众人的视线里,光团不断扭曲,看似只隔了几百里,实则已经千万里之遥。
它也不断缩小,最终小如萤火之光,飘入一口老树下的老井里消失不见。
哐当!
注视着他消失,天眼缓缓合拢,随即模糊,天空裂开的大口子也如关门般合上。
“呼……”
压力遽然消失,所有人皆长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