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皱着眉头对着他们说道,“你们也不是没长眼睛,你们也不是瞧不见,你们就好好瞧一瞧!姜昭和知宁的其他孩子究竟是什么样的。”
“文光和昭嘉他们两个!就跟皇室的门面一样,金童玉女!往那一站,简直就是羡煞万千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有一样是不好的。”
“文清和文晏他们两个更不必说了,那是天生神力,而且力大无穷,多少人都喜欢他们!喜欢的不得了不得了的,在武术之上,天生就是小将军的材料。”
“……昭阳呢,昭阳封号就是护国公主,而且性子文静,皇室里面所有的男孩女孩加在一起,都没有她温柔可人,京都多少女眷都是称赞过她的。”
“你瞧瞧!这皇宫里头!所有的人!里里外外的!哪有一个说过昭阳的不好,孩子小小年纪!多会做人!”
“他们几个养的一个比一个好,只有文思和文念,总是被别人说什么……土里土气的,这两个孩子本质上是好孩子,只是可惜身上的气质,却总是差了一些。”
说着,太后就叹了口气,对着皇帝说道,“……皇帝呀,你亏欠他们荣宝王府的实在是太多了。”
“老九府上的……如今,一切也不让你弥补,只希望,你以后千万千万不要在姜昭,还有他们的孩子面前!再提老三和老四了。”
“咱们大家在一起快快乐乐的生活,难道不成吗?!”
“非得叫非得要再提起老三和老四,要给大家添堵吗?!”
“难道你觉得,老三和老四的死不是一个坎儿吗?!”
“……”
皇帝沉默了。
他自问,好像的确是如同太后所说。
太后说的很对啊,姜昭和陈知宁的孩子一个比一个出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分。
只有文思和文念……这两个孩子是好孩子,孝顺的很,而且也很聪明。
但是很多东西,他都比不上从小在贵族环境下长大的小公子们。
所以,京都的人若是挑刺儿,恐怕就从他们两个身上挑了。
威郡王和武郡王刚回来,压力也是很大的。
自己想想,自己心里头也是十分心痛的,这毕竟是他的两个大孙子呀。
他的两个金孙,结果就这么被其他的大臣说……他们心里头能好受吗?皇帝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如果文思和文念被别人说的话,那自己恨不得把他们给打杀了。
然而……这一切的根源,不就是老三和老四吗?!
如果没有老三和老四,他们怎么可能会被人那么说!
他们怎么可能会流露在外。
怎么可能!会从天潢贵胄!皇室的两个小郡王!沦落到外!当平民百姓的情况!
想到这些,皇帝就皱起眉头,心里头对于老三老四的死……也是淡了几分念想。
想到太后之前说的,如果自己当着姜昭和陈知宁的面说起老三老四的话,恐怕……就是给他们心中添堵了,他觉得倒是也对。
这个时候,皇帝才恍惚的觉察出,这事情实在是不对呀。
自己怎么能当着姜昭和陈知宁的面,说起老三和老四的死呢?这不是当着面给他们添堵吗?!
自己这些年一直以来都将朝政处理的这么有条不紊的,结果竟然在家事上犯了糊涂。
自己怎么能这么对姜昭还有陈知宁他们说呢,这不是给姜昭心上扎刀子吗?!
皇帝这个时候才缓过神来,他连忙对着太后说道:“是儿子的错,是儿子的错……都是儿子的错!”
“儿子之后一定不会再这样说了!”
他这个时候则是感觉到危机了,自己如果再这么说的话,恐怕姜昭这个儿子都快没了。
皇后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就忍不住叹气,她的眼神里头满是失望。
没想到……皇帝这些年越发糊涂了。
自己之前看到皇帝将死去的陈贵妃下葬,之后,白月光没了,他们两个倒是相敬如宾起来。
这个皇后也做的越来越好。
毕竟,皇帝和皇后一开始并没有感情基础,皇后是群臣选定的,所以皇帝肯定不太喜欢皇后。
但是没有想到,后来他心中的白月光死,皇后倒是也落得一个白月光的名头。
这些年皇帝一直都挺喜欢皇后的,皇后本来以为……这样就够了,但是没有想到,终究还是有缺陷的……唉。
总之,自己之后就要看皇帝的表现。
如果皇帝再继续这样下去,他再对姜昭和陈知宁不好,再跟姜昭陈知宁提起这种事情的话,那么,自己之后也不会给皇帝一个好脸色的。
毕竟,这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媳妇,自己的儿子儿媳妇自己疼。
自己要是不疼,那究竟谁来疼姜昭和陈知宁呢?!
他们两个都已经这么难了,他们两个都是可怜的孩子……皇后这个时候,就忍不住站出来对着皇帝说道。
“陛下,老九之前没认亲的时候,受了多少苦!而且姜昭他在雍州的时候!又受了多少苦。”
“还有陈知宁!知宁在她母家受了多少苦。”
“这些年是老伯爷去世,他们伯府现在是由陈泊继承,变成侯府!所以变得好了许多!就一切都不一样了。”
“但是陈泊没有继承英武侯爵位的时候,周氏和知宁!都快被虐待死了!他家那个老伯爷,打妻子虐待女儿!你不是不知道!”
“之前老九的名声有多烂!谁家公侯爵府的女儿都不愿意嫁给九皇子,除了他!你觉得他可能对他女儿有多好吗?知宁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这是臣妾求你了,你心疼心疼老九……和老九媳妇吧!”
“有的话……臣妾本来以为……臣妾不用多说,您就懂,现在发现……臣妾多说,你也是不懂,不说你也是不懂的。”
“你要是之后再这样的话,那么臣妾也是要跟着一起生气的!以后就不必来凤宁宫中了。”
皇后抹了一把眼泪,声音不带好气儿,说的很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