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无疆的行动可谓是非常迅速的,在接到了左丰之后,他当即出了城。
贾诩看人非常的准,在这个时候也只有寿无疆才有可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跑出城。
他走的是别人平时走私用的通路。
只有在洛阳城防军中待久了的寿无疆才知道这样的一条道路,在洛阳的城边有一棵非常大的树,而在这个树后竟然有一个可以勉强通行一个人的小洞口。
这个在城墙上的小洞口的两端都有走私犯进行伪装,很少有人知道,毕竟谁也想不到洛阳的城墙上竟然会有一个洞,还没有人修。
“老寿一路走好,将来你要请我喝酒。”城防军自然不可能放任这样的隐患,在这个洞口靠城墙的内侧,城防军还留下了十多人守卫,尽管他们知道吕布的手下有很大的可能不知道这个洞口,但是万一呢?
守卫的带队人似乎和寿无疆非常的熟,对于寿无疆带了一队人离开,一点也不在意。
“头,他们是什么人?”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不开眼的存在。
结果这个不开眼的直接头上被它的头拍了一巴掌。
“如果你不是我小舅子,我扔你进护城河里游泳信不信,他们是走私犯,平时你也没有少拿他们的孝敬。”带头人回答说。
最为困难的一关过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跑路了。
“老左,你为什么要跑?如果这个问题不方便回答,你可以不回答。”路上寿无疆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
虽然他的内心不止一次警告他说,知道的太多对于他不好,但是他依然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他在城防军中过的太多谨小慎微的日子了,这一次他被逼上了“绝路”,自然也要难得放纵一回。
毕竟虽然最难的一关已经过了,但是路上的风险还是很高,他们屡次被死士袭击,这些死士不是王允的人,更不是吕布的。
寿无疆的手下已经折损了十多人了,或许他也会死去,所以他才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他觉得自己自己死也要做一个明白鬼。
“寿寿将军,我的身手没有你好,如果你能够侥幸逃脱,请将我的话语转告相国。”左丰的话语越来越快,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结结巴巴,到最后,他的话语之中一点都没有结巴了。
“我本来在洛阳做一些小生意,我老左左是一个生意人,而且信誉很不错。”左丰在洛阳的事情寿无疆自然有所耳闻,甚至过去为左丰服务过一两次,还收到过报酬。
“这一次接了好几个大生意,就是这几个大生意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左丰又继续说道。
自从郭汜跑路之后,在洛阳的左丰又开始了自己的老本行了。
他并没有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因为洛阳的所有人都知道,左丰和董卓的关系虽然不错,但是他和金钱的关系更为的密切,他和董卓走的近的原因是董卓就是他最大的客户。
而且郭汜逃脱的事件左丰的手尾很是干净,没有任何的证据指向他是幕后的黑手,毕竟调查的人将大量的精力都放在了洛阳董仲颖的探子身上。
不久之前,左丰接到了好几笔的生意,这些生意是往禁军之中安插几个人。
对于禁军的生意左丰一般是不做的,毕竟禁军比较的敏感,但是这几笔生意左丰还是接了。
一方面是那几笔生意安插人的职位在禁军中根本不重要,只是一些可有可无的小岗位,左丰觉得这些人绝对对于禁军没有任何的影响。
另外一方面,提出这几笔生意的都是他过去的老客户,甚至这些老客户在董仲颖还在洛阳的时候和董仲颖关系不错,就算看在董仲颖的面子和他的金钱上,左丰觉得接下这几笔生意没有任何的问题。
然后果不其然就出问题了。
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这几个人在禁军之中的仕途一帆风顺,很快就被提拔了起来,甚至被委以重任,比如看守和监视刘辩这样的重要任务。
当王允和吕布吃错药,在大敌当前准备火拼的时候,那几个人也同样吃错了药。
他们闯入了刘辩的居室之中,向他进献毒酒说道:“服此仙方,可以辟恶。”
刘辩自然不愿意喝这些不明不白的东西,但是他胳膊拧不过大腿,“心甘情愿”的喝了这些“仙方”下去,结果同样吃错药的他也成仙去了。
刘辩被杀的消息被控制在了很小的范围之中,如果不是左丰刚好认识的消息特别灵通的朋友,连他都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当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左丰立刻就知道自己上当了,毫无疑问,杀死刘辩的那几个人是他引荐的,自己绝对是杀死刘辩的“帮凶”。
至于背后的“黑手”是谁,那自然是提出委托的董仲颖的“前”朋友了,至于最后这件事情会不会牵连到董仲颖身上,左丰绝对肯定会。
因为他都知道了有人替刘辩代拟了一曲悲歌:“天道易兮我何艰!弃万乘兮退守蕃。逆臣见迫兮命不延,逝将去汝兮适幽玄!”还颇有“汉宫之楚声”的气度。
甚至他还通过另外的朋友听说,这幕后的黑手已经确定为李儒了。
左丰听到这些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跑,生意不做了,命都没有了,给不了别人售后服务,这不符合他做生意的准则。
可惜的是由于吕布和王允的冲突,离开洛阳变得很困难,左丰怀疑他一露面立刻就会出事。
幸好,他还知道过去张济在洛阳担任城防军主帅的时候留下过一些后手,还认识张济那个有些阴毒的幕僚。
这才有了让寿无疆护送他跑路的这一幕。
“贾诩你个王八蛋!我真是一个大蠢货!”接下来,寿无疆用自己知道最为粗鄙的话语骂了贾诩和自己一顿。
骂贾诩是因为贾诩将他卷入了一个天大的麻烦之中,而骂自己,则是因为谁让自己问出了那个愚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