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感觉到被窥视,心中下意识产生抗拒。
无形的能量从蛋壳上散发,赢帆的精神力下一秒就被毫不留情的弹开。
察觉到自己被抵触,赢帆也顾不得心中惊涛骇浪的欲念,而是立马诚恳的对着半人高的蛋道歉。
听着外面絮絮叨叨的话语声,许念非常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不只想捂住耳朵,还想把这个说话之人的嘴巴也堵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许念忍不住想一拳打碎蛋壳时,外面的说话声消失了。
而后她的蛋壳被什么东西覆盖住,世界陷入一片安静。
赢帆亲吻了一下蛋壳,眼睛亮晶晶了片刻。
回想起自己用精神力看到的倩影,眼底闪过一抹暗沉的光芒。
他究竟要怎么做,她才愿意破壳而出呢?
虽然周黎的狐狸说,她很快就会出来。
赢帆却从没忘记,她有自己的思想,出来不出来都是她一个念头的事。
丹顶鹤一族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对爱情至死不渝的她本质上就和其他种族不同。
有些种族把繁衍刻入了女性的基因,只要前去唤醒的男性够强大,就能轻而易举的唤醒蛋内的女性。
而有些种族对伴侣有一定要求,只有符合所有要求的男性才能将蛋内的女性唤醒。
丹顶鹤这个种族因为对爱情忠贞,加上繁衍能力一般,到了现在这个世纪,已经都要绝迹。
据赢帆所知晓,星罗国所有女性培育所内,就只有眼前这一颗丹顶鹤蛋。
她也是丹顶鹤一族最后一位女性。
从她成年开始就被摆在培育所内等待人前去唤醒,至今已经过去五年。
之前没有人成功,一定是欠缺了唤醒的条件。
赢帆一边在星罗网上搜索着丹顶鹤一族的资料,一边思考着最重要的唤醒条件。
至死不渝的爱,忠贞不二的性格。
难道……只有让她感受到他的爱,她才愿意苏醒过来吗?
打量着自己眼前这颗蛋,赢帆没有轻举妄动。
他刚才把她惹恼了,这会再去表达自己的好感,她肯定特别烦他。
到时候别说让她出来了,没准她对他的好感会直接成负。
就目前来看,把老婆孵化出来的路遥遥无期。
赢帆把蛋放到卧室内的床上,就去了浴室洗漱。
水流声响起,在封闭的空间里,人总会想起一些深刻的记忆。
那惊鸿一瞥的身影,只是回想,就让赢帆心中的欲念疯狂增长。
他渴望触碰到她,渴望彻底得到她,更渴望她能乖巧的依靠在他身上,软软的喊他老公。
……
许念见没人打扰,蛋壳内温暖舒适的环境让她开始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到蛋壳被动一下,有人在跟她说晚安,然后是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过了片刻,一切归于平静,绵长的呼吸声传来,好似有人就睡在她耳边。
意识到外面发生的事,许念困意全无。
细心感受了一下,发现自己现在的角度也不对,她的蛋壳好像躺倒了。
就在耳边的呼吸声,躺到的角度。
很好,这下不难猜出,今天带她回来的那个男人正在抱着她的蛋壳睡觉。
他倒是睡得香了,有没有考虑过她啊?
蛋壳本来就是个密封环境,那呼吸声传进来就会在蛋壳内循环,导致她满脑子都是循环的呼吸声。
许念想到对方抱着蛋壳睡一整晚,她就要听一整晚的循环的呼吸声,她就想崩溃。
她不要待在这蛋里里,说话做事都不方便,还任人摆布。
“咔嚓咔嚓”的破裂声在蛋壳上响起,睡眠比较浅的赢帆在第一时间就苏醒过来。
因为不敢打扰到怀中的蛋破壳,他连呼吸声都控制住和睡着时一样。
只是眼睛睁得老大,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怀里的蛋,生怕错过对方出来的瞬间。
莹白如玉的蛋壳裂缝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密集。
最终“咔嚓”一声响起,蛋壳彻底破碎,他曾经用精神力看到的倩影真实的呈现在他面前。
乌黑的长发及腰,笔直的背脊皮肉均匀,瓷白的肌肤在微亮的灯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她的眉心有一点红晕,往下是纤细的柳叶眉,精致小巧的鼻子,水润的粉唇微抿。
在赢帆紧张的目光中,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缓缓睁开。
两人的视线对上,然后定格。
许念愕然,这人不是睡着了吗?
怎么这么醒了不说,还不动声色的一直盯着她看。
注意到面前的男人眼神直直的落在自己身上,许念想起自己未着寸缕,连忙把对方的被子扯过来裹在自己身上。
“你去帮我拿套衣服来。”许念颐指气使的语气如此自然,自然到她本该如此。
赢帆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立马下床去把早就准备好的女性衣物都拿了过来。
他刚把衣物放下,就听到自己刚出壳的老婆对他下逐客令。“你出去。”
尽管内心很想留下,但为了给自己留个好印象,赢帆只得恋恋不舍的退出房间。
听到房门落锁声,许念才从被子里伸出莹白如玉的手。
对方抱过来的衣服很多,都是女性的,但都是裙子。
里面的衣物也有,许念拿过来一件对比了一下。
这件不合适,小了。
这件也不合适,大了。
这件不错,就它了。
随后又挑了一件黑色的连衣裙套上,许念才披散着头发下床。
赤脚走出房间,一开门就对上男人炽热如火的目光。
许念微微偏头有点不适应如此直白的目光。
尽管在接手的记忆里就有这个世界的大概情况,可真面对时还是有种荒谬的感觉。
女性是从蛋里孕育出来的,男性一成年就会到女性培育所去尝试唤醒自己的老婆。
如果唤醒失败,就只能去追求已有丈夫的女性。
“老婆,你是不喜欢我靠你太近吗?”赢帆见许念对他展现出不喜,立马紧张的退开了些。
“你别紧张,我们谈谈?”许念叹了一口气,先入为主的来到沙发上坐下。
见男人没有过来,只是站在那低着头,她不悦的蹙眉咳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