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如果在自己动手之前他就走了，白子黎会有些失落，不过就算如此，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实质损失。形式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只要能彻底摧毁苍乾慕氏，就是复仇。
他不追求表面的形式，只关注实现目标。
“嗯...二十年前，爷爷在对抗那个恶魔时受了无法治愈的伤，所以即使拥有天道境的实力，现在也如风中残烛...”
“那个恶魔呢...”白子黎冷笑着问。
“怎么了？”慕泠烟疑惑。
“没事，你知道那件事具体是什么吗？”白子黎追问。
“不清楚，爷爷从不允许我打听细节。如果我问，他会很生气，所以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慕泠烟也想知道那次战斗的起因，为什么苍乾慕氏那么多人都去了，最后回来的却寥寥无几。在修真界的史书中，那次战斗没有记载，只有模糊的口述，没有文字记录。毕竟对苍乾慕氏来说，那是一场惨烈的战争，超过一半的族人未能生还，导致家族逐渐衰败，至今未能恢复元气。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毕竟你是众仙盟的凌寒剑仙。”慕泠烟觉得他应该了解一些内幕，毕竟他是凌寒剑仙。
“二十年前，我还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怎么可能知道那些...既然连你们苍乾慕氏都对此保密，我又怎么会知道详情。风曦月没告诉我，众仙盟也没有记录过你说的这件事。如果不是你提起，我根本不知道。”
“是吗...我自己也查过一些...可惜没找到答案。不过有一件事很奇怪。”
有些事情慕泠烟一直觉得不对劲，但一直没机会问出来。
“什么事？”白子黎问。
“你听说过长乐曹氏吗？”慕泠烟问。
“...”白子黎叹了口气，“知道一些。”
“长乐曹氏，八大氏族之一，但从那一年开始，就再也没他们的消息。听说他们因为某些原因彻底衰败，融入了苍灵大陆，已经不存在了。但如果从二十年前开始追溯...其实还能找到曹氏一族的线索。他们是八大氏族中最强大的，为什么会衰败成这样...还有...你的身世...你说过，你的家族都被灭了，对吗？”
白子黎沉默了一会儿。
“二十年前...如果这样推算...二十年前...二十年前...二十年前...”慕泠烟久久说不出话来。
因为太不可思议了，一切似乎都有联系。是巧合吗？
不，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巧合...
如果是巧合，那他...
“你是不是忘了，那时候我是在骗你。”
白子黎立刻反驳，毕竟那时他几乎一直在欺骗慕泠烟，现在否认也是合理的。
“我确实是个孤儿，毕竟我是被风曦月收养的，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确实...”虽然短暂地怀疑过，但既然他这么说，慕泠烟只能选择相信。
那时他说的是假话，但现在知道他是凌寒剑仙，那些假话就更假了。
“也许我真的与那个家族有关，但我自己也不知道。在监察司的那些年，我也试图调查，可惜到最后也没能弄清楚我是谁。我可能真的只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只是家人不要我了，我只是个不被需要的人。”
白子黎没有撒谎，上一世的他就是个不被需要的人。
所以也算不上说谎。
“你别这么说，你绝不是不被需要的人，你是凌寒剑仙...”
“不提凌寒剑仙的身份，我是谁？”
“风凌寒。”
“风凌寒是风曦月给我取的名字，我所有的一切都是风曦月给的。抛开这些，我到底是谁？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我只是个被丢下的人。”
白子黎用的是“丢下”，而非“抛弃”。
上一世他没有得到父母的爱，这一世得到了，可惜父母离开了他。只能说，很遗憾...
“才不是！如果没有你，我无法走到今天...我没看错，只有你能帮我成为女帝，但...我不是想利用你...我...我...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都没关系，我心甘情愿帮助你，你不必解释那么多。毕竟这是我的选择，好了，别想太多了。”
白子黎其实也不想听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他来说，听多了没好处，可能会动摇他的决心，所以不听最好。
“也是呢...”
慕泠烟苦涩一笑，现在的他不可能再听她的了，已经不可能了...
这是她自己的错误，无法弥补的过失，说什么都没用。
但白子黎只是想扰乱她，并不想让她怎么样。毕竟她联想到的是真相，如果将来某一天慕泠烟想明白了，白子黎无所谓，但现在...他绝不会让她想明白这件事。
女人的心就是这样，一旦被情感和困扰搅乱，就会真的乱了。
对付慕泠烟，一点也不难。
让她现在后悔、内疚、愧疚甚至伤心，她就没空去想那些事。她是个感性远超理性的人，而白子黎则是理性与感性并存，最终理性总会占上风。
“好了，别再游荡了，差不多该休息了。毕竟明天对你来说非常重要，既然你要成为苍乾王朝的女帝，就要振作起来。如果每天都顶着黑眼圈参加朝会，到时候会成为笑柄的。”
“我也希望早点好好睡一觉，然后精神饱满地参加朝会，可是...我现在真的睡不着。”
“需要我帮忙吗？”白子黎的手搭在慕泠烟的脖子上。
“你还想再来！”慕泠烟连连后退，她已经体验过一次了。
“既然不想我帮忙，就好好睡觉去。我希望你明天能精神些。你要考虑清楚，你将成为女帝主宰整个苍乾王朝，苍乾王朝的命运掌握在你手中。而且明天会发生什么，我们无法预测，不如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