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帐中坐,锅从天上来。董仲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代替皇甫嵩成为了这支军队的主帅。
本来他来到军中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皇甫嵩顶在前面,自己在后面摸鱼,结果顶在前面的那个人掉进水里了,而摸鱼的他却被顶在了前头。
面对这样的情况,董仲颖想到的做法自然只有一个,那就是将锅子甩出去,最好这个皇甫嵩能够无罪,重新来带领这支军队,他想到了自己的“老朋友”左丰。
他写了一封信给了左丰,认为皇甫嵩比他更适合担任军队的主帅,因为他在军队中根本不能服众。为此,他还托人给了左丰一大箱子“土特产”。
希望这些沉甸甸的土特产能够让左丰帮上一个大忙。
当杨阜得知董仲颖的所作所为的时候,他前往了董仲颖的营帐,拜访了他。
而他来的时候,看到董肥肥正躺在床上,身边有两个村女正在服侍于他。“我身体不舒服,经过军队中最高领导的批准,我从附近找了两个村女来照顾我。”董肥肥解释了一句。
杨阜没有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让那两个村女下去了。至于董肥肥说的批准的事情自然是经过批准的,董仲颖自己批准的,他现在是这个军队的最高领导。
“我听闻董公您写信给了左丰,看来您有很大的打算,不若我写信给文优,让他早做准备。”杨阜说道。
“你看出来了?”董仲颖的话语有些心虚,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很大的打算是什么,但是这时候还是要装作自己有一个计划的样子。
毕竟他可是在摸鱼的时候被自己的下属发现了。
“您打算一战击破王国,解围陈仓。”杨阜说道。
董仲颖很是惊讶,他不知道自己的嘴替杨阜是怎么样看出他的打算的,毕竟他给左丰写的信可是为皇甫嵩开脱的,而且自己找了两个村女来服侍自己,怎么又和一战破王国相关了呢?
“董公您不得军心,军中部下多为皇甫嵩的旧部,你通过左丰为皇甫嵩开脱,他过去的部下多半会因此而感激你。”
“皇甫嵩之所以会被撤职是因为他自己的过失,如果他没有写信给袁遗和杨赐,或许陛下还能够容忍他继续掌兵,但是他的行为却极大引起了陛下的不满,才导致了自己被罢黜的结局。”
“即使你为他开脱他也不会再次回到军中任职的,而您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收拢军心。如果你想要待在右扶风,现在的情况韩遂或者边章也没有办法轻易击破您,您犯不着为此费钱。”
“我听闻战场上的大将很少会将女子带入军中,只有昏聩之人才会这样做,而董公您是一个聪慧的人,显然并不是这样的愚蠢之徒。”杨阜的话语让董仲颖很不好意思。
“如果需要侍女,您大可以从陇西的老家找两个知根知底的过来,而您却选择了从附近的村子招募,显然您想要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告诉别人,告诉别人你没有进军的打算。”
“现在韩遂在暗,我们在明,如果我们发兵陈仓势必会遭受韩遂的攻击,那么到那个时候,情况就不好了。”
“韩遂,流寇也,他的手下的精卒虽然善战,但是军纪不强,现在他潜伏着是因为有能够战胜我们的机会,一旦他手下的人知道董公您根本不打算救援陈仓,他们就没有隐藏下来的动力,有这些时间不如抢掠地方。即使韩遂想要防备您,他手下的人也不愿意。”
杨阜说完盯着董仲颖看,让董肥肥有些不好意思,他真的是如此深谋远虑,大概。
“我听说你是凉州的名士,今天听了你的一话,让我觉得名士都不足以称赞你。你真是我的张良。”董仲颖好不容易才将卧龙这两个字压下去。
他觉得杨阜不仅是一个合格的嘴替和脑替,更是一个合格的工具人。对于工具人自然就要用上资本家的那一套了。
“一切你看着办吧,我要继续享受现在的生活了。”董仲颖的话语充满了自豪。
他可不是为了摸鱼,而是更好的麻痹那些贼军,这可是为大汉的朝廷尽忠。
杨阜行了一个礼就退去了,带着对于董仲颖的佩服离开了。董仲颖用兵如同羚羊挂角,杨阜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他究竟是如何在这样错综复杂的情况下找到胜机的。
即使是他这样的智慧之士,直到仔细解读了董仲颖的行为之后,才看出了他的策略,不得不说董仲颖的策略打在了那些贼寇的死穴之上。
杨阜动了起来。
他以董仲颖的名义写信给了李儒,做了很多的部署。
大量的财宝从董府中运出,金银财宝的虽然不能长时间收买人的心,但是短时间内收买人心,可以。
跟随这些财宝同来的还有董府的近百名骑兵,按照李儒的说法,现在的凉州不太平,这些财宝如果押运的人少,无异于送给别人,派遣百名骑兵进行押运,合理!
当然,统领这些骑兵就需要将领了,樊稠、张济等西凉勇武之士作为这些骑兵的正副统领跟随着一同前往。
如果不是陇西需要华雄坐镇,李儒甚至想要将华雄也一同派过来。
跟随这些财宝一起到来的人还有李肃,一个客居凉州的并州人,根据李儒的说法,李肃的才能一般,但是他有一个特别大的优点,那就是非常擅长迎来送往。甚至李儒在给杨阜的信中信誓旦旦的表示,如果李肃生在春秋时期,他就是另外一个孟尝君。
而这个“今之孟尝”,一定能发挥董府那些财宝真正的力量。
这些财宝运来的目的是为了让董仲颖更好的享乐,至少杨阜是这样宣称的。甚至为了更好的迷惑韩遂他们,杨阜几乎“搜刮”了驻地周围所有容貌姣好的村女,运来了一坛又一坛的美酒。
酒池肉林,启动!
“这能不能算工伤!”董仲颖揉着自己的腰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