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荷华迅速回办公室给老宅打去电话,要了陆泽民部队的电话。
虽然她比陆泽民大三岁,男孩和女孩也玩不到一块儿去,但血缘关系毕竟还在,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弟弟被戴绿帽子,无动于衷。
拨通了陆泽民所在部队的电话,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了对方。
陆泽民听闻后,神色看不出喜怒,理智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隐情,宋玉不是那样的人。
陆荷华从听筒里没听到回答,便小心翼翼开口,“要求我替你出头吗?”陆泽民在部队出入有限制,没办法来往自由。
陆泽民传来沉稳有力的声音,“一定是你误会了,我相信玉兰,这里面有隐情,你就当不认识玉兰,等我有时间会亲自问问她的。”
陆泽民不喜欢两个人的感情掺和进别人,他的内心十分笃定宋玉兰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他愿意给她这一点信任。
陆荷华震惊陆泽民平时看起来挺聪明,在这板上钉钉的事情上居然选择逃避?
不过她是知道陆泽民一向说一不二,这事对方不让她掺和,自己要是掺和了,陆泽民肯定不会轻饶。
可她又不是个能藏事的人,就把这事和丈夫邹朗月说了。
邹朗月搂着陆荷华的腰,在她头顶蹭了蹭,“我和你结婚也有两三年,还只见过泽民一次,对他不是很了解,不过他都那样说,你就别管了呗。”
陆荷华嘟囔,“可我就是忍不住嘛,你不知道我下班的时候去看了一下,那宋玉兰还在病房,肯定不是看看朋友这么简单,她一定是给泽民带绿帽子了!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居然是双破鞋!”
“慎言啊,和我在一起你这样说没问题,可要是在外人面前,这些你意想出来的话最好是憋着,特别是在你那朋友段佳佳面前,直接就不要提。”
“知道了,我还不至于笨到那个地步,你聪明你给我分析分析,泽民是不是被那宋玉兰勾了魂?那么聪明有能力的一个人,在这事上居然这么草草就揭过了?”
邹朗月没见过宋玉兰,也不清楚这个宋玉兰究竟有什么魔力,但他还是客观分析道,“一个农村丫头,出身差却长的漂亮,这样的人要是个聪明的,一般靠年轻漂亮找个男人嫁了改变命运是最简单。
但能考上华清改变命运,你不是还说宋玉兰还在什刹海开了一家店嘛,这人不仅聪明还有本事。
泽民选择相信宋玉兰肯定有他的考量,你只需要选择相信你弟弟就成,就算这里面真有什么,也不是你该管的事,你现在只需要考虑,咱们生娃的事就行了。”
陆荷华被邹朗月最后一句话说的脸颊一红,“你个不正经的,咱们不是在说事嘛,怎么又绕到生娃上面来了?”
邹朗月拉过被子将两人盖上,将陆荷华的腰搂紧,“我可比你大三岁,今年28了,单位里和我一样大的老陈大儿子已经上小学,二女儿上幼儿园了。”
不等陆荷华说话,他直接吻了上去,房间里很快就升温起来,陆荷华也顾不得继续想宋玉兰的事情,迅速投入进去,享受快乐时光最重要。
宋玉兰回到宿舍时,只有杨招娣正在帮姜南揉脚擦药,其它人都不在宿舍。
“你这脚到底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啊?”宋玉兰皱起眉头,指着姜南脚踝处,只见那里青青紫紫一大片,看起来吓人极了。
姜南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用啦!校医已经检查过了,说没有伤到骨头,只要用药酒揉揉,再过半个月就能又跑又跳咯!我今天甚至可以自己走去上课,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了,张镜今天情况如何啊?他的视力有没有恢复一些?”
宋玉兰无奈地叹了口气,回答道,“还是老样子,他现在看东西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医生说可能还得再住院观察半个月。”
“那你每天都往医院跑,等半个月过去,咱们可就要考试了呀!你这样能跟得上学习进度吗?”杨招娣一脸担忧地盖上药酒瓶,然后从自己的床上拿起两张试卷,递给宋玉兰,“喏,这是多乐爸爸送来的高等数学试卷,你要是有空的话,咱们俩可以一起做题。”
宋玉兰接过来看了两眼,上面的题都不是很难,扫两眼就知道答案,宋玉兰摇摇头,“张镜哥毕竟是因为救我才手上,我每天去医院看看他是我该做的,而且这试卷不是很难,考试应该没问题。”
宋玉兰都这样说了,杨招娣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便不再多说。
宋玉兰回到书桌前,拿起夹在课本中的信纸,之前答应陆泽民说回学校就给他写信,一直都找不到时间。
今天张家保姆来的早一些,她便提早10分钟回来,打算给陆泽民写信。
想了想只写了些上学琐碎,至于这次的事且不说关是于潘芳的隐私,反正事情已经圆满解决,说了也只是徒增烦恼,没什么用。
收到宋玉兰信的陆泽民,几乎是在办公室门关上的一瞬间就迫不及待的拆开。
现在办公室只是他一个人的办公室,李长赢已经被调去文职部门,不和他在一个区。
展开信件,第一行写着,【我亲爱的男朋友陆泽民】。
第二行是,【你好呀,我是你亲爱的女朋友宋玉兰】。
目光落到这两行字上时,原本凌厉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就像冬日里的暖阳照在身上一般温暖。
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信件上,只写着宋玉兰在学校的趣事,没有只言片语提到陆荷华提过的病人事情。
陆泽民嘴角向上扬的弧度,慢慢落回原处。
良久,他才提笔回信。
陆泽民不打算继续追问,宋玉兰这个人他了解的虽没那么透彻,可也知道一定是这其中有隐情,对方才会瞒着自己。
既然这样,何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尊重她。
......
“不应该啊,真看不见吗?”医生拿着手里的单子,指着上面的阴影,“这阴影已经消散差不多了,也没有哪股神经被压迫了。”
张镜耳根有些红,但还是坚定的点头,“我眼前只有模糊的身影,看什么都糊的。”
宋玉兰紧张上前,看向医生手里的单子,“是不是有什么诱发病因没检查出来?”
医生颔首,“不排除这种情况,不过最近这几天检查都是一样的情况,你们想想是要继续住院观察,还是回家休养休养看看后续情况?反正他背上的伤已经好全了,接下来继续擦半个月的祛疤膏,就没什么大问题。”
宋玉兰本来想说住院再观察观察,张镜抢先回答,“回家吧,玉兰你不是明天就要期末考试了嘛,我不想耽误你考试。”
病人都这么说,宋玉兰还能说什么。
中午张家保姆来送饭的时候,张镜就直接让护士给办理出院一同回家。
于艾在张镜住院的半个月,只有周末两天去陪过张镜,在宋玉兰面前坐实上班很忙的表象。
这会见张镜被保姆扶着回来,立马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上前询问,“怎么出院了?”
张镜眼神落到于艾放下的咖啡杯上,嘴角扬起小弧度,“就好的差不多了,医生说可以回家休息休息,说不一定过两天眼睛就好了。”
于艾伸出手在张镜眼前晃了两下,有些担心,“这医生靠不靠谱,你这眼睛还看不清东西吗,不是说半个月就能好?”
张镜解释,“没事,我这只是高度近视引起来的,所以和医生说的时间有出入是正常的,慢慢会恢复的。”
张镜本来就是四百多度的近视,他这个理由很合理。
考完试,宿舍里的几人纷纷都在收拾东西,只有杨招娣没动,她已经没有家了。
华清大学放假不是强制要求学生搬离宿舍,需要留下来的只需要和辅导员说过,在舍管阿姨那里登记完就行了。
本来秦多乐要让杨招娣跟她回家,反正她妈很喜欢杨招娣。
杨招娣的说法是,“我在华清是为了更好的学习,而且我已经在华清附近找了兼职,到时候来回太麻烦了。”
秦多乐一直都知道杨招娣有自己的坚持,且不会轻易改变,只好独自不强求。
温情李雨象征性的说了几句也随杨招娣去了。
宿舍里住了 6 个人,但只有姜南一个人是真的需要赶远路回家。从京城到玉林县,即使日夜兼程不停歇,少说也得花上三天两夜才能抵达目的地。
宋玉兰了解姜南归心似箭的心情,并没有加以阻拦。
她亲自将姜南送到了火车站,一路上反复叮嘱着各种安全注意事项:在车上决不能沉睡过头;不要轻信陌生人的话语;甚至还把之前发生过的李英事件当作典型例子讲给姜南听,以此来警醒她。
姜南走上前紧紧抱住了宋玉兰,安慰道,“好啦,我都记住了。你现在变得这么啰嗦,可一点儿都不像平常的你。而且爷爷说了,火车上有个乘务长是他认识的朋友,这次我买的车票还是托那个人帮忙买到的软卧呢,你就放心吧。
等我平安到家了,会立刻给你发一封电报报平安的。”听到这些话,宋玉兰终于稍微放下心来。
送走姜南,宋玉兰回了什刹海四合院,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写计划,现在离过年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她打算做起老本行摆地摊。
原本计划开一家服装店,但由于手头资金有限,给员工支付完工资与奖金后,手中仅剩下两万多元。
怡家建材店目前尚未盈利回本,今年几乎没有分红可言。
宋玉兰并不想错过春节前夕这个赚钱的绝佳时机,唯一可行之策便是先从摆地摊开始。
等到年前这一波销售高峰期结束之后,再来思考明年的开店计划。
此外,如今甜品店已形成一种固定的经营模式,在年前这个阶段并不适宜进行创新尝试。
宋玉兰对李英、潘芳百分百信任,无论她想要做些什么,都不会受到任何束缚或限制。
不过无论是摆地摊所需货源,还是怡家建材店,都需要她亲自返回鹏城处理相关事务。
宋玉兰不想耽误时间,打算明天就出发鹏城。
和宋老太太商量后,宋玉景还有一个星期才考试放假,自然是没办法一起回鹏城。
而且宋玉兰去几天就要回,就不要折腾老太太了。
宋玉兰去市场里买了些补品第一次走进隔壁张家,她总要交代一下,不然到时候对方以为她是个忘恩负义的,她把自己要回老家的事情一说。
于艾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在一旁装瞎的张镜,至于她为什么说是装瞎,昨晚上她居然碰见出来上厕所的张镜,带着眼镜准确无误的走进了卫生间。
自家娃自己知道,肯定是以为只要一直装瞎,宋玉兰肯定会多来看他。
结果现在人家有正经事情要做,她倒是想看看自己儿子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