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洛阳么。”进入洛阳的董仲颖发出了感叹。
他并不是第一次进入洛阳,但是现在洛阳的情况太糟了。
洛阳有一半的城市变成了废墟,到处都是火焚的痕迹,城外的农田早就荒废了,甚至连活人都见不到多少。
董仲颖虽然穿越后也看到过不少的惨状,但是此刻他的心中依然不平静。
“相国,我们扎营吧。”张辽请示道。
董仲颖点了点头,于是众人开始按照既定的计划开始扎营了。
为了以防不测,董仲颖竟然带了五万人来到了洛阳。
他将大部分的人马驻扎在了金墉,就是过去李傕和郭汜屯兵的地方,现在那里已经变成了一座小城,有了金墉城的名字。
跟随他到城中的兵力并不多,只有三千人,但是这三千人几乎都是由近卫骑兵或者精锐的西凉铁骑组成的,按照段煨的话来说,这些人想砍谁就砍谁,洛阳城中没有他们砍不过的。
武将方面,张白骑、管亥、华雄、樊稠、张济、李傕、郭汜、徐晃、张辽、杨奉等,只要数得上名号的人全部都带上了,而文臣方面就逊色了多。
杨阜和李儒两个人需要替董仲颖看守“家业”,并没有跟随董仲颖到洛阳。杨彪则专心于长安的建设,只有带着杨修来到了洛阳。
当然,董仲颖还临时问张济“借”了他的幕僚贾诩,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董仲颖才会采取贾诩的策略来扭转局势。
除了这些,董仲颖还依约带来了十万金,这是一笔相当大的财富,甚至就连董仲颖自己都觉得肉疼。
大量的财富、军队、猛将了解内情的人知道董卓进京是去监国辅政的,不知道的人以为董卓是去砍人的。
所以,当董卓的军队一出发的时候,洛阳周围的诸侯都警惕了起来,并州的张燕甚至都准备派人找张白骑了。“看在同样是黄巾的份上拉兄弟一把。”
只是当听说董仲颖带了五万人的时候,张燕才彻底的放下心来,董仲颖带五万人,肯定不是找他麻烦的。
袁术慌了起来,他仔细想想最近也没有怎么得罪过董仲颖,除非董仲颖看上了他的宝贝,董仲颖只带了五万人,说不定抢不走玉玺。
曹操也紧张起来了,过去在白虎节堂董仲颖想要杀他,后面在讨董的时候,董仲颖还想着要杀死他,莫非是来对付他的,其他人的五万人他不担心,但是董仲颖的五万人怎么看都需要警惕。
袁绍也紧张了起来,虽然他在和公孙瓒的争端中处于优势,但是也没有解决性的优势,一旦董仲颖对他展开攻势,他并没有什么好办法应对。
等董仲颖的手下安排一切后,董仲颖直接在洛阳住了下来,至于进宫面圣的事情,董仲颖“忘记”了。
何进是怎么死的他很清楚,虽然他的手下人都认为陛下一定不会对他动手,但是董仲颖依然不会进宫。
“董卓进京了?”刘协问司马朗道。
司马朗点了点头。他也没有搞清楚为什么董仲颖还没有进宫面圣。
虽然现在的陛下情况很糟糕,但是至少还是大汉的皇帝,至少表面上的功夫是要做的。
“董卓竟然跋扈到如此的地步,他进京是来辅助朕的,而不是来当皇帝的。”刘协气的有些口不择言了。
“慎言,陛下。”司马朗规劝道,“现在董仲颖可是有五万兵马在的,如果陛下刚才的话语被董仲颖知道了,或许会让他起一些别样的心思。”
“是的,朕知道了,为了大汉的社稷,我们需要忍耐。”刘协说道。
“是啊,忍耐。”司马朗说道,“重建洛阳需要钱,朝廷需要钱,而拿的出这些钱来的只有董仲颖了。如果我们不能够给董仲颖足够的利益,他怎么可能为朝廷出这些钱呢?”
看到刘协不甘心的神色,司马朗又说道:“重建洛阳和维持朝廷需要的钱并不少,董仲颖用了这些钱,他的军力势必就要弱上几分,现在关东豪杰并起,如果陛下帮着董仲颖,董仲颖才有可能和关东对抗,而如果陛下帮着关东豪杰,恐怕董仲颖势必会被逐出洛阳。”
“陛下要做的只有将来在发生这样的情况下进行旁观,拉拢弱的,打击强的,这样方可恢复大汉的威仪。”司马朗说完行了一个礼。
“忍耐,朕知道了。”刘协的话语多少有些沮丧。
“当初商汤被桀囚禁在夏台,周文王被纣王关押在羑里,晋文公重耳逃亡北翟,齐桓公小白逃亡莒国,最后都称霸天下。由此观之,陛下的这点委屈能算什么。”司马朗劝说道,“就算是董仲颖当面让人打了您三拳,您也一样需要忍耐下来。”
“况且。”司马朗的话语被刘协打断了。
“况且?”刘协问道。
“况且董仲颖只是一个粗人而已,他并不明白政治的美妙之处,他不懂得如何维护自己的权力,昔日他有机会沾染更高的权力尚且从洛阳退出,现在他带了这么多的兵力进入洛阳,只能是他中了一种叫做权力的毒药。”
“他带的兵越多,证明了他越是担心洛阳的局势,也证明了他在政治上的短视,这样的人可以一时得意,他又怎么能够一世得意。”司马朗行了一个礼之后,就告退了。
他可不是仅仅劝说陛下忍耐的,陛下不会是董仲颖的对手,关东的群豪也不可能齐心协力,他在等一个契机,一个反对董仲颖的契机。
“混乱是一个阶梯,司马家如果想要获得更多的权力,那么洛阳一定要足够的混乱。”司马朗想起了自己弟弟的话语。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背后露出了冷汗,现在他的弟弟就已经如此的狠辣了,万一长大之后,更是...
同时他想起了自己,似乎他挡住了他弟弟的路。
司马朗摇了摇头,将这些思绪放在了脑后,他觉得自己多虑了,他的弟弟现在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还不懂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