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听到斐芸的话,先是微微一怔,随后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斐芸师妹倒是言重了,大家平日里都各有修行,不必如此挂怀。”
斐芸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紧接着说:“今日能在这缉妖司与师兄相见,也能算上是一种缘分呢。”
以安也笑着回应道:“的确如此,那我们以后倒是可以多些往来。”
斐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喜,说道:“真的吗?那自然是极好的。对了,师兄,不知你最近可有什么诗词新作问世吗?”斐芸看着以安一脸的期待。
以安脸上的表情一滞,诗词?新作?什么东西?没有啊,我是一个文盲啊!这些,我不会啊。
他略作思索,而后诚实地说道:“仙子是认错人了吗?我并不会诗词啊!”
“嗯?”斐芸皱着眉头,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随手递给他,郑重地说道:“这不是师兄的诗集吗?”
以安狐疑的看着她,顺手接过,诗集上有些温热,还散发着一股撩人心弦的清香,
他稳住心神,低眼一瞧,只见封面上赫然写着:唐诗宋词。
以安轻轻地摇头,无奈地苦笑说:“这不是我写的,作者有很多人,仙子……”
“我知道,安静跟我说过了!”斐芸急切地打断以安的话,忙伸手翻开一页:“她说师兄虚怀若谷,不露圭角,所作诗词,皆有杜撰其出处!”
以安微微抿起了嘴唇,脸色极为的不自然,第二页,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大片,他粗略一瞧,便是,着-以安,(李白杜甫白居易,苏轼柳永欧阳修……)
以安的嘴角有些抽搐,他将诗集还给斐芸,解释道:“除了我以外,后面的都是作者!”
“嗯!”斐芸将诗集重新塞进胸口的波涛,脸上郑重其事地应道,“我懂!”
“哎!你明白就好。”以安笑着介绍道:“这诗集里全是好文章,仙子有兴趣可以多看看。”
“师兄爱用别名,不矜不伐,深藏若虚,实乃我辈之楷模!”斐芸看向以安的眼神中,多了一分热切,也多了两分崇拜。
斐芸笑着继续问道:“那师兄,苏轼最近还有新作吗?”
得,对牛弹琴!以安叹着气,一脸的无语,已经没有了再解释的欲望。
而斐芸却不放弃地继续追问:“苏轼没有,李白呢?王维有没有?那李清照最近如何了?”
问的急了,以安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连忙转脸大声对许均问道:“都督,你刚刚遣人来找我说有要紧事儿!”他忙不迭地转移话题。
云岚轻轻掩住嘴巴,发出“呵呵”的笑声,那笑声宛如银铃般清脆悦耳。以安则狠狠地白了一眼,她笑得花枝乱颤,仿佛那娇艳的花朵在风中摇曳,显得更加的俏皮。
许均还不知以安此刻的局促,他缓缓说道:“倒也不急,那妖精刚抓回来,还得熬一会儿,不然吐不出实话!”
这已然成为了缉妖司的惯常做法,但凡将妖怪抓捕进来,先是暂且关押一会儿,对其进行煎熬一番,吓唬吓唬它们,如此一来,接下来进行审讯的时候才能够相对省力一些。
以安神情急迫,着急地说道:“足够了,时间已然足矣,我们这就去看看。”说着,便抬起脚步扯着许均往里面走去。
燕灵是一名小妖,并没有多少涉世的经验,也没有什么城府。缉妖司只轻轻一吓,她就缩成了一团,身子不住得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以安见到她的时候,感到十分的惊奇,没想到,能够在妖修组织的追杀下屡屡逃脱的妖精,竟然只是一只小小的燕子。
他看着伏妖许均,眼中露着疑惑,缉妖司不会抓错了吧!
他问道:“这就是从那只被追杀的妖精?”
许均摇了摇头,“还未确定,只不过搜捕了全程,开了灵智的妖精,只有这一只,外面的全是城中的殷实人家所养的普通灵兽。”
“哦!”以安更好奇了,他慢慢地俯下身子,看着这只可怜兮兮的燕子,说道:“喂!你会说人话吗?”
燕灵一脸紧张的模样,使劲儿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不会!我听不懂人话 ,也不会说话。”
以安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立在当场,仿佛空气被凝固了一般,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向云岚,问道:“她是不是觉得我傻?”
“呵呵!”云岚轻声笑着,“这小燕儿,看样子是被吓坏了,都说胡话了。”
她对燕灵说道:“你刚才说的不是人话,又是什么?”
燕灵脸色一僵,身子停止了抖动,眼里还残留着一丝恐惧,更多的是深深地懊悔。
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便似破罐破摔一样,她一挺胸脯,虚张声势般叫道:“那又怎样?我是不会向你们人类屈服的。”
以安笑了笑,直起来弯着的腰,云岚伸手一指,便有一道流光从指尖飞去,在以安的身后化作一张精致的椅子。
冒着热气的茶壶在旁边的案几上,不时地散发出一阵阵的清香。
以安顺手为自己沏上一杯,端至自己的嘴边,停了一下说:“那接下来就交给许都督了!”他轻轻地吹着茶杯,好让茶水的温度变得更加适宜。
温茶入喉,他轻轻地闭着双眼,耳边传来了燕灵一阵一阵的惊叫声。
“师兄!”云岚凑到以安的耳边轻声呼唤。
他才睁开了眼睛,转头对许均说道:“方才,许都督没有用重刑吧,我这人良善,可见不得血腥。”
以安师兄真是满怀菩萨心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身旁的斐芸微微侧过脸来,那明亮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柔和的光彩,她向着以安投去了一束满含着深深敬意的目光。
那目光中似乎还夹杂着些许钦佩,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敬重。
云岚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她对师兄的不要脸早已见怪不怪了。
许均也脸色有些尴尬,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也算不上什么重刑,一些小伎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