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可儿从玉蝶中挑出一块儿蝴蝶酥轻轻抿了一口。
这蝴蝶酥拿起来香味便很浓郁,一口下去酥脆无比,奶香味在口中回荡着,上面撒了些许的白砂糖增加了更多层次的口感,但没有因为,白砂糖的加入让这蝴蝶酥更甜甜腻,相反这蝴蝶酥甜度刚好。
弈可儿吃进这一口蝴蝶酥,眼睛冒着金光:“这……刚才我看这上面有些许白糖,还以为会甜腻没想到竟然刚好。”
洛清然轻笑:“这好似是二哥从江北请来的师傅。”
弈可儿听了她的话深深叹了一口气,面露难色:“然儿,给你商量些事呗。”
洛清然被她一句话整得有一些错愕:“公主殿下可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弈可儿皱巴着小脸:“还不是皇兄……”
洛清然这两日因为弈辞抄写了不少静心经这两日的心才缓了下来,这弈可儿又提起,她心脏一阵悸动纠结,想要听到有关于弈辞的消息,但又不想知道。
“嗯?皇上怎么啦?”洛清然提到弈辞时声音都小了许多,也不知是心虚还是别的……
弈可儿自然没有发现洛清然的异样,继续开口说道:
“然儿知道快到祈福节了吧?”
洛清然有些迷茫,她轻轻抬起头望着看着墙上挂着的年历,不过距离祈福节还有一小阵子的。
“祈福节?这不是还有小半个月吗?”
洛清然这两天几乎沉溺于在书房抄写静心经,根本没有注意到日子过到了哪里。
“是呀,还有小半个呢月,前几日不知道皇兄受了什么刺激,就那日从染香坊回来后,整个皇宫现在都处于一种忙碌的状态。”
弈可儿几句话又将洛清然带到了那日的回忆里,弈辞在耳边的呢喃细语以及那抹他刻意的吻……
洛清然越想脸颊越红。
“唉,你是不知道,往年祈福节的准备都是由礼部准备的,皇兄又不信奉这些玩意,一切从简,不过去年礼部尚书劝诫皇兄应该重视些,他还下令罚了他一年的俸禄。
这祈福节还都是因为历代留下来的规矩,所以皇兄便走走过场,不然估计皇兄能直接取消了这祈福祭祀。
不过你说皇兄今年受了什么刺激啊,竟然如此……”
弈可儿轻声叹着气,丝毫没注意到在她一旁的洛清然思绪早就从他这里飘了出去,她的面颊红润至极。
弈可儿零零碎碎控诉着弈辞的罪行:
“他就本公主一个皇妹,就抓着本公主,连带着公主府都沦陷了……反正总之现在就是都不得安宁,所以然儿,最近人家可不可以住在你这里……”
弈可儿说到最后轻轻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
而洛清然根本没有听见她说什么,通红的面颊上还挂着一丝不知情愫的微笑。
“然儿?然儿?”弈可儿低着头半晌没有听到她的回话,这才看向了她……
“然儿,你脸颊怎么如此红润?”
洛清然被弈可儿一句话唤醒,连忙摇了摇头,捂住脸颊:“大抵是书房太热了,公主殿下刚刚说什么?”
洛清然垂眸半扭头与她对视,而弈可儿不同她歪过脸颊盯着她:“那本公主可以住下啦?”
“啊?”洛清然抬眸,杏仁眼与柳叶眼四目相对。
“不行吗?”弈可儿眼神中划过一丝落寞。
“公主殿下住这里?恐怕不合规矩。”
弈可儿拉着她的袖子语气带着生生的委屈:
“我们偷偷的,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然儿姐姐,拜托啦,公主府太遭罪了。”
弈可儿是一身淡紫色的衣衫,毛茸茸挂链挂坠在腰间,带着她那双杏仁眼,可怜巴巴的望着洛清然。
洛清然看着她可怜的模样顿时有些心软,声音也带着几分哄意:“那偷偷的?”
弈可儿眼眸一转,亮闪闪的看着她:
“你偷偷的藏着本公主住在房间里,而本公主悄悄的记住你的这份恩情,我们这是偷情。”
洛清然听着她的话噗呲一笑,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呀。”
弈可儿连忙搂住她的胳膊头靠在她的肩颈上蹭着:“然儿,你最好啦~”
——
弈可儿的到来打破了洛清然闭关的状态。
此时夜色当空月亮已经拨开云雾探出头来,月光挥洒在菀苑的屋子里,洛清然的床上赫然多了一个娇小的身影,而这个娇小的身影早已进入了梦乡。
洛清然站在窗前,她方才也试着躺下闭目休憩,但脑海里的弈辞如洪水一般涌上心头,这些日子里的经历也不断在脑海里回放。
她心里轻声叹气,几日的静心经也算是白抄写了。
她只身披上一件外袍,安宁在站在窗边的月光下细细欣赏着这个夜色。
蓦然一道雪青色身影从眼前划过,洛清然蹙眉,她还反应过来,那雪青色身影就落在了远处,刚好就在院子中的秋千旁。
那人身穿雪青色的长衣,外袍是一件淡青色长袍下摆还带着银丝线勾勒的云锦花纹,腰间别着一把古扇,发丝被一根白色丝带慵懒的捆绑着。
他逆着月光,微风刮起,发丝随着微风的方向轻轻散落,几缕发丝被刮在了胸前。
锋利的侧脸被月光反射的温润了几分,修长刚劲的眉间下一只灰眸显得格外深邃。
“皇上?”
洛清然只是看到了那双灰眸便能确认那是弈辞。
洛清然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弈可儿,见她没有被她的话语惊醒,她便拉着衣袍缓步走了出去。
“皇上,深夜可是因为长公主的事情前来?”
弈辞听到她的话侧了身子看向她,异眸的目光刚看到她的身影便蹙了蹙眉:“怎么穿如此之少出来。”
他勾了勾修长的手指将外袍从身上脱了下来,拉着洛清然的双肩,外袍就将洛清然整个包裹住。
洛清然站在弈辞身旁才刚好到他的肩头,而这外袍在她身上宽大无比,但将她整个包裹住却刚刚好。
龙涎香的气味从外袍上弥漫了出来,洛清然耳颊一红有些晕头转向:“无碍的。”
“往后要穿好衣袍,莫要着凉了,朕会担心。”
弈辞今日退去了宫里常穿的衣衫,穿着身雪青色衣袍,他如一介书生,在这夜色下格外温柔。
他的声音干净又清润,洛清然一时间有些慌神。
“公主殿下已经在臣女这里歇息下了,皇上不用担心,臣女会好生照顾公主殿下的。”
洛清然眼神飘忽不定,不知如何回应弈辞的话,连忙说道。